繁華皺起眉:“你還沒聽懂我的話?”
“我聽懂了……”我說,“可是……我能看看協議嗎?”
繁華神稍緩:“看它做什麼?”
“你會一直管我爸爸嗎?”我說,“我的意思是,協議上會不會規定,如果我們不在一起了,你還會繼續負擔。”
繁華頓時出滿臉不耐:“你覺得呢?”
“……”
“說話呀。”他盯著我,詰問,“都跟我離了,我憑什麼繼續管他?”
我說:“我也可以不離,但是……”每次提起這個,他都會發飆,我有點害怕,“要是我死了呢?”
繁華頓時看向別,出滿臉不耐。
我連忙解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老。你把這件事全攬過來,那如果我突然死了,你還會繼續管他嗎?”
繁華閉了閉眼,抬手了額頭,半晌,扭頭看向我:“你是不是真的出什麼問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問:“你是指哪方面?”
“神方面。”繁華說,“我帶你去看看神科醫生吧。”
“……”
我垂下頭,接不上這種話。
幸好,繁華沒有立刻拽我去,而是說:“我不是說你有神病,抑郁癥也歸神科管。去看看吧,你才二十三歲,就整天把死這種事掛在邊。”
我說:“我只想讓你回答這個問題。只要你回答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在你面前提這個。”
繁華這才看向我:“生了孩子就可以。”
我呆住。
“那樣的話,不管你是跟了別人,還是死了,”繁華大方地看著我,神坦然,“我都有義務照顧你爸爸。”
我木了許久,說:“這件事還是給我姐姐吧……你買份吧,好嗎?”
繁華看著我,微微頷首:“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我搖頭。
我不能。
也不想……
“那你就努力地活著吧。”繁華站起,說,“否則不管你以什麼形式離開我,我都會給他拔管子。”
劉嬸說穆安安夫妻十一點鐘會來,在這期間,我先躺了一會兒,待爽利些后,便起來收拾了自己。
臉頰理得還算及時,只腫了一點,抹些底再放下頭發便基本看不出。
這期間,繁華一直在書房,中間周平來過,陪他出去了一趟,不到一小時便回來了。
收拾妥當后,穆安安來了。
其實,雖然穆安安不老曹,但平心而論,他除了年齡大,外形其實還不錯,個頭比繁華低些,氣質非常儒雅。
穆安安笑瞇瞇地挽著他的手臂進來,如一對恩的夫妻。
繁華摟著我的子,仿佛他十分我。
坐下后,先是聊了一會兒,穆安安送了我們一對水晶兔子,在繁華告訴我家真有一只兔子后,拉著我表示要去看。
我倆來看兔子,我給講了兔子的故事,穆安安嘆了一口氣,說:“現代人心理力大,唉……”
嘆了一會兒后,又看向了我,“你臉上那是怎麼弄的?”
我說:“不小心撞了一下。”
“繁華早上突然給我打電話,”穆安安說,“是不是你他的?”
我搖了搖頭,說:“姐……我還是希你來。”
穆安安說:“我不是說了嘛,我的況真的不好。繁華對我說,他覺得應該你們家負責,因為現在相當于整個穆氏都留給你們了……”
我點點頭。
我拗不過繁華,也說服不了穆安安。
我只能說:“給爸爸做手吧。”
穆安安一愣:“菲菲,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手有三分之一的失敗率!有條件誰做它!”
“對。”我說:“但不管功還是失敗,都不需要有人一直養著他了。”
如果失敗了,我就自殺去下面陪他。
穆安安看著我,許久,說:“菲菲……這事得問繁華。”
我看向穆安安。
出一臉無奈:“早晨他打給我了,說如果你提這要求,就讓你去找他。我不知道你倆是有什麼問題,但是菲菲……”
握住我的手,聲說,“你也別想不開。繁華先養兩年,然后我的生意做起來了,你也有了工作……到時還說不準是什麼樣呢。”
我沒說話,拉開的手,起離開了寵間。
客廳里,繁華跟老曹正閑聊,兩人都顯得十分熱絡。
我覺繁華對老曹要比對穆安安熱多了,老曹也是如此。
事實上,如果穆安安不跟我說老曹背地里那樣說我,我本就不覺得他會是這種人,因為他一向對我冷淡疏離,就是個姐夫的樣子。
今天的菜很盛,我夾著附近的蔬菜,聽著他們三個聊商業話題。
繁華拿來螃蟹,剪了蟹腳,用錘敲打著蟹。
老曹見狀笑著說:“每次看蘇州人吃蟹,都覺得十分養眼,這套工使得真優雅。”
繁華笑道:“不過是圖個省事而已。”
穆安安看了我一眼,笑著問:“繁華是蘇州人麼?”
繁華拿起小勺,挖了一勺蟹黃,“我媽媽是。”一邊擱到了我的盤子里。
我看向他,說:“謝謝。”
繁華笑了起來,手在我臉頰上了,這時,老曹又說:“繁華,菲菲還不到一個月,可不能吃蟹,安安就是這樣不注意,后來再也要不上孩子。”
繁華作一滯。
我也不由得僵了。
老曹看看繁華,又看看我:“怎麼?繁華還不知道嗎?”
穆安安立刻反應過來,用力推了老曹一把:“你說什麼呢?當姐夫的,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老曹愣了愣神,回神似的一拍腦袋,訕笑:“糊涂了……抱歉,抱歉。”
繁華說:“姐夫把話說清楚。”
穆安安鎮定地微笑:“你姐夫是說,菲菲前些日子剛剛高燒,螃蟹大寒,最好別吃。”
又對老曹說:“但是你不知道,我們家菲菲最吃蟹,我們家飯桌上的蟹都是的。”
再看向了我:“對不對呀,菲菲。”
我點頭。
老曹憨笑,端起酒杯說:“繁華,是姐夫說錯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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