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上去。”我說著,解開了安全帶。
正要下車,穆安安忽然眼神一變,探頭往副駕駛的車門外看去。
我也看過去,原來是賓利上的人下來了,是一位穿淡紫大的大人。
姿態優雅,材高挑纖細,臻首娥眉,如畫中的仙一般,得無與倫比。
穆安安一直看著走進電梯,才嘆了一口氣,說:“繁華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連這位公主也上門來找他。”
我問:“這是誰?”
“S集團的總裁,蘇憐茵。是董事長的小兒,生意場上非常厲害,是S欽定的繼承人。”
“S?”我問,“就是你們常常說的那個S嗎?”
“對啊,老曹有一張的照片。”穆安安靠到椅背上,臉上滿是羨慕,“真人比照片更漂亮,我看真正的公主也不見得如得了。”
S集團是個很神的企業,他們沒有百科,很接采訪,網上也找不到照片。
但上流社會圈總是有他們的傳說。
穆氏雖然是國企業,但海外的生意很有限。
我爸爸常常說,他斗一生,也只能把穆家變富商。想要為S那樣的豪門,還需要至五代人的努力。
所以,在這樣的差距面前,即便是一向很善于攀關系的穆安安,也怯了。
下車前,穆安安對我說:“如果繁華正在談生意,你就別打擾他,跟這位談的可不會是小生意。攪黃了他的大生意,他肯定要拿你撒氣。”
我點頭。
“現在你是弱勢,非常弱勢。”穆安安說,“懂得低頭是聰明之舉,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肆意妄為。”
我點頭,說:“我知道的。”
我乘總裁電梯上樓,這是繁華和貴賓專用的,按理說一路都不會停下。
然而在九層時,它還是突然停了下來,電梯門轟然大開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都的。
電梯口站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臉上掛著不諳世事的笑容,電梯顯然是被他按停的。
若是這樣倒也罷了,九層是辦公區,格子間里滿滿都是人,聽到靜,他們顯然以為是繁華下來了,紛紛張地站起。
那一束束目就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刺穿了我所有的自尊。
他們肯定也看了那條新聞。
十幾頁的開房記錄,也不過如此吧?
這樣的新聞,即便是繁華站出來替我解釋,肯定也不會得到認可。在一部分人的心中,我將永遠是一個這樣的人。
何況,什麼前員工本不可能做這種有法律風險的事。消息必然是繁華的水軍放的,他怎麼可能為我解釋?
一想到這個,我便恥得恨不得立即死去,沒辦法面對任何一雙眼睛,只能慌地按關門鍵。
漫長的幾秒鐘過去后,電梯門終于合上了。
我開始覺得冷,甚至有點頭暈,忍不住蹲下,抱住了頭。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忽然,電梯再度停下了
開門聲傳來,四周安安靜靜。
我害怕安靜,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還好。
這次是到了。
連書小姐的位置都是空的,空無一人。
我虛地從電梯里走出來,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其實我這會兒已經有點后悔了。見到繁華后,我能怎樣呢?我連陌生人的目都無法面對,難道可以面對他嗎?要知道,他是會對我的。
通往董事長辦公室的路原本就不長,而現在更短——繁華并不在辦公室,他就在右手第一個房間,那是一間咖啡廳,有著巨大的落地窗。
我就站在窗外,能夠清楚地看到里面。
此時繁華正坐在里面的沙發上,那位公主坐在他的旁,潔白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笑瞇瞇地看著他,神態溫而充滿意。
繁華也滿臉喜,他端著咖啡,一邊喝一邊對講述著什麼事。他在我面前向來是高傲而冷漠的,但面對這位公主時,他的神態像極了一個年輕的年,活躍而興。
都說男人在心的人面前就會像個孩子。
果然如此。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了不知多久,直到后忽然傳來聲音:“太太?”
我打了個激靈,回神轉,是繁華的那位書。
張地著我,肯定也看見了新聞,不知該如何面對我這樣的人。因而顯得手足無措,老半天才說出一句:“抱歉,繁先生在接待貴賓。”
我點了點頭。
雖然我跟就站在這扇玻璃前,都看到他是怎樣接待這位“貴賓”,但我很激沒有說破,于是勉強地沖笑了笑,正要走時,余忽然看到繁華作一滯,轉頭看了過來。
我的第一反應是恐懼,加快了腳步來到電梯口。
可電梯竟然在一樓。
那數字不疾不徐地變著,我著它,心里溢滿了前所未有的焦慮。
幸好,那位好心的書跑過來按了另一部,說:“太太,到了。”
我顧不上道謝,只想跑進去,這時,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連忙跑進電梯,然而一只手卻拽住了我的胳膊,又把我拖了出來。
是繁華。
他瞪著我,滿臉怒氣,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的表太兇狠了,一點也看不出剛剛還那麼開心地笑過。
果然一面對我就會如此。
我不由得低頭避開,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為自己解圍,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我果然是沒法面對他的。
悔不該沒有聽穆安安的話。
不是那種勇敢的人,就不應該學人家做勇敢的事。就如我不該跑上來,也如我當初就不應該去他家找他。
書小姐畢竟還在,繁華也沒有發作,他只說了一句“過來”,就徑直把我拽進了旁邊的會議室,吩咐書小姐:“把門鎖上。”
書小姐諾諾地應了聲。
我見他要走方才回神,連忙問:“你要做什麼?”
他沒答話,徑直走了出去,我當然不想被鎖在這里,連忙跟著往出跑。
繁華卻一把將我推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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