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我打招呼,胳膊卻摟得死,我只好扭頭,尷尬地說:“好郝院長,梁醫生,你們好……”
“太太好。”郝院長笑得很和善,“既然太太冷了,繁先生,不如咱們就直接上樓吃點東西,這家火鍋全市最地道。”
繁華低頭問我:“了麼?”
我搖了搖頭。
“那就去吧。”繁華笑著說,“正好,我好久沒跟郝院長一起坐坐了。”
商場的隔壁就是火鍋店,從商場可以走后門進去。
這間店看來是新開的,裝修很。
現在才十一點多,店里卻已經人滿為患,顯然是口味不錯。
繁華紳士地為我拉開了椅子,落座后,我的正對面就是梁聽南。
我跟他這半天都沒機會跟對方說話,這會兒他朝我微微一笑,正要開口,繁華忽然說:“上次梁專家說,我太太的左耳聽不到,今天又去查了,幸虧專家提醒的及時,是功能耳聾。”
梁聽南的目被他的話吸引過去。
郝院長立刻說:“這事我也知道了,功能耳聾雖然沒有治愈先例,但是只要調整好夫人的緒,輔以一定的治療,是很有希自愈的。”
繁華點頭:“我家里近來出了些事,加之我工作太忙,忽略了我太太。”他說著,握住了我的手,扭頭朝梁聽南微微一笑,“不過梁專家這麼關注我太太,真令人啊。”
不等梁聽南說話,郝院長便站起了,笑著說:“難得繁先生夸獎梁醫師,梁醫師快到這邊坐,隔著桌子可不好流。”
還拍了拍梁聽南的肩,“繁先生可是咱們醫院的董事,別看我是院長,人家才是幕后老板。”
梁聽南順從地站起,跟郝院長換了座位。
繁華見狀笑道:“郝院長說外行話,這梁專家也不是咱們醫院的人,我也知道梁專家非常專業,而且境界很高,對你的非常欣賞。”
繁華雖然上說“非常欣賞”,實際他的神態語氣都著一毫不掩飾的傲慢。
而且從他暗示郝院長換座位開始,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梁聽南扶了扶眼鏡,說:“繁先生的境界也不低,我知道你熱衷慈善,還立了專門的基金會,真是聰明之舉。”
他用的是“聰明”,這就有點諷刺意味了。
果然,繁華微微挑眉,但不等他說什麼,郝院長就已經坐不住了,說:“梁醫生在外國待久了,中文退步不,講話經常詞不達意。他是想說,智慧。繁先生年輕有為,心地又善良,是有大智慧的人。”
梁聽南只是笑。
因為郝院長這樣一打斷,繁華便沒有發作,反而出了溫和大度的笑容:“我知道有能耐的人都有脾氣,剛剛如果是我哪里冒犯了,也請梁專家不要介意。我是愿意個朋友的。”
郝院長笑了起來:“繁先生真是大度,小梁,繁先生愿意跟你個朋友,你就以茶代酒敬他一杯吧。”
梁聽南笑了笑,卻沒提杯,而是說:“承蒙繁先生看得起,我很榮幸。往后等繁先生不舒服時,我一定盡力幫忙。”
梁聽南是腫瘤醫生,需要他幫忙的基本都是大病。
是以郝院長立刻就急了,頻頻沖他使眼:“梁醫師!”
繁華卻只勾著角笑了笑,手摟住了我的肩膀,低頭聲問:“困了?”
我確實有些困了。
這幾天一直沒吃飯,睡覺也不安穩,我的又本帶著病。今天出來這麼久,聽著他們這樣無趣的聊天,倦意不住地往上涌。
“抱歉,講這些無聊的話。”繁華說著,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說,“吃點東西,然后咱們就回去。”
接下來,郝院長聰明地開始聊八卦新聞,甚至流量明星話題。
我仍然不想加,繁華頻頻給我夾菜,我雖沒食,但礙著郝院長和梁聽南在,也著自己吃掉了。
吃了一個多小時,我實在困得要命,起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大概是因為這里的鏡子太亮了,這樣看去,我的臉真是糟糕了。
正失神,手機忽然響了。
來自社件的消息,發件人是“楠楠”。
我打開聊天框,里面的容是:你的臉好差,是哪里不舒服麼?耳朵真的聽不到了麼?
我沒回復,將手機放起來正要出去,它便又震了,還是“楠楠”: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只好回復:沒有。
他又陷了沉默。
嗯……回這樣兩個字或許的確有生氣的嫌疑,于是我想了想,又發了一個“圣誕快樂”的表包,以此表示我真的沒有生氣。
發完之后我收好手機,拉開洗手間的門。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撞了過來。
待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抱了個滿懷。
濃濃的白酒味兒和汗臭味兒襲來,頃刻間,我的頭腦突然一片空白。
只有那可怕的氣味兒。
白酒味兒、汗臭味兒……
泥土味兒、垃圾味兒……
老田……
園丁……
我在哪兒?這是哪兒?
對于接下來的事,我的記憶完全是模糊的。
只記得我好像尖了,也哭鬧了。
還做了些什麼,完全沒印象。
只是突然覺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說:“冷靜一點,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
這聲音好溫。
是誰呢?總覺得有點悉。
我循著聲音凝神去,是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腦子卻好像宕機了,不出他的名字。
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甚至還有尖。但那覺就像是靈魂出竅,所有的聲音都那麼不真實。
“來,”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很不真實,嗡嗡作響的,“我扶你去坐一下……”
說著,他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這時,一力量突然摟住了我的腰,猝不及防間,我覺自己被大力拖進了一個懷抱里。
我當即便失控了,忍不住拼命地尖,滿腦子只想掙扎。
可是掙不開,上好像被大蛇纏上了,本掙不開!
我又恐懼又屈辱,這時看到邊是塊皮,便張口,不管不顧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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