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他面無表:“嘗嘗我吃的。”
我看了一眼那魚便去吃別的,這時,又聽到繁華說:“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吃這些?”
我沒吭聲,假裝沒聽到。
氣氛再度陷沉默。
正當我放松了幾分時,繁華忽然過手,住了我的下顎。
我被迫看向他的臉,他看著我,加重了語氣:“我在問你話。”
“我打聽過。”我低聲說,“找你們公司的人。”
繁華皺起眉:“你打聽它做什麼?”
我避開他厭惡的目:“那時候喜歡你。”
繁華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看來他對我的答案并不滿意,我干脆如實代:“因為很喜歡你,但又不知道怎麼接近你,就想先了解一下你的喜好,你的況……”
我還沒有說完,繁華就松開手,靠回到椅背上。
他閉了閉眼,又按了按額頭,這是一副強暴怒的姿態。
我不敢再出聲,渾的都繃了,準備隨時踹開凳子跑出去。
半晌,繁華出香煙,點了一支,隨著嗆人的煙味四散,他的緒似乎終于得到了控制,扭頭朝我看了過來。
我不敢說話,著他。
“你怎麼一點也不覺得恥?”他蹙著眉著我,就像聽到了什麼惡心的事,“怎麼好意思說得這麼明正大?”
為什麼要恥?
我又沒傷害他什麼。
但我沒說話,垂下頭,擺出一副“我很恥”的姿態。我不爭,也不辯了,隨他去吧。
冗長的沉默后,繁華總算開了口:“愣著干什麼?吃飯。”
我拿起筷子,準備去夾菜心,卻聽到繁華的命令:“吃魚。”
他的語氣并不兇,只是冷冷的,帶著一貫的強勢。
但我真的被他搞怕了,不由得手一抖,夾在筷子間的菜心掉回了盤里。
忽然到了一陣強烈的無力,我放下筷子,低聲說:“我不會清理魚刺。”
聞得繁華冷笑一聲,似是要說什麼傷人的話,但我沒有給他機會。
我說:“我天生就不會清理魚刺,好像本就沒長這條神經一樣。小時候我也不服氣,可每次吃魚都會卡,甚至還去了幾次醫院。”
“……”
我看向他:“可能魚鮮,可它只給我帶來了痛苦。所以我放棄了,不再吃魚了。”
繁華還是沒說話,靠在椅背上,薄涼地看著我。
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繼續說:“我名下還有存款,全都可以給你,我希你認真考慮離婚的事。你才剛剛功名就,還有大好的人生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在了眼眶里:“我也已經在遭報應了。”
他恨我,雖然這恨在我看來既可笑,又不講道理。
可在他的角度來說,我的病不就是報應嗎?
雖然他還不知道。
我說完后,繁華依舊沉默。
看來他這次在認真考慮了,畢竟前幾次我一提他就拒絕。
等了好久,終于,繁華開了口:“吃魚。”
我一愣,正要張口,他又道:“我給你挑魚刺。”
這頓晚餐的后半段很詭異,繁華給我挑魚刺,而我只負責吃。
他沒有再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敢繼續提離婚。
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
可能是因為他的房間已經放了余若若的東西,晚上他仍然進我的小客房。不過顯然他昨天累了,今天一躺下就睡了,沒再折磨我。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前,我覺上很沉重,睜眼時才看清是繁華在了我上。
他仍舊閉著眼,半邊子都住了我,額頭在我的頭旁,這姿態就像小孩子在抱娃娃。
我沒有,也沒有出聲,就這樣著他。
繁華長得很好看,既不獷,也不,是標準的俊。
他醒著時總是剛凌厲,強勢而嚴肅,令人不敢直視。跟他說話時都會覺得很張。
現在他睡得正,這樣子很溫,很無害。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覺。
可此時此刻,只有五味雜陳。
我想我真的已經不他了。
我這樣看了他很久,胡思想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閉起眼準備睡個回籠覺時,便覺繁華子一。
以往他每次都是直接就開始,每每都會撕裂他弄出的那些傷口。
想起那種劇痛,我便不由得渾僵,閉上了眼。
但今天……況有些不同。
他溫又緩慢,極為護。
我逐漸放松下來,會到那種全新的覺。
仿佛飄在云端一般的奇妙覺。
我沉醉其中,如置夢境,忽然,耳邊傳來了繁華的聲音:“穆容菲。”
他在我的左耳邊,狎昵:“你在每個男人面前都是這樣麼?裝得這麼純。”
我沒說話,假裝沒聽到。
事畢,繁華去洗澡,我趁這點時間吃了藥,看表發現現在已經九點了。
繁華是標準的工作狂,每天早晨不到六點就出發去公司。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今天的早餐,李嫂用米飯、西藍花等蔬菜做了米飯圣誕樹——今天是圣誕節。
圣誕節時,繁華會休假一周,這時他便會消失。
我不知他去了哪里,他的書也不告訴我。
所以,他吃過飯就會走吧?
想到這個,我覺到了難得的放松。
這時,繁華忽然說:“吃完飯去收拾,我帶你去醫院。”
我頓覺頭皮發麻:“又要檢查那個嗎?”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繁華起眼睖了我一眼,遂垂下眼,攥了手里的餐刀,冷冷地說:“檢查你的左耳。”
吃完飯,我回房穿好服,正梳頭發,孫姨就來催我,說繁華已經在車里等著了。
我披了件服來到門口,敲了敲車窗,繁華便放下了車窗,面無表。
我說:“我的耳朵只有那兩天聽不見,后來就已經好了。”
畢竟梁聽南這麼說了,我不能出賣他。
“那好。”他斜睨過來,“回答我早晨的問題。”
“……”
那種問題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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