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這幾天一頭扎進工作里，才可以稍微緩解一下自己的緒。

好在工作進度不錯，拍攝場地已經敲得七七八八。

今天是去確定下層區的場地。

丁飛把他們帶到了臨華路。

迷宮式的錯懸空樓梯，讓仲希然瞬間就上，當場決定把這里作為主場地進行拍攝。

下午又去了洪崖，對岸有一片廢棄積水的灰黑的搶，被綠的青苔爬得麻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魔幻。

太符合下層區的破敗了。

確定了這兩個地方，大家又順路去了趟渣滓。

明明是很熱的天氣，進了里卻瞬間冷下來，有種不寒而栗的抑。

出來后，幾個生都有點害怕。

丁飛說：“害怕就對了，這地方小孩不能來。你們不知道，小時候我媽帶我來渣滓，我不懂事撿了一個掉在地上的紅小玩偶，線織的那種。當天晚上回去我就頭痛裂，而且總覺得家里冷颼颼的，我問我媽是不是開了空調，我媽說沒有。睡覺時總覺得有個黑影在床頭看我，我完全都不了，那個黑影瞬間朝我撲過來……”

幾個生嚇得在路上抱一團。

仲希然渾汗都快要豎起來：“閉！”

丁飛無辜地噢了聲。

本來大家還準備吃點夜宵，如今也不敢了，只想回去。

仲希然泡了個澡回到床上，拿起手機。

工作群里有個生剛好在微信群里發了條消息：「我們有點怕，打算買個桃木劍今晚放枕頭底下，仲導你要嗎？@仲希然」

回來時樓下有個小攤，賣一些珠串桃木劍零食五星紅旗之類的東西。

仲希然回復：「其實我沒那麼怕。」

剛發送出去，頭頂忽然有一陣冷的風吹過。

后背竄下一涼意，連頭也不敢回。

安靜的房間里，細微的聲音好像都被放大。

好半天，意識到是呼呼的空調聲，想起自己進浴室前沒關空調，才緩緩松了口氣。

大著膽子回頭看，果然什麼都沒有，只是空調在靜靜地吹著。

仲希然稍稍放下心來，躺回床上，總覺得心里的。

覺得有點打臉，但也忍不住又往群里發消息。

「要吧。」

「還是要給鬼一點尊重。」

「可以順便幫我買一個五星紅旗嗎？」

丁飛：「？」

丁飛：「你們有點夸張了。」

丁飛：「我們要拍的是科幻片，又不是鬼片。」

最后一條消息竟然沒發送出去？

丁飛定睛一看：CiCi將你移出了群聊。

丁飛：……

大概半個小時候，同事敲開仲希然的門，小心翼翼地把一把系了紅繩的桃木劍和一面小五星紅旗塞給仲希然，給一個“小心保護自己”的眼神便匆匆忙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仲希然：“……”

拿著手里的東西，覺得好像有點不至于。

但怎麼說呢，把五星紅旗捂在口，頓時有了一種渾被包裹住的安全。

把國旗和桃木劍在枕下，空調的冷氣好像都沒那麼冷了。

躺進被子里，仲希然刷了會兒微博。

祁斯年和盛佳在國見面的事熱度漸漸退去，但仍舊有人對冷嘲熱諷。

因為宣了江盛華將跟盛佳搭檔，盛佳的們又開始了狂歡。

「聽說佳佳已經要進組訓練了。」

「怪不得之前下場黑我們，雖然給你請到了宋沈方，但給佳佳請到了江盛華啊，還是你老公出錢請的呢！」

「之前明顯是雙方在斗法，現在就是家里一個，外面一個，祁一個給面子，一個給里子」

「搞不懂仲希然為什麼不離婚，也真夠能忍的。」

「你們真的以為祁斯年給仲希然花的錢啊？你們查一查仲氏這幾年的財報，祁氏要里投多億進去？仲希然憑什麼跟祁斯年離婚啊？」

仲希然頓一下。

還真不知道，從來沒關注說仲家的生意。

嗖地爬下床準備去開電腦，手機里祁斯年發了條消息過來。

老公：「在做什麼？睡了嗎？」

仲希然垂眸回復：「睡了。」

最近幾天兩人通都很簡單。

在低落的緒里，仲希然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走到桌邊，忽然覺得后背又是一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離開床后，忽然又有點害怕。

也不敢回頭，倒著退回床上——悉的安全又回來了。

算了，財報也不急于一時，回頭再看吧。

晚了，之后還要去敲幾個小場地。

閉上眼睛，很快睡著。

剛落地重慶的祁斯年看了眼手機里的消息，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姜正這時打來電話：“祁總，視頻已經發到網上了。”

祁斯年嗯了聲，吩咐司機：“去祁氏酒店。”

因為《空間折疊》是祁氏獨資的，所以劇組的人當然是住祁氏酒店，一定程度上可以省錢。

茫茫夜里，祁斯年有那麼一點不安。

這是仲希然第一次拒絕跟他通——不開心了。

祁斯年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哄。

他哄人一向差勁，只能讓姜正想辦法拿到當天的視頻，用真實告訴真相。

到了酒店前臺，祁斯年出示了份證后說：“睡著了，別打擾，我自己上去。”

前臺客服自然認識大老板，也沒敢說什麼，老老實實把碼轉發過去。

仲希然迷迷糊糊睡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醒了。

醒來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祁斯年沒再回復微信。

狗男人。

自己跟前任上了熱搜，也不知道多關心一下。

好歹之前跟霍新上熱搜還知道跟他發微信道歉呢。

把手機往旁邊床上一扔，剛要閉眼睛，余忽然瞥見一個黑的影子站在床尾，好像在盯著看。

嚇得一也不敢。

想起丁飛講的那個鬼故事，懷疑自己要鬼床了。

渾好像也僵起來，不敢呼吸，骨悚然。

那個黑影一直沒。

仲希然試著了下指尖，還能。

閉著眼睛，手在薄被里一寸一寸地往枕下移，到國旗放到左手，右手又很緩慢地出桃木劍在手里。

就不信了！

哪個鬼敢過來！

然后就看到床尾的黑影忽然開始往過挪。

！！！

鬼了！！！！！！

仲希然倏地從床上爬起來，左手拿國旗，右手持桃木劍刺過去，里高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國——”

后面的記不清了，全部用“bulabula”代替，最后大喊一句：“妖魔鬼怪退退退！”

然后就察覺到桃木劍到一個溫熱的膛，面前黑影悶哼了一聲。

——這聲音怎麼有點悉。

最重要的是，聞到了悉的、令人安心的烏木香味兒。

仲希然打開床頭燈。

看到祁斯年站在床邊，捂住口，視線從上到下打量一眼，落到手里那柄小桃木劍上，眉頭擰一個川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