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甚至忽略了走過來的夫子,震驚地抬頭向宴時洲。
這小暴君到底發什麼瘋啊,怎麼突然就想黑化了!
只見宴時洲的目冰冷,毫不避諱地落在走來的夫子上,神郁得可怕。
余兮想,難道是因為宴時洲怕夫子打他,所以不開心?
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惹他生氣了……
余兮哭無淚,覺自己這幾日的努力都白費了。
而夫子也覺到了宴時洲那冰冷到強烈的目,他納悶地看了眼宴時洲,然而對上宴時洲的目時,心中竟不由得打了個冷,甚至有些。
一個十一歲的皇宮棄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勢。
夫子年紀大,經歷過朝代更迭,他不由得想起了先帝。
這孩子,不愧是先帝的孩子,那氣勢已經有先帝的影子,只不過夫子也并未真正近距離的見過先帝,先帝還在的那年,夫子不過是一個在外地當差的芝麻小。
話說回來,作為夫子,他其實很是看好宴時洲這個學生,宴時洲年紀輕輕,從小無人教導,可一上學,卻是無比的刻苦認真。
天賦高,還聰明,能吃苦,不過是幾天的時間便與國子監其他學生們的水平不相上下,這簡直就是夫子們的夢寐以求的好學生。
可是因為宴時洲尷尬的份,夫子們哪怕再求賢若,也不敢對宴時洲示好,畢竟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夫子不想為難宴時洲,他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個不懂事小孩兒帶壞了好學生。
夫子定了定心神,略過宴時洲,徑直走向了余兮。
“喊得就是你,你還走神?”夫子氣的吹胡子瞪眼。
余兮回過神來,看著夫子手里長長的戒尺,打了個,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被夫子打手掌心的經歷。
這戒尺打起手來,是真疼。
余兮記得自己疼了兩天呢!
可這次的確是做錯了事,余兮只能癟著小出了手:“夫子,你打我吧,我錯了。”
夫子冷哼:“你也知道,你年紀這般小便如此頑劣不堪,日后還怎麼能有出息?”
余兮垂下腦袋,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夫子說教好一會兒,覺到口干舌燥才收住,對余兮命令道:“手出來,今日便打你十下手掌心,下次若再敢犯,便翻十倍!”
十倍,一百下。
余兮眼睛一下瞪得溜圓:“夫子我再也不敢了!”
說著連忙將自己的手往前松了松。
夫子擼起袖子,戒尺啪的一下,落在了余兮白的小手心上,的立刻便紅腫起來,浮現出一條橫在整個小手上的長痕。
夫子抬手正要打第二下,側方倏地出一只手來,接住了夫子的戒尺。
宴時洲冷然的嗓音響起:“夫子,我與一同犯錯,剩下的,我來吧。”
“你別包庇,我知道你是什麼子,你越包庇,越會犯錯!”夫子怒道。
宴時洲皺起眉,手將余兮拉到自己后,繼續道:“我日后可以監督,不讓再犯錯。”
夫子咬牙切齒,還想說什麼,可看到宴時洲那格外執拗倔強的眼神,最終只能狠狠嘆口氣。
“罷了罷了!”
于是剩下來的九次,都是宴時洲替余兮了。
余兮心里頭過意不去,多次拉著宴時洲想要阻止,可宴時洲大手往余兮腦袋上輕輕一按,余兮就被按回了他后。
余兮眼眶通紅,里邊兒淚花兒閃爍。不知是氣的還是愧疚的,又或者是的。
等夫子離開,余兮和宴時洲一同回了學堂里。
“時洲哥哥對不起…”小姑娘噎著,眼睛鼻子紅通通。
宴時洲搖頭,面上沒什麼表,只道:“日后還敢不敢胡鬧?”
余兮的腦袋搖了個撥浪鼓:“不敢了不敢了!”
小姑娘是真的知道錯了,小手揪著宴時洲的擺,眼睛里的愧疚都要溢出來了,看得人心都了一攤泥。
宴時洲忽然覺有些手,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手了余兮那的臉頰。
“好了,坐好,乖乖聽學。”宴時洲有些許意猶未盡的收回手,神又嚴肅板正起來。
余兮嗯了一聲,連忙轉坐正子,只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扭頭問:“時洲哥哥,你手還疼嗎?”
宴時洲搖頭:“不疼,坐好。”
余兮哦了一聲,轉頭坐好,兩只手放在桌案上,小板筆直,是一個端正的小學生坐姿。
而此時余兮還是有些走神,明明覺得打一下就很疼了,宴時洲怎麼會覺得不疼呢。
肯定是為了不讓擔心,撒謊了。
余兮又忍不住輕嘆口氣,覺得這些天,小暴君長大了不,至懂得心疼人了,竟然肯為擋下夫子的戒尺。
大進步!
等等,可剛剛小暴君的黑化幾率還上升了呢,小暴君并沒有變好。
想到這事兒,余兮頓時坐不住了,可方才宴時洲命令乖乖聽課,余兮不能不聽,只能忍耐著等到中午下學。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夫子的腳步剛踏出門,余兮就蹦了起來,問宴時洲:“時洲哥哥,你是不是很不開心,誰惹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宴時洲:“……?”
他被余兮突兀的問題給整得茫然了一瞬,抬眼看傻子似的看著余兮。
余兮繼續:“時洲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所以不開心,時洲哥哥,你不要不開心啊!”
余兮哭無淚,急的就要原地轉圈了。
宴時洲:“……你發什麼瘋?”
余兮:“時洲哥哥,你要是覺得罵我可以開心一點的話,你就盡罵我吧,心里千萬不要憋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對,也不是全都能做……”
笑話,小暴君要是做他想做的,那不得現在就將皇宮給屠盡了。
宴時洲聽著余兮無厘頭的話,忍無可忍:“夠了,閉。”
宴時洲的語氣實在是太過冷,余兮功被他恐嚇到,一下便噤了聲,委屈地著宴時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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