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下來。

到上羽開著那臺悍馬H2將兩人接到車上，簡尋的角都沒有放下。

一直到車帶著他們緩緩駛向一片漆黑的郊外，才疑地皺眉，看向側的男人：

“去哪兒？”

而易寒聲聞言，只是將放在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聲音淡淡：

“見個老朋友。”

“？”

……

三十分鐘后，郊外一老舊的居民樓里。

簡尋進門，看到那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時，在心里默默點頭：

易寒聲一點沒騙人，見的確實是位“老”朋友。

只見眼前這人約莫五六十歲上下，發摻著一些銀白，看起來年紀確實不小。

他板著一張臉，穿著低調考究，周著不俗的氣勢與周圍老舊的家陳設有些格格不。

一看就知道眼前這況不一般，十分識趣地跟在易寒聲后，學著他故作深沉默然不語。

而易寒聲進門之后，只是淡淡環顧四周。

“……”

沉默良久，最終才將視線停留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勞顧董費神了。”

易寒聲只是輕描淡寫地站在那里，整個人卻陡然生出一凌厲之勢：

“今天如此大費周章地款待。”

“？”

簡尋有些不解地挑了下眉，接著卻聽見沙發上那被稱為顧董的老人突然沉聲道：

“愿賭服輸，我沒什麼好說的……”

可說著，他又忽的抬頭，有些微微渾濁的眼球仔細辨認面前長玉立的年輕男人。

似是猛地想到了什麼，顧建北皺眉道：

“只是我有一個問題。”

“……”

得到男人微微頷首示意后，他才用帶著些許抖的聲音開口：

“你是……葉榮的兒子？”

“……”

又是一陣令人張的沉默。

片刻，易寒聲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倒是比剛才平和不：

“我以為顧董不會記得這些陳年舊事了。”

“……”

這話說完，證實心中所想后的顧建北整個人登時僵在原地。

像是被忽然而至的霜雪塌脊梁，他原本筆的脊背陡然彎了下去，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最后，還是易寒聲示意上羽將那久久無法回神的老人帶走。

他的人跟著魚貫而出，整個室便只剩下一地寂靜，和站在原地久久未的人。

“上助理。”

將暫時的安靜留給易寒聲，簡尋跟著他們出來，快走兩步住了站在外面的上羽。

指著將那老頭帶上車的幾個人，語氣試探：

“你們這是……”

“哦，這個啊，”

上羽從口袋掏出手機展示給，臉上再次出招牌商務微笑：

“這位是顧氏金融的董事長顧建北，涉嫌多起重大國金融犯罪案件，目前已經被傳喚通緝。

我們現在把人送警察局，還能領五千塊的獎金呢。”

“……”

簡尋一陣沉默，轉頭看了看后虛掩著的房門，又開口跟他繼續攀談：

“那今天……”

……

半個小時后，從上羽口中得知了今天這場倒霉約會的全過程：

被狂追。

實際上是兩人剛到世貿大廈，易寒聲就發現被人跟蹤。

他讓上羽放出消息，利用和路人將水攪渾，才得以從對方的監視中。

游樂園閉館。

是當時易寒聲還沒查到上午跟蹤他們的人，擔心在這種復雜的環境中被人找到可乘之機。

所以才讓上羽去買票，謊稱今天閉館。

而最后的天，看似是易寒聲讓人做的手腳。

實際確實跟他也不了關系。

但主要原因還是他的人跟顧建北的人在主控室博弈。

上羽帶著手下在控制室跟人打生打死，一個不慎就可能帶著整座天一起殉。

易寒聲竟然還有心思在上面說這說那。

“……”

哥們心是真的大。

“那他剛才說的陳年舊事……”

而正當簡尋想繼續跟上羽多了解一些時，后虛掩的門，開了。

“易總。”

上羽立時噤聲，對那臉看不出什麼異常的男人打了個招呼便直接轉腳底抹油。

“……”

跟他一起在背后蛐蛐易寒聲的簡尋只能在心底暗罵他不講義氣，調整好笑容轉對他微笑：

“如果我說，是他非要拉著我蛐蛐你……你會相信嗎？”

易寒聲當然是不信的。

但他還是上前幾步在邊站定，眼睫微垂，視線放在那懸停在鎖骨下方的鉆石蝴蝶上。

“……”

良久，才像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輕聲開口：

“你想知道嗎？”

簡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一愣：

“什……什麼？”

“關于我。”

“……”

聞言，簡尋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抬頭看向面前男人晦暗不清的神，思索片刻還是緩慢又鄭重地點了點頭。

接著，沒等他給出反應，便主去牽他放松垂落在側的修長手指，語氣平靜：

“那你呢，你想告訴我嗎？”

“……”

易寒聲沒開口，只是在纖細指尖到他手背皮的剎那，忽然張開溫暖干燥的手掌反手扣住的手。

又頗有耐心的，一點一點撐開無意識蜷著的手指。

修長指尖作溫而輕緩地穿過纖細指。

皮與皮及，指節與指節挲，掌紋與掌紋錯。

最終，兩人十指扣。

這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