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重圓是很艱難的過程,就算花費許多時間,把兩個人之間的裂痕拼回去,又能怎麼樣?裂痕永遠在那里。
我心里很委屈,卻不能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的質問——“你手機為什麼關機了?為什麼不回我短信?”
五年,足夠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生疏又遙遠。
他手肘撐在車窗上,緒不明,“我手機落在葉薇的病房了。”
我扭頭看他,眼圈發燙,卻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哦。”
手機這樣的私人品,也能落在葉薇那里。
是,我怎麼忘了,他們還是娛樂新聞中即將完婚的。
昨晚的時間太倉促,我還未來得及問他和葉薇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有些心慌意,抓方向盤,驅車離開。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仄狹的空間,氣氛令人口發堵。某個不經意間跳腦海的念頭,愈發像一個箍咒,無法掙——我們真的還能在一起嗎?
回到家,我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換下鞋子,就徑直去浴室洗澡。
太陌生了。
明明曾經到骨子里的兩個人,陌生疏離起來,連陌生人都不如。
我不知道自己在浴室磨蹭了多久,洗完去客廳時,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裝滿了煙頭,簫墨辭敞著,胳膊肘撐在膝蓋,口中緩緩吐出一口青白的煙霧。
我頭發的作微微一頓,趿拉著拖鞋過去,正要開口,他驀然抬頭,聲音低沉而磁,“是你做的嗎?”
我停止了手上的作,清楚的知道,他指的是葉薇被出去的視頻。
指關節一點一點的用力,抓手中的巾,斂下眉睫,“你是要為葉薇和我算賬麼?”
為了葉薇,所以在和好的第一天,我整整一天聯系不上他,如果不是巧在警察局遇見他,也許此刻,我都還像個傻子一樣,找不到他。
酸酸漲漲的滋味充斥在腔,幾乎要溢出來。
他似是有些不耐,單手解開襯頂端的兩粒紐扣,出線條流暢的鎖骨,他撣了撣煙灰,“回答我。”
男人和人在許多事上,都達不一致。
人在乎過程,男人更在乎結果。
例如此時,我在乎的是,他為什麼質問我,他在乎的是,是不是我做的。
我抿,倔強地看著他,“是,是我做的,可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簫墨辭因此離開,我也認了。
他碾滅煙頭,站起來,“差點死了。”
差點死了。
我也差點死了,我的孩子已經死了。
我失地退后兩步,想扯出一個笑容,卻牽強極了,“那是活該。”
明亮的燈罩在他的上,他單手抄在兜里,眉心蹙,眸漸深。
我鼻尖發酸,別過臉,眨眨眼,又眨眨眼,試圖讓眼淚憋回去,低下頭,“我知道,你應該對我很失。是,我已經變了,你喜歡的那個喬希暖,隨著這五年的時,隨著陸云川的算計,隨著葉薇的背叛,隨著那個死去的孩子,沒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愿意變這樣,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呀,我不是沒有忍過讓過,可別人只會當我好欺負。從前,有你護著我,所以我什麼都不用擔心,但這些年,我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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