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田山所言,有一顆赤子之心,面對惡行累累的田大丫,他依舊是溫的、大方的,連最、最期待的母親也可以分。
換個單純一些的孩早得嗚嗚大哭了。
可惜,他遇上了田大丫。
“你好吵!你能閉嗎!”
田大丫是妒忌的,因為妒忌,所以憤怒,所以暴躁。
“再多,我還打你!”
朝他揚了揚手掌。
祁予安不想挨打,只能閉了。
他安靜一會,跟著爬山涉水,太累了,兩重如千金,真的邁不開了。
“姐姐,歇一歇吧。我真的走不了。”
他說著,“啊”一下,摔倒了。
很不巧,地上有一坨糞便,他摔了上去,瞬間頂了一腦門的糞便。
田大丫看到了,立刻幸災樂禍:“哈哈哈,讓你氣,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祁予安已經摔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當然,嗅覺還在,就好臭啊!
田大丫也覺得很臭,就著鼻子,跳出好遠,然后環視一圈,見有一條小溪,隨手一指:“去,那邊有水,自己去洗洗。”
祁予安聽指揮,就邁著一雙勞累到酸疼的小短去溪邊洗臉了。
溪水照出他的倒影。
他臉上有,還有糞便,直洗了很久。
他突發奇想到了拖延時間——田山應該打獵快回去了,或者段玉璋回去了,他們看不到他,肯定會來尋找他的。他跟田大丫往這里走時,也有村人看到的。只要他多拖延一會時間,他們一定會找到他的。因為他在來的路上,還揪了很多綠葉,丟到地面上的。
“你好了沒?”
田大丫不耐煩,走過來,開始催促了。
覺得這小東西做什麼都磨磨唧唧的,跟個蝸牛似的,看的真想一腳把他踹河里去。
祁予安見來了,就捧著清水,笑說:“姐姐也洗把臉吧。會涼快一些。”
田大丫聽了,覺得有些道理,主要也口了,就走過去,蹲溪邊,靠上游一些,先喝了口水,再洗了臉。
臉上一直臟臟的,洗干凈后,是健康的小麥,臉面不,是野蠻生長的野,一雙眼眸黑亮亮的,夜里時,會顯出幽幽的綠,像野。
“姐姐很好看的。”
祁予安看著,出于本能地夸贊:“姐姐的眼睛最好看。”
他不知自己又撞上了田大丫心的尖刺。
田大丫一點不喜歡被人夸好看,整日邋邋遢遢的,也有遮掩相貌的意思。們鄉下的人,被夸好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人一旦長得好看,就意味著能賣個好價錢。
是以,聽著他的夸獎,立刻變了臉:“好看?你懂什麼好看?這麼點年紀,就會哄人,呵,你長大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厭男,對男人有偏見,哪怕祁予安還是個小男孩,也不例外。
“我、我不是。”
祁予安搖頭,想辯解:我父親只有我母親一個人。我母親出事那段時間,我父親也沒有多看別的人一眼。我也會學父親那樣的。
但田大丫懶得聽,也不給他廢話的機會,一把拉起他:“走!想要母親是吧?我這就給你找個母親!”
聽說山林的另一頭,有個富戶,夫妻二人年逾五十,還沒個孩子,做夢都想要個兒子。
真是個大善人,這就去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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