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不敢作答,低下頭,高舉手中的畫,恭敬道:“皇后娘娘,奴婢是來獻畫的。還請皇后品鑒。”
皇后已然看到手中拿了東西,一聽是畫,來了點興趣,點頭讓宮人拿過來。
綠枝拿了畫,緩緩打開,就見滿目燦爛的牡丹花叢里,走過一個端莊麗的貴婦人,以一種回眸俯視萬的姿態,正是皇后陶樂純。
陶樂純喜歡牡丹,也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牡丹是大趙的國花,配得上高貴的份。
如今寧小茶把貴不可言的份畫出來了,甚至還畫出了一種霸氣。
尤其是畫得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畫卷上走出來。
“這畫……不錯……有點兒意思。”
皇后欣賞著、點評著,很是滿意的樣子,但眸染上幾分凌厲:“無事獻殷勤,非即盜。寧小茶,你送本宮這副畫,是想求什麼?”
寧小茶知道皇后是個聰明人,也不廢話,立刻跪下道:“皇后娘娘容諒。奴婢能力不足,未能勸太子進國子監,但奴婢有信心,只要您再給奴婢半月時間,奴婢定能勸太子進國子監。”
在夸海口,其實覺得半月時間也不夠,更何況狗男人是個狠人,輕易不會心,更不會為所迷,需要時間走進他的心,但知道皇后不會給太長時間。
反正能拖多久拖多久,茍住小命最要。
皇后也能看出寧小茶的小心思,但只能縱容,太子已然有心的傾向,暫時換不了人。
“如果半月時間,你還沒能勸太子進國子監,當如何?”
“那不用皇后下令,奴婢必以死謝罪。”
“很好。”
皇后滿意的誓,卻也沒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且去外面跪著。”
沒說跪幾個時辰,便是一直跪。
可憐寧小茶還沒吃晚膳,才跪一刻鐘,肚子就咕咕了,立時后悔地想哭:應該先吃飽飯再過來的,那麼,哪怕被殺了,也能做個飽死鬼!
現在,著肚子罰跪,真的是雙重酷刑!
真是苦命,才來皇宮幾天,就跪兩次了,之前跪下的淤青還沒消散呢!
“咕咕咕——”
肚子大唱空城計。
監刑的綠枝聽到了,就回去告訴了皇后,同時,不解地問:“娘娘既然一次又一次給機會,便是決定重用,為何不免了的罰,讓懷著恩,更加忠心地為娘娘做事?”
皇后聽了,抿了一口茶水,扯了下紅,嗤笑:“你當本宮是在責罰?不過是想看看太子的反應罷了。”
太子會來求嗎?太子對寧小茶心了嗎?
需要從太子的反應,窺察寧小茶功的幾率以及需要的時間。
綠枝一點就通,立刻含笑追捧:“如此說來,娘娘還是的恩人呢。娘娘果真聰慧。”
皇后沉默下來,又欣賞了一會寧小茶的畫,確實喜歡,一邊讓人小心收起來,一邊吩咐:“罷了,本宮也不為難。三個時辰,東宮不來人,你就讓回去吧。”
給趙征三個時辰的時間。
倒要看看寧小茶撥那麼久,他有沒有一憐香惜玉之心。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