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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奉今日回來得早,江婉和他一起用過晚膳,夕還沒落下。
一片紅艷的晚霞中,陸奉道:“出去走走?”
太醫說,婦人有孕需得常走,才好順利生產。
“別——”
江婉抱著肚子苦:“我今兒已經在院子里走了三個來回,走不了。”
這不是真話。
實際是江婉在躺椅上睡了一個晌午,剛起來,吃了幾塊餅,兩口甜瓜,陸奉就回來了,兩人一同用膳。
最近小浮腫得厲害,不想彈。
可惜自從懷孕以來,江婉干了太多奉違的事,在陸奉跟前的信任岌岌可危。他金桃過來詢問,自然知道妻子下午做了什麼。
“行了行了,快金桃下去吧,妾嫌臊得慌。”
江婉臉上訕訕,拽起陸奉的袖不撒手,“疼,走不了。”
陸奉道:“我和你一道。”
“你的又不——”
江婉忽然消音,看陸奉臉上并無不悅之,放心地賴在椅子上,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陸奉還真不能拿怎樣。
妻子近來變得尤為氣,偏偏又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大事從不含糊,連不管事的老祖宗都好幾次傳話來:“你媳婦是個好的,又有孕在,不許委屈了。”
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他試著商量道:“你起來走走,下回下棋,我……讓你幾手?”
“不要、不要。”
江婉心中清明,早看明白了,不管他讓幾手,都比不過陸奉,不劃算。
陸奉又道:“你嫌兵法沒意思,我今晚給你念別的書,隨你挑——不,除了你看的戲本,都隨你。”
江婉笑了笑,道:“夫君,天將晚,咱們不若去休息吧?”
他哪里是給念書,明明是給腹中的孩兒念,既枯燥又乏味,每每念得昏昏睡,他還偏中
途停下來問,不懂,他便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給解釋。
真是,讓人睡都睡不安穩。
陸奉沉默了。
他也不說話,面無表地看著江婉,似乎在想該怎麼說服不聽話的妻子。
他面容冷峻,旁人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但唬不過江婉,夫妻多年,知道他此時沒生氣。
打了個哈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道:”夫君,你看,咱們的孩子又踢我了,我一,他多難呀。”
陸奉了一會兒,沉聲道:“孩子不通曉道理,你……你且讓他忍忍。”
江婉:“……”
有時候真的懷疑,陸奉是不是在逗?
“夫君,他忍不了。”
在陸奉開口前搶白,“我也忍不了。”
陸奉劍眉皺,過了許久,他艱難地開口,“你若實在想聽戲本,也……也不是不可。”
第28章 他又迷上了為作畫
”嗯?“
江婉驀然瞪大目,不可置信道:“夫君,你方才說什麼,妾沒聽清,你……你再說一遍?”
“我可以為你念戲本。”
陸奉神凝重,似乎在對待什麼朝政大事,“作為換,你現在,起來走走。”
江婉狐疑地看著他的臉,試探地問道:“那、那我想聽……拜月亭。”
壯著膽子道:“我上回看完了前三折,夫君給我念第四折,行嗎?”
“可以。“
陸奉面不改,朝出手掌,“來。”
江婉的雙手如白玉荑,潤如羊脂,放在陸奉麥的大掌上,顯得格外小。
陸奉半攬著的腰,緩步走在院中的亭臺水榭上,池子里錦鯉游,魚尾擺,泛起一圈圈漣漪。
江婉笑道:“夫君,你看,這幾只魚兒肚皮圓滾滾,真是喜人。”
陸奉的手臂強勁有力,在后托著,讓江婉格外安心。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水榭旁有護欄,也很在水邊走,就怕腳底一個打,失足落了下去。本就小心謹慎,如今肚子大了,稍有不慎就是一尸兩命,半分都不敢大意。
陸奉順著的目往下掃,只是幾尾小魚,并無特別之。
他道:“你若喜歡,我人送些過來。”
江婉笑了笑,“不必了,凡事過猶不及,我這池子養這些魚兒剛剛好,再添,地方就不夠了。”
陸奉自然地接過話頭,道:“把池子往外拓寬幾分,即可。”
“可什麼可?夫君真說笑。”
江婉不莞爾,耐著子向他解釋,“有道牽一發而全,池子和整個院子的格局相應,池子了,院子怎麼辦呢?”
陸奉掃視一周,深以為然地點頭,“你這院子,是小了些。“
他道:“等孩子生下來,把邊墻打通,前后擴上一擴,你住得也舒坦些。”
江婉:“……”
都說人心海底針,這男人的心思,有時也是難以琢磨呢。
微微嘆了一口氣,不打算此時和陸奉掰扯這個。指向池中一尾淺藍的錦鯉,扯開話題,“夫君可知,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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