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烏穆
◎有點傷自尊。◎
阿圓咬下來的糖塊, 甚至粘在了的牙床上,手裏剩下的糖人和之間扯出長長的糖。
方遙手忙腳地拿出帕子給。
謝聽在一旁笑得不行,方遙瞥了他一眼,後者收斂了些, 清清嗓子, 一本正經地教導崽崽:“糖人不能咬, 要著吃。”
倆崽崽被爹爹毫不留地嘲笑, 心裏有點氣,但裏甜濃郁的味道又讓他們愉悅歡暢,眉眼彎起。
“娘親,糖人好好次……”
阿圓的小珍珠早就憋了回去, 抱著糖人一本滿足。
方遙心下好笑, 崽崽們真的和某人一樣好哄, 一塊糖就滿足了。
“那娘親還有事, 就先走了?”
他們回到宗地,第一時間就來看了倆崽崽, 趁著日頭還沒落山,還得去向師父回稟。
“好。”
倆崽崽已經習慣了娘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邊一個,乖乖靠坐在謝聽的邊吃糖人, 黏糊糊的糖不小心蹭在他上,男人也渾不在意, 拿帕子繼續給崽崽們細致地。
方遙見狀放了心, 劍去往主峰執事堂。
一進大殿, 發現虞丘正和一個玄長者相談甚歡, 笑聲在殿外都能聽見。
方遙面驚喜, 上前道:“師叔,您回來了。”
玄長者便是前陣子外出雲游的烏長老烏穆,他見方遙來了,亦是笑容親切:“遙兒,這才多久沒見,你就突破元嬰了。”
烏穆是虞丘的師弟,按輩分,方遙管他一聲“師叔”。
他外表上看是個三四十歲,一派仙風道骨的帥大叔,然而實際的年齡,并不比虞丘小上多。
虞丘其實本也不老,只是他為一派掌門,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偏喜歡往老氣橫秋裏打扮,用他的話說,這樣更顯得穩重和高深莫測,年級輕輕時就蓄起了長須,方遙還無意中撞見過師父用雪玉膏把胡須染白。
“謝師叔誇贊,只是運氣而已。”方遙謙虛道。
“你平日裏多鑽研劍,修為也能有這般長進,很不錯。”虞丘上只說“不錯”,但臉上那副為自家徒兒自豪的笑,是藏也藏不住。
問過修為,虞丘談及正事:“徐知府的來信說,作的妖已被清剿,那妖是什麽來歷?”
“稟師父,順梁作祟的妖乃是四只駭鳥,上有殘留的鎖鏈痕,可能是從妖界叛逃出來的罪妖,其中一只妖染了冥紋。”
冥紋!
在座的二人皆是一驚,虞丘連忙問:“你可有傷?”
“弟子并未傷,弟子此行還遇見了金宗的幾個大弟子,合力將其斬殺,金宗有人傷,但幸好都未染冥紋,那駭鳥妖的也就地焚燒了。”
“那便好。”
虞丘松了口氣,那幽冥之氣一旦染,便是神仙難救的將死之人。那些冥紋能逐漸控和侵蝕人的意識和思想,連化神期大能都束手無策。
等冥紋遍布全,就會為所謂的幽冥信徒——一個沒有自我意識、徹頭徹尾的瘋子。
烏穆斟酌著開口:“我此行外出雲游,途徑許多城鎮,倒是未聽說有關冥紋之事。”
但話剛出口,他又話鋒一轉,“不過那些幽冥信徒近年來人數擴增得很快,遲早不滿足于呆在西北,的確是個大患。”
更讓人心生警惕的是,此次染冥紋的是一頭妖,卻出現在人族的地界,肆意屠傷人類。幸虧這次是派了方遙前去得以順利解決,若換其他弟子,很有可能染傷。
這其中的彎繞,頗有些細思極恐。
萬一,妖族和幽冥信徒聯手,那對人族而言,可是大麻煩。
“妖界那位尊主最近似乎深居簡出,也沒有什麽消息傳來,對幽冥界的態度有些模棱兩可……”虞丘思忖道。
雖然他心生顧忌,又覺得現在未雨綢繆太早了些。畢竟妖族沒有作,只是一頭染了冥紋的妖在作惡,已被方遙除去,什麽都還沒發生。
他不往好的方向猜測,或許,那頭駭鳥妖出現在順梁只是偶然?
“此事我會另外安排弟子調查,遙兒,你就不要手了。”虞丘思慮半晌,下了結論。
“對了,”他問方遙,“你此行可見到了金宗大弟子袁秀?”
方遙點頭。
“聽說他前些日子也破了元嬰境,你若在宗門大比對上他,有幾分把握?”
距離下屆宗門大比還有半年多,袁秀和方遙是老對手了,雖然之前袁秀一次也沒贏過,但聽說他提前突破了元嬰,虞丘不免有些擔心。
修為這東西哪怕高一個小境界,實力就會相差很大。
方遙保守地說:“七。”
虞丘滿意點頭,他知道方遙的子,從來話不說滿,說有七,那實際上怕是有九。
“你烏師叔回來了,以後無需你代上劍道課,你剛突破,境界還不穩固,眼下離宗門大比還有半年,這段時日你要把修煉放在第一位,不要為旁的事分心,勢必要拿下此次大比的魁首。”
“是,弟子明白。”方遙應下。
烏穆此時想到什麽,問虞丘:“師兄,我剛才在淩雲峰頂,看到倆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子在放紙鳶,似乎是雙生子,他們不知是哪家弟子的孩子?”
宗裏不會收年紀這麽小的弟子,那倆孩子只可能是弟子們的孩子。
虞丘看向方遙,淩雲峰頂,五歲的小孩子,雙生子……
除了家的那倆娃娃,還能有誰?
“師叔,你說的是阿正和阿圓,是我家的。”方遙適時回道。
烏穆震驚且疑:“你的?你親生的?”
見肯定點頭,烏穆滿頭霧水,他這才出去雲游三年,走的時候,方遙還是孑一人,怎麽一回來,倒蹦出了兩個五歲的孩子?
“此事說來話長……”方遙有點張,“他們可是有調皮搗蛋,沖撞了師叔?”
“那倒沒有,”烏穆擺擺手,解釋,“我是看那男娃娃劍道天賦很不錯,這麽小的孩子不但會淩霄劍法,竟然連劍氣都修出來了,想問問是哪家的孩子,可以送來跟我上劍道課。”
烏穆此人劍道天賦奇高,方遙當年學劍時,也過他不點撥。
聽說師祖當年是有意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的,但他子如閑雲野鶴,無拘無束,還不就喜歡出門游歷,誓死也不願接替這掌門之位。
就連這劍道課長老一職,也是虞丘萬般懇求他才勉強答應。
這麽多年,烏穆只收了一個親傳弟子,便是如今那位負責管理新弟子們的日常起居的師妹解紫雲。
據說烏穆當年之所以會收,也是因為早些年,解家與他有些淵源,欠了人。
除此之外,難得看到他主說,想讓哪家孩子來上自己的課。
“前幾日,景郁還來問我,說在教那倆娃娃識字和陣法,現在怎麽連劍法也學會了?”
虞丘想著他那倆徒孫還小,就沒想心過他們的學業,尋思過兩年再說,料這倆孩子進度這麽快,連劍招都學上了?
“阿正他是天生劍心,所以學劍招比尋常孩子快許多,”方遙頓了頓道,“我已經囑咐守拙,盡量慢些教他劍招了。”
烏穆失語:“天生劍心?”
再看整個大殿裏,只有回著他一人的驚嘆聲,虞丘泰然自若地還喝了口茶。
“師兄,你早就知道?”烏穆問。
虞丘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知。”
“那你為何如此淡定?”
那可是天生劍心啊。
“因為……習慣了。”
虞丘若是第一天得知阿正是天生劍心,只怕會激得蹦起來。
但比起那日在主殿測靈的震撼來,虞丘覺得天生劍心這種天賦,出現在他那倆天才徒孫上,也不奇怪。
他悠悠道:“阿正那孩子跟你一樣是極品金靈,阿圓那孩子是個無靈。”
而且還是有十七個氣竅的玄之。
“……”
烏穆第一次被倆孩子凡爾賽到了。
虞丘想了想,放下茶盞道:“這樣吧,從明日開始,讓阿正阿圓跟弟子們一起去旁聽大課,若是跟不上,再慢慢教……”
方遙應下。
心想這也是件好事,這半年來要專心鞏固修為,好應對半年後的宗門大比,只怕沒法像以前那樣天天帶崽崽們識字學劍了,也不好總麻煩師弟師妹們,讓崽崽們提前學,上上大課也好。
從執事堂出來,方遙腰間的傳音木牌震個不停。
抹上一靈力,蘇明畫輕快的聲音飄出來:“師姐,酒已備好,速速來我院裏!”
方遙聞言眼裏閃過笑意,起飛劍去了蘇明畫的住所。
等到了地方,守拙、蘇明畫、景郁三人都已經齊聚桌前,就等了。桌上擺著兩壇酒,還有幾碟下酒小菜,酒壇剛被敲開封泥,酒香四溢。
他們幾個師兄妹時常會隔三差五聚在一塊,喝個酒聊個天,這酒是蘇明畫自己用院子裏種的靈果釀的,清甜醇厚,還不醉人。
大家除了為方遙接風,慶賀其破鏡,其次也是奔著蘇明畫這酒來的。
蘇明畫端起酒杯敬方遙,笑盈盈道:“恭喜大師姐破鏡,我們之中,下一個能突破元嬰的,不是二師兄,就是小師弟了。”
方遙杯喝了酒,挑眉看:“怎麽不說你?”
景郁和守拙的修為都在金丹後期,只有尚在金丹中期,近些年,越來越鹹魚了,每天打理院子和的那些靈草,對修為是一點都不上心。
“我就算了……”蘇明畫覺得現在養花煉丹的日子就很快活。
尤其最近還多了一個好,給阿圓搭配穿搭。
方遙勸不,以前時,蘇明畫還很聽的話,現在長大後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沒法再像管教倆孩子般,那麽專斷地管教了。
方遙不由得想起倆崽崽,問起他們的學習狀況,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很聽師叔們的話?
守拙聞言,尷尬抓了抓腦門:“阿正阿圓學得太快,我按你說的每日只教一招半式,半個月就教完了靈霄劍法,我除了教他們紮馬步練魄,實在沒什麽可教了。”
他走得是修那套力量型,跟尋常劍修不是一個路子,怕把倆崽崽帶歪,所以教完基礎的靈霄劍法,其他的就不敢教了。
蘇明畫接著道:“阿圓在煉丹上頗有天賦,每回上課煉丹都能一次功還總是舉一反三,我已經把基礎丹方都給了……”
蘇明畫第一次教人煉丹,更是第一次教無靈的徒弟,也不知是不是擁有無靈之人,都像阿圓這般隨手就能激發五行之火。
“我打算等練氣之後,再繼續教其他丹方。”蘇明畫說。
到景郁,他言簡意賅道:“倆孩子現在識字和陣法一塊學,都很聽話用功。”
……就是教起來有點傷自尊。
聽到師弟妹們都這麽說,方遙就放心了。
煉丹和陣法這倆樣學起來都不簡單,倆崽崽竟然都能獲得師叔們的一致認可,那上大課的事,也不必擔心崽崽們會跟不上了。
方遙忽然發現景郁連喝酒,手邊還按著一本陣法書,以前從來沒見他這般刻苦過,不問:“小師弟最近好像很用功?”
“……”
景郁手忙腳地把陣法書收起來,剛才等方遙的功夫,他見針地看了會書,沒想到被大師姐發現。
“最近教倆孩子陣法,也讓我有所悟。”景郁紅著耳朵,正說。
方遙點頭:“嗯,給倆孩子講課也能幫你總結陣法心得,這倒是好事。”
景郁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他近日何止是用功,就連吃飯睡覺,手邊都隨時放著一本陣法大全,生怕阿正再問出來哪個要命的問題,自己答不出導致師叔地位不保,被崽崽們看不起。
景郁覺得,他大概是宗門史上第一個擔心答不上來師侄的問題,而被迫卷著努力學陣法的人了。
這是一個法醫學家兼微表情心理學家,在為父報仇、尋找真兇的道路上,最後找到了真愛的故事。聽起來有點簡單,但其實有點曲折。好吧,還是看正經簡介吧開棺驗屍、查內情、慰亡靈、讓死人開口說話——這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乾了。西北從軍、救主帥、殺敵首、翻朝堂、覆盛京、傾權謀——這不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也乾了。但是,她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想乾的。她這輩子最想乾的事,是剖活人。剖一剖世間欺她負她的小人。剖一剖嘴皮子一張就想翻覆公理的貴人大佬。剖一剖禦座之上的千麵帝君,步惜歡。可是,她剖得了死人,剖得了活人,剖得了這鐵血王朝,卻如何剖解此生真情?待山河裂,烽煙起,她一襲烈衣捲入千軍萬馬,“我求一生完整的感情,不欺,不棄。欺我者,我永棄!”風雷動,四海驚,天下傾,屬於她一生的傳奇,此刻,開啟——【懸疑版簡介】大興元隆年間,帝君昏聵,五胡犯邊。暮青南下汴河,尋殺父元兇,選行宮男妃,刺大興帝君!男妃行事成迷,帝君身手奇詭,殺父元兇究竟何人?行軍途中內奸暗藏,大漠地宮機關深詭,議和使節半路身亡,盛京驚現真假勒丹王……是誰以天下為局譜一手亂世的棋,是誰以刀刃為弦奏一首盛世的曲?自邊關至盛京,自民間至朝堂,且看一出撲朔迷離的大戲,且聽一曲女仵作的盛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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