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神不大正常,但還說得過去,搖頭隨後又點頭,「大寨主只是讓奴婢們好生伺候小姐的…子。」
不確定兩人是否因為孕爭執,斜月很有眼力見跳過了這兩個字眼。
「父親還說什麼了?」余白芷繼續問。
「大寨主還說……若是小姐和姑爺出事,得跟他說……」
「你們要說?」
余白芷問得斜月不敢吭聲。
「……」
主僕二人誰都不說話,余白芷一直在吃,雲片糕沒吃多嫌噎,讓人上了桂花棗。
斜月自然不能多,很清楚,余白芷一直都是個有主意的人,便是大寨主余正都做不了的主意,下人憑什麼置喙。
晚膳喬驍不見影子,余正說他送了提督大人他們下去,山上的殘局收拾得差不多了,仙郡還有事要忙,騰挪不出人手,喬驍兩邊都沾,便下去了。
「嗯。」余白芷聽了沒說話。
余正注意著的臉,反而被抓了一個正著,余白芷挑眉,「父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跟兒還吞吞吐吐?」
余正輕咳一聲,「朝廷那邊的意思,招安山併督查司,隸屬於司察衙門,與仙郡同理這邊的事,按照朝廷的規制來,你覺得如何?」
「嗯……」余白芷邊吃東西邊點頭,「不錯。」
無非是因為山人太多了,朝廷騰挪不出位,不知道如何安置便出此下策了。
想來那位提督大人來的時候,便已經得了朝廷的授意要如此招安山,否則就以山和朝廷如此遠的路程,怎麼可能那麼快得到聖上旨意。
「你怎麼只是嗯,不說話?」
「兒覺得妥當,沒什麼挑剔的地方,父親做事一向為山考慮,兼顧著朝廷,如今也算是兩全其,還有什麼可說的?」
是的,別的人不清楚,可是很清楚,余正一直想要為山謀出路,他知道樹大招風,朝廷容不下這麼大的勢力,遲早會剷除。
上一次沒有跟朝廷的人來,多番設置陷阱,把朝廷的人活捉,便已經可以看出苗頭了。
只是山主事的,都沒人發覺。
「朝廷任命了父親繼續主事?」
「嗯。」余正點頭,畢竟他的手上還有機關布防圖,但為了表示山願意招安的誠意,這布防圖,給了朝廷的提督大人以及喬驍看過。
當時那提督大人一直慨,若是前解二寨主還在,一定能夠為朝廷效力,畢竟他的機關實在妙。
只可惜他死了,解令邧又違背了山和朝廷,如今手筋腳筋都斷掉了,重傷被人帶回京城伏法,死在半路都未可知。
「梅雲庭要隨著朝廷人手護送解令邧去往京城。」余正又跟說看一下。
余白芷點頭,這次連聲音都不出,埋頭吃的飯菜。
關乎梅雲庭,父兩人都沒什麼好說的。
他這個人最看重恩,這是他的好,也是他的短。
余正倒了一盞茶水,「當年老二的事,我已經跟解令邧說了,但他不信。」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就算是父親把證據擺到他的面前,他也只會認為父親栽贓嫁禍。」
當年前解二寨主遇襲,余正第一時間便派了援手去幫忙,誰知道吳磐在其中奉違,這才導致前解二寨主重傷,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老二的這兩個兒子,不論是親生還是義子,都跟他有些相似。」
「父親是想二叔了嗎?」
「他的兒子走上歧途,也怪我沒有看好。」
余白芷哼笑了一聲,手去拿酒罈,原本是想要給余正倒酒,可誰知道,余正以為要喝酒,把酒罈子擱得遠遠的,他說,「你不能喝,為父也……還是不喝酒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阿驍也讓我喝酒,太醫也給我把過脈了,我這子是有能好的,自然得聽太醫的囑咐,喝。」
山和朝廷的事解決之後,那郎中才說余正的子雖然中毒很深,但用燒針注藥的療法,還是可以治的,往前之所以那麼說,無非就是為了擾余正的思緒而已。
既然山已經歸順於朝廷,自願招安,太醫自然會給余正好好治病。
言及此,余正又補了一句,
「何況也要抱孫兒孫了,得顧著些。」
余白芷,「……」
扯開話茬,繞回之前,「解令邧的年歲已經不小了,他做事自有頭腦章法,父親何必把責任往自家的頭上攬,您拼了命把他往正途上拽,他自己要栽死路,還能怎麼辦?」
余正嘆了一口長氣,「你二叔疼他這個兒子,年總捨不得打,子養得又直又衝撞。」
「父親念舊,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再找新人。」余白芷忽而挑眉。
余正嘖了一聲,忍不住屈指彈了彈的額頭,「為父看你是皮了,敢拿你爹打趣。」
余白芷給他夾了一塊燒驢,「偶爾耍耍貧,是想惹父親您笑笑而已。」
聞言,余正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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