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燈亮得晃眼，淋浴頭的水流嘩嘩響著，無人去管。

賴可后背著墻，輕咬著，閉了閉眼，眼尾一片潤的殷紅。

浴室溫度在節節攀升，曖/昧混合在氤氳的中。

呼吸早已紊，賴可沒忍住靠在男人肩膀上，骨頭都了。

不知過了多久。

賴可徹底閉上眼，微微無措。

莫倦拿過一旁的淋浴頭替將手洗干凈，親了親的角。

音沙啞：“乖，先出去。”

賴可反應過來，逃也似的跑出浴室。

的臉還燙得通紅，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像是要就此跳出來。

等跑到空調口吹了會兒冷風，臉上的熱才漸漸消退。

玻璃窗倒映出賴可的臉蛋，對玻璃中的自己對視，不忍直視地捂住臉。

莫倦出來見到的景象就是小姑娘在床上烏。

被子外只出一雙白小腳丫。

賴可在繼續賴在這里與逃回去之間選擇，選擇繼續賴在莫倦這里。

“莫老師，快上來睡覺，今天辛苦了。”

淡定地拍了拍旁邊，手都在抖。

故作不慌的小姑娘也很可。

莫倦看了幾秒，上去躺在邊，“我給你。”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賴可，方才的畫面再次在腦海滾過。

憋出一句：“……謝謝莫老師。”

“應該的，該是我謝你。”

莫倦笑了聲，為按的作不停。

別說，他按著還舒服。

莫倦給按了幾分鐘的手，賴可見好就收，“不用按了，我手好了。”

他的手只適合用在琴弦琴鍵上，怎麼能浪費給按呢。

賴可進被窩里。

“莫老師，你昨晚，在哪兒睡的呀？我醒來都沒看到你。”

莫倦道：“你覺得呢。”

賴可道：“我昨晚不小心睡著了……醒來也沒見著你人，你應該不會在沙發睡的吧，床這麼大。”

后面還有句話沒說。

床這麼大，讓多兩晚應該沒問題吧。

“不是。”莫倦這樣說。

不是，那就肯定是床了。

賴可在心里笑，都怪昨晚睡得太死，沒到和莫倦同床共枕的快樂，做夢都在想抱著莫倦睡。

“我的床沒有你的。”賴可找好借口，“我認床，你這里我睡得香一些。”

莫倦也不拆穿，“就在我這里睡吧。”

歐耶，功。

賴可把被子給他也蓋上，“你也睡。”

莫倦關掉燈，躺了下來。

他們中間隔著一段距離，這不是賴可想要的結果，可總不能就這樣滾過去。

賴可發揮了畢生超強的演技。

捂住肚子，啊呀一聲，“莫老師，我肚子疼……”

果不其然，莫倦上鉤，稍微挪過來一些，溫暖的手覆在的肚子上。

“怎麼回事？吃壞東西了嗎？”

賴可搖搖頭，“不是，就是有點疼，可能著涼了。”

大熱天著涼也是種本事。

莫倦暫未多想，“你的經期在月底，應該不是，很疼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賴可詫異了：“你竟然還記得我的姨媽期？”

自己都不怎麼記這些。

“……咳，其實我沒什麼，經常會莫名其妙地陣痛，休息會兒就好了。”

“真的？”

賴可忙不迭道：“真的真的。”

莫倦信了，右手為輕地著肚子。

“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說。”

賴可目的達到，眉眼笑得和狐貍彎彎的，“一定一定。”

這抹笑容落進莫倦眼中。

他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了，手臂將小姑娘攬在懷里，懷里撞進一團。

另一只手還在為按。

賴可得意忘形，早忘記痛苦怎麼裝了，得寸進尺往他懷里鉆，汲取他上的沐浴香味，漸漸沉睡。

莫倦啞然失笑。

小姑娘對他是百般信任沒有防備，若是換作有心之人，怕是早被騙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

賴可本來晚上睡著前還在暗示自己不要睡得太死，不然明早又看不到莫倦起床。

但不知是床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神奇的是，莫倦竟然也沒醒。

他睡著時也很靜，皮瓷玉似的白，睫纖長而卷翹，如一尊上帝落在人間的最為完的雕塑。

賴可睜著大眼睛，看得癡癡的。

吸溜，了口水。

下一刻，莫倦睜開眼，眸底是一無際的黑。

賴可：“早安。”

莫倦也回答：“早安。”

他其實在前面醒來過一次，那時天剛剛破曉，小姑娘就恬靜待在他旁，從不賴床的他突然就升起睡個回籠覺的念頭。

事實上他也真再睡過去了。

“現在幾點了……”賴可去找手機，“九點了，今天要干嘛呀。”

“不干什麼。”

莫倦貪的，抱著說：“再睡會兒。”

賴可乖乖不。

驀地，子一僵。

賴可努力讓自己忽視，但耳的紅出賣了。

埋在男人頸間，“莫，莫老師……”

莫倦懶懶地應了一聲。

他的淡定，讓賴可也說不下去。

賴可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莫倦就像變了個人，只能著頭皮被他當抱枕。

估十分鐘后。

賴可實在忽視不了，手剛，莫倦就牽著在邊吻了下。

“抱歉，可能是你在我邊的原因。”

莫倦按了按眉心，翻下床，多年的自制力為毀于一旦。

“如果困就再睡會兒。”

說完，他就去了洗手間。

他都走了，賴可肯定不會再賴床，猶豫著還是先回去洗漱換服。

當打開門時，與來送早餐并準備按門鈴的季吉吉打了個照面。

哐！

誰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季吉吉張大了，視線投向房間號，巍巍地說：“是我走錯房間了嗎……”

賴可大早上腦子發昏，忘記先窺探敵，沉默了半晌說：“如果你沒記錯，就沒走錯。”

昨晚才要和他講清楚男朋友的問題，今天就被捉個正著。

季吉吉撿起落地的手機，強行撐起笑容。

“你，大早上，來找哥，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來找他親親寶寶睡覺覺也算有事的話……

賴可選擇不說話。

然后，季吉吉看向脖子上的痕跡。

又沉默了。

誰說的蚊子咬的來著，他都想打死當初的自己。

莫倦這時來到門口，“在門口當門神？先進來。”他對賴可說，“你先回去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