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沾枕頭幾分鐘就能眠,更別說是在自己家的床上,床墊、枕頭都是他最喜歡的品牌,躺在床上舒服得不行,但他就是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隔壁主臥里的人。
一想到杜若此時可能正躺在他睡過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他就心口燥的慌,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聲的嘆氣,想停止自己的想非非,又不控制的繼續遐想。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胚,沒見到人的時候,也還好,想歸想,但更多的是想念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玩耍時的快樂時。
如今才見到人幾天,有過幾次意外的接,他就開始滿腦子黃廢料…
想上沁人的香,想的腰肢,想……嘖,不能繼續想,十八歲的男生肝火太旺,一定是他青春期來的有點晚,憋壞了,一定是。
徐京墨坐起,靠在床頭,打開手機點開游戲,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約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咳,聲音其實并不大,他要是睡著了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游戲結束,退出界面看了眼時間,凌晨1:30,徐京墨沒做猶豫,起下床,走出臥室。
客廳里燈昏暗,只有電視里散出的微弱亮,聲音很小,只見杜若正盤坐在地毯上,倚著沙發,手里捧著一包薯片,專心看著電視,茶幾上還有一些飲料零食。
杜若聽見腳步聲,視線轉過來,跟他對視上,錯愕地眨眨眼,問:“我看電視吵醒你了?”
“沒,嗓子不舒服,醒了。”徐京墨走到冰箱旁,拿出來一瓶礦泉水,來到沙發坐下。
電視里正在放著一部電影,畫面森詭異,看了幾分鐘,他才反應過來,這是恐怖片排行榜上前十的一部電影,他以前看過。
徐京墨垂眸看向杜若,坐在羊地毯上,上穿著一套白的波點睡,從他現在的高度看,只覺得窩在那里小小的一團,可的不得了,看著就讓人心又手。
他開口問:“怎麼還沒睡?”
杜若吃著薯片,頭也不抬,看的認真,隨意道:“不困,看完這個就睡。”
徐京墨輕笑,“大半夜看恐怖片助眠,真有你的。”
杜若:“只是視聽藝中的一種表達方式而已,相較于其他類型的電影,恐怖片更容易激發我的緒調,心好了,睡眠自然好。”
“……”無話可說。
杜若咔滋咔滋吃著薯片,扭頭看他,問:“你害怕啊?”
徐京墨坦然,“不怕啊。”
杜若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送過我一個小熊麼,一到午夜12點就自講鬼故事。”
徐京墨從沙發上下去,并肩挨著坐在地毯上,試探的問:“記著,干嘛?想跟我翻舊賬?”
杜若‘切’了聲,評價道:“你送的那個小熊還厲害的,這些恐怖電影都沒小熊講的鬼故事驚悚。”
徐京墨記憶有些模糊,持懷疑態度。
真的假的?他那個時候不過5歲,而且怕把嚇得太嚴重,好像也沒有找什麼特別恐怖的鬼故事吧,還能比恐怖片更嚇人?
杜若扭頭看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緩緩道:“我還記得,有一個故事說,有一對夫妻,男主人借了高利貸,沒錢還。”
徐京墨對這個故事沒有毫印象,有些好奇到底是多恐怖的鬼故事,能讓這麼多年,配合地追問:“然后呢?”
杜若放下薯片,用紙巾了手,用遙控將電視音量調大了一點,慢慢說道:“有一天,債主找上門來,男主人不在家,只有主人在家,主人沒有錢還,債主就把殺了,把頭、手、腳、四肢什麼的大卸八塊,藏了起來,留了一張紙條-【再不還錢,下一個就是你】。”
“男主人回來以后,看見滿屋的鮮,又聯系不上妻子,發現紙條后,猜到了妻子可能遭遇了不測,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把屋子里打掃干凈,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主人就來夢里找他,說“我死的好慘啊…你個沒良心的,你欠錢,害了我的命,你還不替我報仇,竟然還能睡著覺!!”,主人在夢里追著他要殺他陪葬。”
“男主人很害怕,一直跑,一直跑,跑不了就跪下求主人,讓放過他,讓他做什麼彌補都行。”
杜若的聲音輕輕的,很有節奏的緩緩講述著,徐京墨完全沉浸在的故事里,輕聲應了下,示意他在認真聽。
杜若繼續說:“主人就說:“那你把我的尸找回來,那幫人把我大卸八塊,我沒有完整的尸,投不了胎。沒法投胎我就會一直纏著你。”男主人忙不迭答應,問,“你的尸都在哪啊?我去幫你找回來。””
“主人說,的頭在床底下,男主人就趴在床底下夠,果真夠到了妻子的腦袋,死不瞑目的盯著他,嚇得他一冷汗。”
“主人說,的在柜里,男主人便去柜里翻找,又真的發現了妻子的,那甚至還會單獨行走,把他嚇得失聲尖。”
“主人催促他繼續找,說的手臂在他的被窩里,男主人掀開被子,還真的在被窩里發現了一只淋淋的手臂,嚇得他直接尿了,他剛從床上起來啊…手臂到底是從哪里出現的……”
“他怕的不行,但又不敢停,只能按照主人的要求一直找,找到最后,就差一只手沒找到了……男主人就問:“你的右手呢?找到了就可以投胎了吧。””
杜若講到這里,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一下,看著徐京墨問:“你猜后來發生了什麼?”
徐京墨已經完全代到了的故事節奏中,電視里驚悚的背景音樂配合得恰到好,讓人上忍不住泛起陣陣皮疙瘩,他沉默的盯著,搖搖頭說:“不知道。”
杜若擺了擺手,示意他湊近點。
徐京墨側著耳朵靠近他,好奇心被完全勾起,全神貫注洗耳恭聽,等著的下文。
杜若語氣慢悠悠地說:“主人說:“是啊,我就差一只右手就可以投胎了,我的右手就在……”
“在這里!”杜若突然猛地把右手到徐京墨的臉前,嚇得他瞳孔驟,往后一退,手捂住撲通撲通的差點兒蹦出來的心臟,魂都要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若看見他被嚇到的糗樣,忍不住捶大笑,對自己的惡作劇十分滿意。
徐京墨呆呆的反應了好幾秒,那被嚇到的勁才緩過來,簡直被氣笑了,不講武德,虧他還以為在跟他講什麼正經的鬼故事。
徐京墨了下,突然開口道:“大半夜講鬼故事也不怕把鬼招來,你看看你后面。”
杜若無語的瞥了一眼,好低端的騙,3歲時都不會上這種當。
“真的,騙你是小狗。”徐京墨一臉認真,甚至還抬下朝后位置點了下頭,好像那里真的還有一個人一般。
杜若明知道他可能在騙自己,卻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他到底能賣什麼關子。
一回頭,果然,什麼都沒有。
稚!
“徐小狗,幾聲來聽聽。”
杜若調侃的轉回頭,突然對上一張冒著白、兩只眼睛全白、丁點兒黑眼仁都看不見的‘鬼臉’。
‘鬼臉’在轉頭回來的瞬間便猛得朝臉前湊過來,嚇得杜若驚呼了一聲,急速往后退想要躲開。
因為剛剛講故事側了下的姿勢,此時背后并不是完全的倚靠沙發,一下子重心不穩,就要往后栽倒,慌中本能地手瞎抓,抓住了‘鬼臉’湊過來的耳朵。
徐京墨連忙扔了開著手電筒的手機求饒,“呀,疼疼疼……”
徐京墨耳朵疼,只得順著的力道往下,杜若本就想借力起,沒想到借的力還順著往下來,電石火之間,兩人雙雙倒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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