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旻旻的調侃沒什麼不對，可就是人不大舒服。

江蔚擺正心態，笑了笑，沒接話。

邢牧是個人，打著哈哈把話題繞了過去。

吃飯期間，他倒是再沒過江蔚‘助理’這個稱謂。

屬實有點拉好。

江蔚離職的事，沒有大肆宣揚。

白天仍舊按時按點到公司上班，偶爾外出也會按規矩提外出申請。

賀譽代的贊助事宜，經過江蔚跟協會的幾通，也已初見效。

賀氏總部。

早會剛剛結束，余高揚捧著資料拿給賀譽簽字，“聽說江蔚在永盛那邊提了離職。”

賀譽抬眸，“什麼時候？”

“就是最近。”余高揚攤開文件夾，繼續道：“人事部找約談被老宋看見了，離職好像是自己提的。”

賀譽從煙盒里出一煙，“老宋沒問離職原因？”

老宋是賀譽的下屬，賀氏出資后，便被派到了永盛辦公。

不止是老宋，明里暗里派過去的人不下五個。

余高揚：“沒，老宋和不，搭不上話。”

賀譽漫不經心地點了煙。

直到簽完字余高揚準備出去，賀譽才幽幽地道：“中午過來一趟。”

江蔚趁著午休時間去了賀氏報道。

帶著贊助的資料，坐在賀譽面前事無巨細地匯報著工作。

賀譽單手撐在額角，目淡淡地看著江蔚，“協會什麼時候給答復？”

江蔚：“本周就可以，我會一直跟進。”

賀譽：“嗯。”

江蔚匯報完況，看向對面的賀譽，等著他安排其他工作。

兩人四目相對。

數秒后，賀譽：“完事了？”

江蔚：“嗯，目前就這些。”

賀譽微微皺眉，深邃的眼底劃過一不易察覺的不悅，“去忙吧。”

江蔚看了他一眼，起出了門。

在察言觀方面一向很有眼力，賀譽這是在……不高興？

可他不高興的點是什麼？

江蔚茫然地走出辦公室，剛放下資料，電梯間傳來了靜。

紀旻旻挎著名貴的包包，漾著笑走來，“三哥在嗎？”

江蔚作勢要撥通線的電話：“在，您稍等。”

“別麻煩了，我直接進去就行。”

江蔚著出自如的背影，默默地放下了電話。

過了一點半，江蔚準備回集團公司。

恰在這時，紀旻旻走了出來，后還跟著神緩和的賀譽。

紀旻旻邊走邊對賀譽撒道：“三哥，你可做好心理準備，我刷你的卡是不會手的哦。”

賀譽垂眸，要笑不笑，“當我不知道你的消費能力？”

紀旻旻看到江蔚，手指了指，“要買的東西好多，讓你助理陪我去唄。”

江蔚：“？”

按理說，現在還在考察期，為了掙表現，的確應該主向紀旻旻示好。

可江蔚私心里就是不太想和頻繁接。

這時，賀譽直接遞給江蔚一張銀行卡，“那你就陪去一趟，要是有喜歡的，順便也給自己挑兩件。”

商場。

江蔚陪著紀旻旻四閑逛。

從小養長大的姑娘，花錢如流水。

短短半個小時，已經刷出去三十多萬。

江蔚盡職盡責地陪著，偶爾趁著紀旻旻試服，回復幾條工作消息。

“小江，這條子好看嗎？”

紀旻旻從試間走出來，不太自信地撥了撥擺。

江蔚口齒伶俐地夸贊：“好看，腰線條很流暢。”

紀旻旻高興地一揮手，“這件要了，同款不同的也都給我包起來。”

江蔚自覺地去柜臺刷卡。

同款不同的子，總共八件，小二十萬。

紀旻旻試累了，拉著江蔚去了咖啡廳小坐。

“還是跟生逛街最舒服。前兩天三哥陪我逛，可他太忙了，搞得我也手忙腳，一點都不盡興。”

江蔚自然聽得出來紀旻旻語氣中夾雜的炫耀分。

笑笑，“賀總確實忙的。”

紀旻旻托腮嘆氣，“這麼一說，我更懷念國外的日子了，想當初三哥在華爾街工作的時候都比現在清閑。”

江蔚細細聽著，通過紀旻旻的嘮叨，漸漸對賀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16歲考上大學，20歲出國讀研，23歲加華爾街頂尖的金融機構。

三年前回國創建了賀氏資本，投資眼獨到，有敗績。

他們這群發小當中，賀譽是自立門戶最功的一個。

到了五點多，紀旻旻終于逛累了。

買的東西太多，除了大牌服飾直接郵寄到家，還有不零碎的小玩意。

江蔚拎著七八個袋子，了賀譽的司機來接。

上了車，略算了算，紀旻旻一下午消費了一百三十多萬。

換算江蔚的工資，得十年不吃不喝。

回了公司，賀譽正在開會。

紀旻旻沒去打擾，興致不減地拉著江蔚拆包裝。

拆到一半，驚呼道：“哎呀，忘記給你挑禮了。”

江蔚：“沒關系，我本來也沒什麼喜歡的。”

“啊？你這麼挑剔啊。”這本來是客套話，紀旻旻卻好像當了真。

江蔚笑笑，什麼也沒說。

不是不識人間疾苦的，做不到像這麼理所當然。

等賀譽開完會，紀旻旻提議晚上去吃火鍋。

可能是滿意于江蔚的陪伴，破天荒地主邀請，“小江，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賀譽靠著后的老板臺，眼神在兩個姑娘上來回穿梭，“都買什麼了？”

他憑空問著，視線卻晦地瞧著江蔚。

紀旻旻獻寶似的掰著手指頭細數。

江蔚識趣地沒吭聲。

要說紀旻旻天真爛漫，倒也言過其實。

那副可憨厚的表象下其實也藏著不小心機。

“全是給自己買的？”賀譽閑適地雙手環，低眸瞅著紀旻旻，“江蔚陪你逛了這麼久，沒給買點東西謝一下？”

紀旻旻撅著道：“我想買的，可是什麼都不要。”

江蔚聽著換概念的說辭，隨聲附和道：“確實沒什麼中意的。”

賀譽置若罔聞，繼續對紀旻旻說教道：“不要你就不買？基本的社禮貌都忘了？”

紀旻旻小聲哼了哼，“那、那我晚上請吃飯總行了吧。”

賀譽：“我還有個會，你們先選地方，等開完會一起過去。”

紀旻旻拉著江蔚往門外走。

賀譽嗓音低沉地在背后叮囑，“別只顧自己，問問江蔚。”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