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不算太遲,有聯絡電話,提前約了時間,到醫院的時候,也不至于見不到醫生。
夏經灼將車子停在停車場,江嘉年解開安全帶,自己開門下去,隨后便要關門離開,但轉瞬間又覺得這樣疏離得過于僵,所以只好停頓作,隔著門道了聲“謝謝”,這才關門離開,腳步不自覺加快,又不自覺放慢,加快是想早點見到醫生,放慢是肚子約的痛加劇了。
手不自覺地就下移,這是人在覺到危機時的自然反應,并不太大腦控制,如果有意識到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做,因為能覺到后男人的腳步越發靠近了。
夏經灼并未離開,反而留了下來,他還沒換掉制服,從公司出來就載到醫院,如今著制服站在人員絡繹不絕的醫院門口,十二分的顯眼。
“冒?”
帶著疑的語調,他轉到面前,沉穩而高貴的氣質,微垂的視線里著幾分莫測。
“冒為什麼要捂著肚子。”他問,聲音的尾調帶著不容瞞的冷意。
這是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絕對不希他知道真相,所以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
“有些冒,會咳嗽,還有點肚子疼,大約吃壞了東西,我回去自己休息一下就好。多謝夏機長送我到這,您快去忙您的吧,時間不早了,不耽誤您。”
說話的聲音很和,不知是刻意放低還是真的沒什麼力氣。
說完便轉進了醫院,夏經灼這個人很被人拒絕,這樣的經歷他不曾有過,若按照正常思路,他那樣生涼薄的人被這樣回應肯定會調頭就走,但是他沒有。
他無視周圍投遞過來的各種視線,悄無聲息地跟在江嘉年后進醫院,他發現了的不尋常,而進醫院后不時回頭一探究竟的謹慎,越發加重了他的懷疑。
江嘉年算是非常小心了。
每走幾步就回一次頭,確保夏經灼沒有跟上來才繼續。
上電梯的時候,也數次確認周圍沒有悉的人才進去。本不會想到,在電梯門剛關上的時候,就有人走到那部電梯門口等待電梯最終停下樓層的數字。
方才進電梯的一共三個人,電梯停了兩次,一次是三層一次是六層,夏經灼先到了三層,出了電梯門就往左邊走,說實話他的制服真的招搖,再加上那無可挑剔的容貌,即便是好像雪一樣冷淡難以靠近的人,人們也無法將視線從他上移開。
三層左邊是婦產科,數個科室,人員不多也不算,一個個看過去,在最盡頭的那一間,本已打算上六層尋常的夏經灼看見了江嘉年。
坐在科室醫生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正蹙眉低聲說話,并不知道后有人靠近,倒是上了年紀的大夫推了推眼鏡朝后看了一眼,上還在回答說:“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就下班了,看起來有點了胎氣,你去做個檢查,這樣比較放心。說起來,你也實在太不小心了,懷孕前三個月最不穩定,就算你有工作走不開也得按時吃飯啊,營養得跟上。”說到這大夫停頓一下道,“這位先生,你是來找人的嗎?”
婦產科進來男人,還是孤一人,這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更不要說,這男人還長著一張讓你本無法忽視他的臉。
江嘉年迅速回頭,視線一點點從對方的腰移到他的臉上,夏經灼站在那,一不茍,筆直而頎長,安靜地像一棵樹。他用特別深邃的眼神看著,江嘉年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拿起背包要離開,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您好。”
他開口說話,不是對江嘉年,而是對大夫。
“您剛才說懷孕了,是嗎?”
問題很簡短,也很好回答,大夫模棱兩可道:“是啊,你是?哦……我知道了,你是江小姐的男朋友吧?”大夫略微笑了一下說,“我一猜就知道江小姐沒告訴你懷孕的事,之前還想把孩子打掉,那時我就一直勸慎重考慮,至把這件事告訴你,你們一起做決定。孩子是兩個人的責任,既然有了就結婚生下來嘛,怎麼說都是一條生命。”
大夫的話好像上刑的刀一樣,每個字說出來江嘉年上就疼一下,當說完了全部的話,江嘉年的臉已經煞白了。
夏經灼回頭向,將慢慢拉到前按到椅子上,克制而簡短地說:“那麼麻煩您,幫檢查一下。”
大夫只當他是擔心江嘉年現在的,很快開了檢查單給他,夏經灼將單據握在手里,轉朝門口走,江嘉年在原地坐了幾秒鐘,也知道這件事鬧到這是逃不過了,便也跟了出來。
出了科室,兩人走向做檢查的地方,一前一后,距離并不遠,可誰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在臨近一個拐彎,就快到達檢查地方的時候,江嘉年加快腳步上前,從他手中拿過了檢查單,低著頭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今天麻煩你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避開了懷孕的事不談,想一個人去做檢查,可招人的夏機長本不打算走。
他就站在那盯著的背影問:“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嘉年腳步停住,半晌才回過頭來故作鎮定道:“夏機長這是什麼意思,我懷孕是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我們好像不怎麼悉吧。”
“不悉麼?”
他慢慢走上去。
“天底下恐怕沒有比我更悉你的男人。”
話說到這里,他已經走到了面前,在略顯茫然的注視下,輕聲繼續道:“你上每一寸有什麼,我都記憶猶新,那時候你醉了,我可沒醉。”
江嘉年立馬轉要走,夏經灼直接將拉回來抱在懷里,路人本來就在關注制服加的英俊男人,猛地看見他這樣的作不由驚呼出聲。
江嘉年張無措地掙扎著想要逃出他的懷抱,但男人的力道始終比人要大,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效果,他如果有心困住,是沒可能跑掉的。
“這里是醫院。”無奈之下只好閃躲著加重聲音道,“不要鬧了好嗎?”
夏經灼很好說話,當時便松開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還是牢牢抓著。
“也可以,讓我陪你去做檢查。”
“……你是不是以為這個孩子是你的?”
他如此表現,江嘉年怎麼都能想到是為什麼了,畢竟夏機長可不像是愿意替別人養孩子的人,如果不是猜到了孩子是他的,他是絕對不會留此地的,無比確認。
只是,心里那點小九九早就被人家看穿了,在說完上面那句話之后,夏經灼便出了耐人尋味的淺笑,帶著些涼意,怪異又致命。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猜測不錯,的確想這麼說,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不希因為孩子兩人有什麼牽扯,更不希被他告知,他不希有個沒有干系的孩子,所以要求打掉。
已經做好了自己養孩子的準備,那就不管是誰來說,都不會放棄的。
只是,不等堅定地回答,夏經灼就直接道:“江嘉年,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別想著騙我了。”
江嘉年愣了愣才問他:“你為什麼那麼肯定?”
夏經灼牽著離開眾人的圍觀,慢慢走向做檢查的地方,目視前方,平靜無波道:“因為我非常確信,你不會同樣的錯誤犯兩次。”
這算是變相承認他們那次的事完全就是個錯誤。
那麼孩子在他看來肯定就是錯誤的結晶。
江嘉年好像被踩到了貓尾,使勁甩開了他的手,難得使了小子。
“是麼,既然是錯誤夏機長就別跟著我了,免得錯誤加深。”
說完話就自己一個人去排隊等檢查,號機上顯示著“江嘉年”三個字,他們在路上磨蹭了這麼久,已經快要到了。
夏經灼站在原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還能覺到方才手上炙熱的溫度和張時滲出的細汗珠。那種親接的覺并不陌生,他心里這種覺可以更多,但現實不怎麼樂觀。
慢慢走過去,在長椅上坐下,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在等待老婆檢查結果出來的男人,江嘉年坐在他左手邊,夏經灼在右手邊,他夾在中間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很快就開始尷尬了。
“你不要解讀我的話。”夏機長目視前方這樣說道。
中間坐著的男人驚悚了一下,無聲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可惜夏機長本沒看他,也就不知道他的行為。
“我沒有解讀,你說的就是那個意思。”江嘉年坐在男人另一邊這樣說道,語調不乏尖銳,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總裁位置,說起些話來氣勢不凡,又一次驚到了坐在中間的男人。
男人算是知道自己夾在什麼地方了,抱著老婆的背包張兮兮地左右張,可惜邊的兩人好像完全不關心他的境,繼續著他們的對話。
“并不是,你不要任。”夏經灼強調。
“不好意思,我今年三十歲了,工作八年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任過了。”江嘉年不為所。
中間的男人咬著下,十分尷尬又窘迫地想要站起來,但剛站起來一點,就被夏經灼的聲音給震了回去。
“你現在的態度看起來不像三十歲,像十三歲。”他側過頭,越過中間的男人看向江嘉年,微瞇著眼,目直接又含義非凡。
江嘉年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一字一頓道:“哦,那夏叔叔有什麼要指教的嗎?”
砰的一聲,旁邊的門打開了,做完檢查的孕婦走了出來,一直坐在他們中間的男人好像終于得救了一樣,趕抱著老婆的包跑了上去,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老婆”……
江嘉年看了他一眼,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了頭。
夏經灼也瞧了那男人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盯著前方,盡管兩人中間現在沒人了,但還是距離很遠的坐著。
在等待到他們的這段時間里,一點點的,夏經灼的距離在慢慢朝江嘉年靠近,他們面前沒有鏡子,誰也不看誰,所以江嘉年沒注意到這些。
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邊,挨得很近。
江嘉年眨了眨眼,問他:“干嘛坐得離我那麼近。”
夏經灼依舊目視前方,其實他從頭到尾就看了一眼,現在也沒看。
他坐得非常標準,雙手平放在膝蓋上,雙膝與肩膀同款,就這麼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一嚴謹的飛行員制服,目視前方面帶思索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江嘉年:“什麼事?”
夏經灼轉過頭來,與平衡對視道:“我明天休息,剛好不是周末,你請假出來一下。”
滿臉疑:“……做什麼?”
他肅著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不可忽視的認真,他說——
“結婚。”#####作者的話:今天三更啊……你們要的對手戲來了,話說下面就真的是我們機長主場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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