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同學們還會痛罵學校臭不要臉, 不把他們當人看。

到了這次勞節, 大家都不吭聲了，即便是最沒心沒肺的學生看了黑板上的倒計時也心驚跳。

敲門聲打斷了的思路, 揚聲道：“進來！”

尹文丹端著盤子走了過來，“先吃點水果, 你爸爸昨天去水果店買的藍莓, 一點都不酸, 吃了對眼睛好。”

章韻宜嗯了聲，放下筆就要往盤子里拿藍莓，猝不及防手背就被拍打了一下。

“臟不臟啊，先去洗手！”

章韻宜嘟囔，“好麻煩，還不如不吃。”

上這樣說，還是麻利地起，趿拉著拖鞋去外面洗了手。

回到房間，看到尹文丹拿著相框, 湊過去，“這就是之前運會拍的合照，”看著照片里的老師同學們都不心生慨, “幸好當時拍了照片。”

尹文丹一眼就找到了兒，“你笑起來眼睛都沒了。”

章韻宜從盤子里抓了一把藍莓往里塞，跟媽媽聊天，“那天太開心了，還有，也很刺眼嘛，我單人照好看著呢。”

“這個是徐詩詩？”尹文丹也能認出兒的好朋友，“還是短發更好看，下尖尖的。戴佳跟爸爸長得真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見過戴叔叔啊？”

“廢話。”尹文丹沒好氣說，“他跟你爸爸勉強也算得上同事，經常去我站里加油，他還提起你，說你跟他家佳佳關系最好。”

章韻宜驕傲點頭，“我們確實非常好！”

四十多個學生，尹文丹很有閑逸致，都略看了一眼，目一頓，定格在某個個子很高的男生上，用手指點了點，“這個男生還高的。”

章韻宜吃著藍莓，里有酸酸甜甜的味道，“是我們班班長啦。”

在心里開心著。

臉上藏得很好。

尹文丹有些驚訝，“班長？那績是不是很好？”

“特別好！”章韻宜不想讓閑著，又抓了幾顆小番茄，角翹起，低著頭，似是隨意而平靜地說，“是能考清大的。”

“這麼好啊。”

尹文丹沒有多問，話題轉移到別的同學上，盯著兒把一盤水果吃完后，放下相框，“對了，今天你爸爸不用值班，要不要他下午開車送你去學校？”

今天是五一勞節。

不過高考在即，高三的學生只放一天假，還要上晚自習。

章韻宜搖搖頭，“不用啦，我坐公車就好。”

尹文丹走之前，了的頭發，叮囑道：“那也行，力別太大，比學習更重要。”

“知道啦。”

章韻宜想起上輩子這時候也是這樣，從爸媽到學校老師們，一個個都像換了個人似的，突然就變得輕言細語，特別溫，讓人寵若驚。

不過覺得這些待遇也是應得的。

四月份的二模穩定發揮，在整個江州的排名比起一模時都有明顯進步，爸爸媽媽對噓寒問暖，老趙見了和悅。

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日日夜夜勤刻苦的自己。

其次便是陳闊。

他幫了很多很多，一有空就給輔導功課，比自己還要在意的績，考后幫分析錯題的同時，還會找很多類似題型給做，讓下次再到時不至于束手無策，就連徐詩詩都慨他是的菩薩。

摒除雜念，所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道題上，吃了媽媽準備的心水果，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思路清晰了許多，趕刷刷刷地解題。

尹文丹端著空盤子，輕手輕腳地幫把門帶上，來了飯廳，章志寬正在拖地，夫妻倆對視一眼，尹文丹噓了聲，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別的事等兒回學校以后再說。

…

五月份已經有些熱了。

四五點的依然很強烈，穿過車窗，照在章韻宜上，聚會神地玩數獨游戲，旁邊閉目養神的陳闊穿著黑短袖T恤，淺灰運，腳上的匡威黑板鞋刷得很干凈，他塞著耳機，握著的手機上了花里胡哨的水鉆，跟他本人的畫風嚴重不符。

章韻宜玩的是他手機上的游戲，怕他會無聊，大方地將自己手機借給他聽歌。

手機忽然振起來，屏幕上顯示是王序然的來電，側頭看向陳闊。

他并沒有真的睡，閑適地靠著椅背，手指也跟著音樂節奏在。

章韻宜用眼神輕描他的五，從劍眉，到高的鼻梁，再到抿著的薄，以及鋒銳的下頜線，很是賞心悅目，不由得在納悶，上輩子十七歲的為什麼沒發現班上有這麼個男生，長得還不錯呢？

用手指了他的手臂。

他立刻就睜開了眼眸，看向，無聲地在問怎麼了。

“王序然給你打電話。”把手機給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了然地笑笑，摘下耳機，接了過來，一接通，那邊就咋咋呼呼的，“昨天沒空，今天中午又沒空，請問你是國總統嗎這麼忙？”

陳闊垂下眼，語調平淡，“那自然是，”他頓了頓，故意逗逗朋友，“非常忙。”

好過分！

章韻宜捂著，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來被那邊的王序然聽到。

“給個說法！”

陳闊語氣真誠，“我學習力很大，在家里復習。”

章韻宜白了他一眼，就連聽了這話拳頭都了。

那頭的王序然都快吐了，“你有病嗎？誰說這話我都信，你說那就是在放屁。”

“雖然二模我又比你高了四分。”陳闊輕描淡寫地補充，“但不好意思，我力確實真的很大。”

章韻宜都忍無可忍，只有聽得懂他這話是對說的，總算是被他找到了機會見針說上這麼一句吧？稚，太稚了，手推了他一下，算是幫王序然報了仇。

誰知他一個一米八五的高個，突然就弱不風了，被推了個趔趄，隨時要摔倒，表還很欠揍。

王序然：“？？？”

他靠了一聲，大怒：“你等著，三模我必將一雪前恥！”

陳闊眼里也有著笑意，拉長音調，“行，我等著。”

但除了他跟老趙以外，沒人知道，他說力大并不是在開玩笑，既然他寫下過保證書，自然不希白紙黑字連一點分量都沒有。

“王序然人真的很好。”章韻宜在他掛了電話后，迫不及待地說，“都這樣了，居然還沒跟你絕！”

陳闊瞥一眼，說：“他一模比我高兩分的時候，連著給我發了三天消息炫耀，我也沒把他拉黑。”

章韻宜：“……”

微笑，“這樣啊，那難怪你們能為好朋友呢。”

陳闊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稚，不再吭聲了。

看他吃癟，章韻宜在心里比了個剪刀手，爽！

-

沒有老師坐鎮的晚自習也足夠安靜。

下課鈴響了，也沒幾個人再像從前那樣打打鬧鬧，章韻宜拿著理綜卷來找陳闊，他沒在，費世杰活著脖子，慢悠悠地說：“不知道他去哪了，可能廁所吧，要不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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