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6 暫時的團結？

雖然思路有了, 但要制作能含有慢毒抗的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現代技的條件下，制作蛇毒清都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何況現在一切都只是理論。。

是否能産生抗, 若能産生，用什麽才能恰到好, 有了抗後又如何清分離, 分離後又要如何滅活，直到保證用藥安全, 幾乎每一步都是一個坎。

而且不僅謝珩解毒的事，若赤磷進犯, 武、士兵、沿途百姓的疏散，要做的事非常多。

謝珩和穆婉兩個人都恨不得將一天掰兩天過。

又等了十幾日, 消息傳回朝廷，吳太後和徐首輔終于有了危機, 似乎打算先握手言和, 一致對外。

之後, 太後加封謝珩為烽火軍節度。

大郢總共有七大軍事單位，烽火是最靠近上京，除了邊軍之外勢力最大的軍區, 最早掌握在護國公手中，護國公失勢後, 了太後和徐首輔重點爭奪對象，短短一年的時間，節度就換過三個。

如今大概實在顧不得了, 兩人有志一同將它給了謝珩。

接了聖旨後，謝珩就要啓程去烽火縣，雖然只有一日的路程, 但兵馬整頓怕是得一段時間。

穆婉一邊給他備藥一邊道，“到底還是沒舍得把上京的兵權給你。”

謝珩看著忙碌的背影，“上京的兵權他們都分清楚了，自然不能出來，如今他們誰放心將自己的命在對方手裏？”

“這倒是。”穆婉道，“所以只是將烽火軍給你還不夠吧，不得搞點什麽，互相牽制嗎？”

謝珩道，“太後準備下詔，招徐大姑娘宮為貴妃。”

穆婉一頓，“徐首輔同意？”

謝珩道，“徐首輔主提的。”

這樣吳太後以徐錦為人質，而徐首輔有機會為下一任皇帝的外家，短期來看，確實皆大歡喜。

唯一不歡喜的，恐怕只有徐錦了。

若是不知道徐首輔野心，徐錦宮後生下皇子，將來效仿吳太後垂簾聽政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實現了自己的願，也可以將徐家帶到一個新的高度。

可是他們都清楚，徐秉問是想自己稱帝的。

謝珩補充道，“賀蘭景如今已被酒掏空了子，很難再有子嗣。”

是真的被酒掏空了，還是吳太後搞的鬼？顯然，吳太後也在斷徐家的後路。

“這件事徐首輔知道嗎？”穆婉問。

謝珩道，“宮中徐秉問的眼線不。”

也就是說徐首輔知道，所以他明知道那是個火坑，還要將徐錦推進去。

這個名上京，傳言中徐首輔疼有加的兒，其實只是一顆迷人敵人的棄子而已。

穆婉沒再說話，有點理解徐錦為什麽會那麽折騰了，大概潛意識中清楚徐秉問的為人，知道必要的時候，會被的父親用作墊腳石，所以一直強調自己的價值，打心底想讓徐秉問認可，亦或者想要反抗，告訴徐秉問，他擺布不了。

謝珩將落在肩上的發開，幫著裝包袱，“在想什麽？”

穆婉嘆了口氣，“在想徐錦要是進宮後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麽樣。”的夢想將再無希時，會做出什麽事來？

“徐首輔似乎太小看人了。”有執念的人，無論男都會備巨大的破壞力，“也不怕這墊腳石會變絆腳石。”

“夫人。”外頭有人稟報，“有人送了封信來。”

雲苓將信拿進來，穆婉正要手，謝珩卻先一步接過，確定沒有問題後才給。

穆婉失笑，“不必如此，你忘了我的出了？這世上能難倒我的毒可沒多。”

謝珩不置可否。

穆婉打開信紙，不由挑了挑眉頭。

謝珩好奇，“誰的信？”

“徐錦。”

謝珩立刻湊上來，就見信上寫著：【我想效仿靈蘊，可否助我。】

穆婉忽然笑起來，謝珩很意外，“你們何時是可以互相幫忙的關系了？”

要知道自七夕穆婉大庭廣衆擺了徐錦一道，狠狠下了面子之後，兩人表面上雖然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但私底下衆人都覺得們肯定互相看不順眼，互相敵對。

謝珩怎麽也想不到，徐錦竟然會向穆婉求助。

也是，那時謝珩毒發，神志不清，所以并不知道穆婉單獨去找過徐錦。

穆婉吩咐雲苓拿來筆墨，痛快的寫了回信，“去吧，送信人應該還在等著。”

謝珩看著的笑容，似乎能到發自心的高興，“你要幫？可是有什麽想法？”

“沒什麽想法，”穆婉笑道，“就覺得，還不錯，單純的想幫。”

“為了生存而掙紮的人，為了夢想而努力的人，都值得人出援手，不是嗎？”

謝珩定定的看著，只覺得無法移開目，但最終也只是蜷了蜷手指道，“若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

穆婉道，“還真需要，不過不是現在，我先去拜見一下太後。”

寧壽宮，穆婉將藥膏呈上：“太後娘娘重傷還關心我們夫婦，臣婦激不盡。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能祛疤養的藥膏，所以今日才進宮謝恩，還娘娘勿怪。”

吳太後雖然并不想見到穆婉，但誰現在不敢得罪鎮北侯府呢，如今聽穆婉說什麽祛疤白，倒是來了點興趣，“你家祖傳的方？效果如何？”

雖然宮中醫也有方，但這樣的東西誰也不嫌多。

穆婉道，“自然是不錯才敢呈給娘娘，娘娘可以讓醫看過後試試效果。”

將一個瓷罐遞給王公公，王公公看著剩下的東西，“鎮北侯夫人，這些不是？”

“哦，只有那個是，”穆婉道，“這些是一會兒讓太後娘娘放松的東西。”

看著太後，“自從赤翎那邊傳來消息後，侯爺就夙興夜寐，每天就睡兩個時辰，我猜太後應該也很累，所以帶了這個，讓您舒坦舒坦。”

“娘娘知道，我外祖家是杏林世家，他老人家在的時候就常說，人不比男人，稍微熬個夜或者神張就容易生白發，長皺紋，特地給我外祖母調了這潤去皺的方子，不僅對皮好，還能舒緩神經，讓人睡個好覺。”

“我知娘娘天生麗質，但想想您什麽都有了，臣婦就只能拿這點心意來獻醜了。”

說的誠懇，語氣裏還帶著恰到好的心疼，讓太後心中不由熨帖，“你外祖還研制了這樣的好東西？”

穆婉笑道，“對啊，他說他要讓自家的老婆子，漂亮的閨和我這個可的外孫一輩子都的。”

太後有些容，王公公暗暗提醒。

穆婉笑道，“臣婦專門帶了丫鬟來，太後娘娘若不介意，臣婦一起同娘娘試試？”

吳太後想來想去應當沒什麽患，最終還是沒有經得住用。

于是太後在上，穆婉在下，兩人一起面部spa。

太後閉著眼睛愜意道，“這樣的手法哀家倒是第一次見，確實舒服。”

“對吧。”穆婉道，“也是您太累了。”

“說起來，我們在家裏主事還有個幫手，您邊卻只有王公公一個，實在是太辛苦了，應該多找幾個人幫忙才是。”

太後無奈道，“你以為哀家不想嗎？皇帝那個樣子，萬事不管，至于那些大臣，別說幫忙，不添就算好的了。”

大抵是神放松，穆婉又是個很好的聽衆，吳太後越說越心酸，“哀家都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其實要我說，他們不就是看您是個人，欺負人呢。”穆婉憤憤吐槽，“好似人掌權就是錯，那靖朝帝還開創了太平盛世呢！憑什麽他們男人要掌管我們人的命運。”

這話頓時說到了吳太後的心坎上，如今開始掌權才發現人的艱難，“可不是，明明一樣的事，哀家說就是不對，不同意，但徐首輔說，就高呼英明！”

“天說我牝司晨，他們以為我想嗎？皇帝不中用，哀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郢垮了吧，那些奏折，哀家看的頭痛死了！”

穆婉十分贊同，“我看他們其實就是怕人比他們厲害，怕丟了面子！”

“要我說，太後就應該選幾個出來，氣死他們！”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當初大靖帝登基的時候，那些朝臣們不也反對的特別厲害嗎？三個言一起撞柱，好嘛，結果呢？”

吳太後瞬間神起來，“結果怎麽了？”

穆婉樂不可支，“帝提拔了一堆，跟那些男人打擂臺，最後可把他們氣壞了。”

“那些朝臣一開始只能罵帝，後來嘛，決定先罵。”

吳太後若有所思，就聽穆婉繼續道，“但那些們團結一致，十分厲害，聽說都能跟當時的宰相分庭抗禮呢。”

吳太後驚訝，“怎麽可能？”

穆婉道，“怎麽不可能，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太後您想想，那些能依靠的，是不是只有帝？”

“男人們各自都有私心，有時候好朋友為了利益還要翻臉呢，但子為多麽不易，帝就是們唯一的靠山，們自然衆志城，帝說什麽就是什麽，親爹來了都不好使。”

“畢竟親爹只能讓們嫁人，帝卻能讓們做人上人。”

吳太後心中一，“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穆婉道，“我也不知道，就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當時看著只覺得特別過癮……不過若是真的，史書上肯定有記載。”

穆婉離開後，吳太後一邊心不錯的著自己的臉，一邊吩咐王公公，“去書房把大靖的史書拿來。”

……

不久之後，穆婉就聽太後招幾個重臣之宮參宴，而後就在朝堂上提出想選拔幫助自己之事。

果然遭遇所有朝臣反對，有人道，“太後想的好，但也要有子敢啊？哪家子敢跑出來做呢？”

而後徐首輔之，徐錦在福親王家的賞梅宴賞時言道，“休言子非英，夜夜龍泉壁上鳴。”

“整日見父親為了大郢夙興夜寐，作為父親的兒，大郢的子民，若有機會，願意為國效力。”

嘉瑜郡主聞言大為贊賞，表示徐大姑娘巾幗不讓須眉，首輔千金都不怕，這個大郢郡主自然不會落後。

去許宅的馬車裏，雲苓道，“鯉躍樓這幾日特別熱鬧。都在誇徐大姑娘勇氣可嘉。”

“還有人誇太後不拘一格降人才，英明神武。”

“討伐的聲音竟然不多。”

穆婉挑開車簾，看著前面進出鯉躍樓的書生，忍不住笑，“怎麽可能沒有討伐，不過是找些托和水軍先發制人。”

“讓衆人以為這件事并不值得大驚小怪，甚至有不支持者，這樣很多沒有主見的人反而會因此跟風支持，而持反對意見的人也會忍不住掂量掂量，是否還能那麽理直氣壯。”

“徐大姑娘在搞輿論上，確實很有天賦。”

木霜在外頭道，“夫人，好像是徐姑娘的馬車，。咦？讓路了。”

穆婉笑了笑，“那就走吧。”

兩輛車肩而過的時候，徐錦果然起車簾。

四目相對，徐錦朝穆婉點點頭，穆婉微微一笑。

穆婉的馬車離開後，徐錦的丫鬟丁香道，“姑娘您怎麽會想到找幫忙的？”

徐錦搖搖頭，“不知道，只是聽到消息時已經走投無路，突然就想到了。”而且莫名覺得，會幫。

事實證明，賭對了。

聽著外頭那些書生誇果敢勇毅，徐錦心底生出一說不出的滿足，不同于衆人誇贊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定能配的上誰誰誰時那種漂浮不定的愉悅，這種滿足讓覺自己是站在地上的，踏實而確定。

“走吧，回去溫書，已經幫過我了，剩下的得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