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7 不準他，他不喜歡人！……

謝珩還是不想去, “必須要晚上去？們白日裏難道不休息，不逛街？總能尋個時間吧。”

孟壯還沒開口，就聽外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救救我！救救我！”

“各位大爺，求你寬恕幾日, 我孫還這麽小, 賣不了幾個銀子，我這就想法子籌銀子, 肯定籌銀子！”

穆婉好奇的走到後窗將窗戶打開，就看到路邊幾個穿著黑的打手拽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往外走, 後一個老婦人苦苦哀求。

其中一個打手嘿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 這幾日正好有貴人來，就喜歡這樣鮮的小姑娘, 要不然你以為能夠抵你兒子那些賭債？”

旁邊孟壯解釋道, “不夜天賭坊的人。”

見穆婉皺眉, 他道，“此事管不了，這小姑娘怕是早被盯上了。”

穆婉道, “有預謀的？”

孟壯道，“剛那打手說的貴人, 應該是北蒙王世子，那畜生喜好，每次他來莫城, 城中賣小兒的人家就會變多。”

穆婉下意識了拳頭。

孟壯顯然是怕沖，“這城裏因為賭博賣兒賣的人多了，也有好心人幫忙贖金救人, 可只要對方還賭，不過是讓那些人多賣一次罷了，除非您能把全城的姑娘們都帶走，否則救了這個，還有下一個倒黴。”

穆婉自然也清楚，在沒有律法庇佑的地方，這些小姑娘難逃這樣的命運。

謝珩的目落在發白的指關節上，也擡眼看向外面，慢慢瞇起眼睛。

孟壯接著道，“這就是花神坊和其他地方青樓不同的地方，曾經有人逃，有衙門的人幫他們造了路引送他們出城。”

小六忍不住問，“只幫逃出去的人？”

孟壯點點頭，“這花神坊和不夜天兩大世家背後都有其他勢力，郝元嘉雖然是一州布政司，但四年前邊軍兵幾乎全軍覆沒，這些年朝中送到邊城的軍餉更是的可憐，他沒人手，想氣也氣不起來。也就只能管一些無傷大雅的事。”

穆婉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常況下，青樓是由府批準開設，也會設有監管，防止良為娼，殘害人命之類的事發生。

而一般青樓中的子，部分是犯家眷，這一類沒辦法籍只能認命，還有部分是自賣自，攢夠銀子可以自己贖，不管哪種，逃跑的可能都很小，畢竟沒有份憑證，說不定會落下一個虎口。所以青樓對們的管束不是那麽嚴格，日常生活和閨閣子們也差不多。

但莫城如今幾乎算的上是法外之地，那些姑娘們大概都是非法渠道得來的，背後勢力還需要給布政司一些面子，自然要千防萬防，因此姑娘們平時不得踏出花神坊半步。

所以他們要找那位桂花姑娘就必須要親自上門。

穆婉問道，“那位郝大人在此多年了？就一直這麽被當地世家著？”

“他在此倒是快十年了，不過之前只是參政，四年前嵐城之戰時，前布政司戰死，朝中沒人願意來著危險的地方，便直接提拔他做了布政司。”孟壯嘆了口氣道，“郝元嘉能力是不錯，但是個老好人格，杜家和錢家也因此覺得他在這裏比換別的員來強，所以會給他些面子，每年的稅收之類都會讓他過得去。”

孟壯離開後，穆婉不自覺的挲著手腕上的鐲子。

坐在書案後的謝珩道，“晚點我讓孟壯把郝元嘉和杜董兩家的卷宗拿來瞧瞧。”

穆婉看向他，謝珩道，“要救那些姑娘，除了將人全部帶走，還有一個辦法。”

“搞垮花神坊。”

“搗毀花神坊背後的勢力。”

異口同聲後，兩人相視一笑。

穆婉嘆了口氣，“不過還是量力而為吧，先找魔方，其他的再說。”自嘲一笑，“畢竟這裏只是我們看到的，不解決朝廷的問題，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這些事怕更多。”

謝珩不置可否。

穆婉也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到了郝大人從花神坊的老鴇手下救人。

休息過一晚後，穆婉在孟壯的提醒下，重新喬裝，連帶著雲苓木霜一起，從江湖俠變江湖俠。

不想孟壯看到們，言又止半晌，最終對小六道，“你們一定保護好夫人。”

穆婉還以為自己喬裝的不像，但和雲苓互相看了看，結都了，服穿的也厚，完全看不出什麽破綻。

謝珩倒是無所謂，“走吧。”

穆婉在解憂堂坐不住，所以他們出來的時候時間還早，便先去富商說的那條雜貨街看看，看能不能尋到什麽線索。

“這裏還真是熱鬧。”雲苓不由嘆。

穆婉的眼睛也忙不過來，昨天在馬車上沒來得及細看，這會兒發現莫城還真有不好東西，大郢各地甚至赤翎特的東西琳瑯滿目。

穆婉在一個攤子前撿起一塊兒紅寶石放在下看，裏面竟還有圖案。

謝珩看了一眼道，“這是赤翎才有的紅羽石，以能顯示出完整的羽為最佳，這塊兒品相一般。”

穆婉這才注意到，裏面的圖案確實是一一的，組在一起像羽的一部分，不過還是喜歡，“好的估計不會出現在這兒。這個也特別的。”

謝珩自覺付了錢，穆婉又被旁邊的烤羊吸引了注意。

謝珩笑了笑，直接攤主切一斤羊，穆婉吃著羊，著五花八門攤子和喧囂的街道，忽然有些恍惚，“其實若大郢強盛，太平盛世，萬邦來朝時，也會是這番景象吧。”

謝珩低頭看著眼底的亮，低聲道，“會有那麽一天的。”

穆婉沒聽清，扭頭問道，“你說什麽？”

謝珩還沒開口，一聲“救命”打破了穆婉的幻想。

一個年從旁邊的巷子裏驚慌失措的鑽出來，邊跑邊求救，幾個男人跟其後。

那些服很眼，正是不夜天賭坊的打手們。

他們做這種事顯然輕車路，很快就將人按住。

年力掙紮，旁邊卻還有人興喝彩。

這一切都提醒著穆婉這裏不是太平盛世，而是法外之地。

年被打手們架著往回拖，他力掙紮，“你們放開我，我只是跟著叔叔來做生意的，他本沒有資格賣我！”

領頭的打手甩著手上按了手印的憑據道，“可他說他是你親爹啊，契都在這兒了，小公子，聽話些，還能些皮之苦。”

那年一看就是養尊優長大的，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荒唐事，氣的大，“那是什麽契！印都沒有，你們這是拐賣人口，還有沒有王法了？！”

打手們不約而同的大笑，“竟然有人在莫城這個地方說王法？”

年見狀知道不行，連忙改換策略，“你們買我能做什麽？我又幹不了力氣活！還不如直接抓了那畜生，他好歹能下個礦！”

打手領頭忽然猥瑣笑起來，“小郎君，這你就不懂啦，在咱們莫城，你這樣細皮的小郎君最值錢了，至于幹什麽，你很快就知曉了。”

說到這裏，看著不遠的青小轎笑道，“喏，說曹曹就到，苗媽媽來了。”

很快那青小轎在旁邊停下，一個瘦高的人從上面下來，正是花神坊的老鴇苗娘子。

苗娘子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細看五也漂亮，但穆婉看到的第一覺卻是冷刻薄。

果然就聽毫無的開口，“我說人怎麽還沒送到，不夜天什麽時候連個小爺都收拾不了？”

看著被打手們暴力拖拽的年，皺了皺眉頭，像是在品評一件貨品般仔細看了看，道，“手腳輕點，別磕了了，不然別怪我不給你們好價錢。”

打手領頭笑道，“您快別挑剔了，您帶回去調教不也得一些傷嗎？”

那年聽著他們的對話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被賣去哪裏，震驚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男人！男人！”

“沒搞錯。”打手猥/瑣笑道，“沒聽說過小倌兒嗎？咱們這兒啊，好這一口的可不，你這樣細皮的小郎君比人還值錢！”

年嚇壞了，一邊拼命掙紮，一邊跟苗媽媽求饒，“這位姐姐，欠多銀子我都還，我是閔州布商趙家之子，我家有錢，真的有錢，我可以加倍還錢！”

領頭打手看的大笑，“小郎君，你求還不如求我呢！苗媽媽可是咱們莫城最不講面的人。”

“想當初為了銀子，可是把夫君和小叔都親自賣進了花神坊呢！”

穆婉都聽呆了，把誰賣了？

那位苗媽媽果然無于衷，確認了年的“品相”後，只道，“行了，好好將人送過去。”

說罷就要上轎，就在此時，那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猛的朝一個方向沖過去，“爺救命，大人救命！！！！”

那位苗媽媽擡頭看到不遠的轎，臉一變，急道，“愣著幹什麽，趕把人追回來！！！”

打手們見狀也嚇了一跳，趕跑上前終于在離轎十幾步的地方將人按住。

然而求生之下，年發出前所有未有的力量，用最後的力氣大聲道，“大人救命！！有人強拐人口！”

苗媽媽飛快上前狠狠地扇了那年一掌，“給我住！”年臉上瞬間出現兩道痕，可見力氣之大。

就在苗媽媽冷著臉將年下卸下的瞬間，轎裏還是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住手。”

苗媽媽一瞬間臉變得非常難看，但再擡眼時又變得溫順，沖著轎福了福道，“驚擾大人，還請大人恕罪，我們這就走。”

說完就想離開，然而轎中人再次出聲，“慢著。”

轎子落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儒雅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看著地上的年，輕輕嘆了口氣，“苗娘子，這小郎君欠你多銀子，本替他還上，可否給本一個面子？”

苗娘子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口中卻道，“郝大人說笑了，既然郝大人開口，民莫敢不從。”

郝大人也溫和道，“那就多謝苗娘子割了。”

說罷上轎離開，那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跟了上去。

苗媽媽看著對方的背影，臉黑的可怕。

旁邊有人嘆，“這小郎君也是好運，逃過一劫，不然下半輩子算是完了。”

也有人滿臉憾，“還當花神坊能有新貨了呢，剛那小郎君腰細如柳，滋味定然不錯。”附和者竟然不。

雲苓小聲道，“奴婢總算知道孟統領為什麽那麽看我們了。”

穆婉也明白了，敢在這裏，男人也不安全，或者說，只要長得漂亮或者材好的，不論男都不安全。

穆婉瞬間沒了逛街的心，嘆道，“算了，去辦正事吧。”

轉的瞬間，忽然擡頭看向一個方向。

謝珩問道，“怎麽了？”

穆婉道，“覺有人看我。”

謝珩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正是苗媽媽離開的方向。

他皺眉，“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穆婉自然知道好歹，點點頭，“走吧。”

暮降臨時，他們去了花神坊。

花神坊和不夜天在一條街上，各占一半，天還未黑，整條街的燈籠已經點起，人聲鼎沸，比隔壁雜貨街還要熱鬧。

穿過囂或者哭爹喊娘著“再來一次”的不夜天，花神坊門口香風陣陣，開的大門中都是鶯聲燕語，站在門口便可以看到裏面著清涼的姑娘們積極攬客。

謝珩看著那些幾乎要掛到男人上的姑娘們不由頓住腳步。

木霜道，“我白日來打聽過了，那些姑娘們若被客人拒絕，會挨罰。”

謝珩眉頭皺的更了。

穆婉也是第一次見這麽放浪的青樓，這進門上就掛姑娘，也不了，可讓這些姑娘挨罰，又不忍心。

看著旁邊的謝珩，穆婉忽然靈機一，拉著他道，“走，我有辦法。”

“什麽法子？”謝珩雖然遲疑，但也跟著穆婉往前走。

進大殿的一瞬間，穆婉一臉醋意的先那些子一步挽住謝珩的胳膊，著嗓子大聲道，“不準他！他不喜歡人！！”

謝珩：……

木霜和雲苓對視一眼，立刻挽住對方，木霜道，“我們只是來觀學藝的，請讓開。”

姑娘們乖巧後退，然後看向小六和謝地。

小六和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