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 穆婉的報複

謝珩被推開, 笑看著穆婉，眼底卻有悲傷，“抱歉。”

而後擡手溫的了的臉, 終于忍到了極限，轉吐出一口來。

穆婉：……

氣的想罵人, 誰家好人談, 上一秒意迷滿心期待，下一秒就得知自己夫君沒幾年活頭了？！

但看著謝珩用最後一力氣重新靠在冷水池中, 不控制的往下，又顧不得了, 連忙撈住他的胳膊，喊雲苓, “把我的針灸袋子拿來！”又吩咐木霜，“悄悄提幾桶冰塊來。”

謝珩大概還抱著僥幸, 安道, “沒事, 我已經服過藥，過一晚就好了。”

聽著他虛弱的聲音，穆婉又急又氣, “你閉吧，當我不知道你中的什麽毒, 你過一晚能好，我腦袋擰下來給你。”

謝珩有些意外，“你知道？”

穆婉冷笑, “不就是碧落引！”

真是萬萬沒想到，之前同的師父脈案上那位倒黴仁兄竟然就是謝珩。

難怪他死活不肯把脈。

去年烽火縣起了心思後，就一直想探查謝珩的狀況, 那時還以為此事應該不難，但後來發現，謝珩防的不是一般的，幾次等到半夜，但只要手指剛剛搭上手腕，謝珩就會被驚醒，而後被他反手一握，總能找個借口拒絕。

一度以為他是因為病因的問題不好意思，畢竟現代男人都不願意別人知道自己不行，何況古代。

後來見他實在排斥，便也放棄了，只是專門修書給擅長男科的師兄，打算他來幫忙看看。不好意思讓看，讓正經大夫看總可以吧。

本以為不是致命的問題，也沒太著急，結果誰能想到，這世上有人會有如此不惜命的人，中了碧落引還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剛剛……

穆婉也終于想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麽要給他下春藥了——大概有人猜到或者知道謝珩中了碧落引，但這家夥平時表現的實在不像，他們不能確定就專門來試探。

所以才選擇大庭廣衆之下行刺，只是為了要他親自武，怕不保險還準備了春藥。

之前說過，碧落引會因為快速流而毒發，毒素淺時，如果注意一些半年毒發一次，也能撐個十年左右，不過毒發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頻繁，等到隔幾天就一次的時候，就是毒骨髓，完全沒救了。

但若像謝珩這樣，經常劇烈運就會加快這個進程，而春藥對于中了碧落引的人來說，幾乎就是催命符。

畢竟人在之時，神興，脈僨張，流速會比平時要快很多。

想到這裏，終于還是沒忍住，氣道，“我明明給你吃了解藥！你是不是瘋了？！”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應該清心寡才對，平時那樣忍克制，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對沒意思，結果這麽危險的時候，他反而恣意放縱。

怪不他剛剛一副吃了這頓沒下頓的兇狠模樣，敢是真沒下頓。

謝珩靠在水池壁上，額頭青筋暴起，牙關要，顯然已經顧不上說什麽了。

穆婉又氣又揪心，“你還真是堅持到了最後一刻。”飛快的找了個巾疊起來塞進他裏，一邊塞一邊氣道，“這一搞你最活一個月知不知道？！！”

說完自己又氣笑了。

也是夠慘的，最濃時，心上人不僅命不久矣，剩下的時間裏還必須得保持清心寡，不能。

放修仙界，就是談了個修無道的男朋友，沒好氣道，“你還不如就單純的不行呢。”

謝珩的開始發抖，穆婉皺起眉頭，“雲苓！”

雲苓飛快的跑進來，“來了！”

于此同時，小六和謝天也趕了過來。

看到謝珩的模樣，兩人臉都是大變，“侯爺！”

小六轉就要出去，“冰塊，快找冰塊。”

“回來！”穆婉一邊拿出紙筆寫藥方，一邊喝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侯爺毒發了？”

小六急道，“那怎麽辦，侯爺會熬不過去的。”

穆婉道，“放心，我已經人去拿了，一會兒就會送來。”

快速寫完藥方給雲苓，“悄悄去許宅，找這些藥過來，還有我前兩天做的藥丸，一并取來。”

雲苓領命離開，小六見穆婉又去拿銀針，嚇了一跳，“夫人，您是要給侯爺解毒嗎？”

“實不相瞞，杏林谷的葉神醫已經給侯爺看過了，有藥方。”

穆婉拆掉謝珩的發冠，“小冰封是嗎？他已經吃過了。”

小六一愣，“夫人如何知曉。”

穆婉心道，這小冰封還是師父在冰封的基礎上改良的。

見謝珩額上開始冒汗，穆婉也沒時間跟他們多說，果斷下針，謝珩的表明顯舒展了一下，小六見狀稍稍松了口氣，心中又起期待，“夫人能解侯爺的毒？”

穆婉瞥了他一眼，繼續下針，“碧落引之毒，誰能解？”

聽說出毒的名字，小六心裏頓時踏實，“那夫人這是……”

穆婉道，“不過是讓他好一些而已。”

“況之後再跟你們細說，我也師承杏林谷，侯爺這裏你們大可放心。”

兩人一驚，隨即又覺得合理，畢竟他們一開始注意到就是因為杏林谷的藥，而的醫也確實很好。

穆婉道，“現在你們不宜在此久留。那些刺客又是引他纏鬥，又是給他下春藥，怕是猜到他中了碧落引，所以來試探，此事絕對不能洩。”

兩人自然知道厲害，謝天道，“夫人放心，此事我們會想法子遮掩。”

穆婉問道，“如何遮掩？”

謝天看了眼謝珩，發現他已經昏迷，開口回道，“一會兒我們帶侯爺轉移去之地，然後就說侯爺追刺客追出城了，過幾天再回來。”

穆婉卻搖了搖頭，“雖然也是個法子，但說服力不夠，他們不確定的話，也許還會繼續試探，他的可經不起這麽多折騰。”

“我有一法，你們看看是否可行。”

謝天連忙道，“夫人請說。”

“你們現在就若無其事的離開這裏，徑直去追查刺客之事，而侯爺，今晚只中了春藥。”

兩人自然明白了穆婉的意思，小六輕咳一聲道，“可是侯爺此次況，怕最要三天才能清醒，期間他一直不面豈不是更惹人懷疑。”

穆婉道，“我會想辦法讓他明早清醒，屆時讓他去一趟明鏡司個面。”瞇起眼睛，“給對方也找些麻煩。”

謝天意外，“侯爺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

穆婉道，“侯爺沒說，但我猜是徐首輔和南王府的人。”

謝天臉一肅，“此話怎講。”

穆婉道，“你們都知道徐錦要跟謝珩合作之事吧？”

兩人點頭，穆婉道，“我剛拉著徐錦聊天，發現有效仿吳太後的意思。”

“也就是說，那麽執著的要嫁謝珩，并不僅僅是想當皇後，而是想等謝珩死後做攝政的皇後。”

穆婉因為穆說謝珩會早早戰死而去試探徐錦，徐錦當時明顯的怔愣讓穆婉以為是計劃等謝珩登基後去父留子，謀殺對方。

但現在知道了謝珩的況，忽然意識到，徐錦的怔愣并不是因為計劃謀殺謝珩，而是知道謝珩中毒之事。

這樣的話，徐錦的執著就更容易理解了，甚至不需要做最後一步，只要等著謝珩毒發亡就能達到目的。

但以徐錦對徐首輔的態度，會想辦法利用徐首輔，卻不一定願意將此事告訴對方，畢竟若徐首輔知道謝珩命不久矣，完全可以假意追隨謝珩，等臨門一腳時反水自己登基，那徐錦的一切謀劃就前功盡棄了。

“那麽徐錦從哪裏知道的這件事呢？”穆婉道，“之前從來沒人懷疑過侯爺中毒之事，如今卻同時有兩撥人來試探。”

“最近外地來上京，又這個能力的，唯有南王府的人。”穆婉剝繭，“而徐錦所在的南弘李氏效忠南王府，所以很可是從南弘李家得知的這個消息。”

“而南王府打著勸和的幌子，其實是來試探謝珩是否中毒。”

“徐首輔應該也是從他們那裏聽到了風聲，所以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招連環記也試探侯爺。”

“所以，這兩撥刺客大概率來自南王府和徐府。”

雖然早就知道聰慧，但聽只從徐錦的一點機就分析出這麽多，小六和謝天心下依舊震驚。

小六不自覺道，“我們要怎麽找他們麻煩？”

穆婉道，“馮耀宗，馮大人不是在徐首輔手裏嗎？”

“南王府的人定然也在找寶庫鑰匙。”

小六眼睛一亮，謝天也明白過來，“所以只要放出馮耀宗被徐首輔藏起來的消息，就可以讓他們互相懷疑。”

穆婉冷了臉，“互相懷疑？要讓他們自顧不暇才行。”道，“要找證據推測結果不容易，但有了結果編證據還難嗎？”

“你們今晚就去找一些徐首輔私藏馮耀宗的‘證據’，”冷笑，“既然敢爪子，自然要他們知道爪子的代價。”

穆婉道，“總之，等明日侯爺去明鏡司發現這些‘線索’，就立刻出京追查馮耀宗下落，你們找個跟侯爺形相似的人在城外候著，到時候‘侯爺’離京，侯爺則悄悄回府，等個七八天在回京。”

“那時他們了陣腳，我們守株待兔說不定還能真拿到些線索。”

謝天和小六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位平日裏沒正形的夫人好可怕。

正說著，房間旁邊的暗門打開，木霜提著兩大桶冰塊進來。

小六一愣，“這清風閣怎麽……”

穆婉淡淡道，“我的。”起，“幫我把侯爺放在浴桶裏。”

小六和謝天立刻恭恭敬敬上前。

穆婉趁機寫了詳細方子給木霜，“一會兒雲苓回來，照著這兩個方子去熬藥，一個口服，一個藥浴。”

謝天和小六走後不久，謝珩開始渾發，竟是銀針也不管用。

穆婉第一次從師父那裏知道碧落引之毒時，只覺得殘忍，現在親眼看著平日裏無所不能的男人臉蒼白如紙，脆弱如嬰孩一般，再想想之前不知道多次，他一個人在冰冷的浴桶裏疼的暈過去又醒過來，默默熬過幾天幾夜的毒發，心就不控制的揪起。

終于等雲苓熬好了藥進來，穆婉站在浴桶邊，輕的扶住他的腦袋，住鼻子將他口中的巾取出，直接將藥灌下去。

過了一會兒，等他表的溫度稍微降下來，另一幅沐浴的藥也熬好了。

穆婉拔掉浴桶上的木塞，放掉冰水，換上藥浴。

謝珩的狀態開始慢慢好轉，雖然還一臉蒼白，但漸漸不再抖，等到天發白時，他的呼吸也均勻了，穆婉才徹底松了口氣。

想起一會兒他還要去應付暗之人，穆婉吩咐雲苓去拿一套化妝工來，然而等雲苓快出房門時，穆婉盯著謝珩的睡又道，“算了，不用了。”

雲苓疑。

穆婉道，“你也累了一晚了，先去睡一會兒吧，有事我再你。”

雲苓知道穆婉的習慣，聞言退出去。

房間裏沒人後，穆婉盯住謝珩。其實按照的本意，應該在他清醒的時候折磨他。

可偏偏他現在不能，穆婉想到他對極盡撥後戛然而止，甚至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都不用做什麽心理建設，探頭吻住他的氣的用力咬了一口。

尤不解恨的沿著脖頸下移，在鎖骨上種了兩顆草莓後，在領邊緣的位置，狠狠地留下一圈牙印。

一只手輕輕覆在的後腦，雖然手沒什麽力氣，但穆婉已經到了掌心下開始變快的心跳。

飛快的起，謝珩果然已經睜開眼，目不轉睛的看著。

穆婉直接將一旁的布巾蓋在他臉上，“念念清心咒，別凡心。”

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