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 一夜？——謝珩不行

黑暗放大了一切, 背上有力的手臂，還有始終護著右肩的大掌，謝珩不知道是思考還是幹什麽, 竟然無意識的挲了一下。

略顯糙的指腹劃過，穆婉不由屏住呼吸, 而謝珩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 手指不聲的移開，還順勢幫拉了下襟。

穆婉剛剛緩下來的心跳又重新加速。

這時候倒是希對方惡劣些, 畢竟比起見起意的荷爾蒙臨時作祟，克制尊重真的很難不人心啊！！！！

穆婉覺得自己此時令智昏, 甚至想，他們是合法夫妻, 他又沒有喜歡的人，來個一夜也是不介意的。

然後很快想到, 造如今這個況的原因好像就是因為謝珩不行。

穆婉：……

世事可真是妙不可言~~

隨著理智回籠, 穆婉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著手掌下起伏的膛，突然惡向膽邊生，手掌順著他的口慢慢上去, 憑什麽被的臉紅心跳啊！！！

謝珩正懊惱自己口而出的話，他今晚真是被攪的一團, 不控制也就罷了，說話竟然也完全越過了腦子。

剛想著要找個什麽借口將人松開，不由一僵, 手按住口游走的夷，低聲道，“幹什麽？”

穆婉從披風裏鑽出來, 靠在他脖頸間吐氣如蘭，“侯爺。他們站窗戶口聽牆角的話，咱們這樣抱著是不是不夠啊……”

說著的手臂繼續往上爬，氣息也越來越近，謝珩甚至覺得自己稍微低一下頭，就能到什麽……

他深深的吞咽了一下，順勢松開，往後退了一步，故作輕松的調侃，“嘖，真不好糊弄。”

黑暗中穆婉看不清他的表，以為他確實是在逗，冷哼一聲，“侯爺什麽時候也喜歡看話本子了？”

剛剛謝珩幾乎複刻話本裏的姿勢，穆婉不信他沒看過，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惡劣，用這個來逗弄。

謝珩順著的話道，“那天隨手翻了翻。”他倒打一耙，“誰能想到你竟然看這個。”

換做一般姑娘大概就害了，但穆婉理直氣壯，“食也，什麽竟然看這個，這不是正常話本裏的容嗎？”

哼道，“不然侯爺怎麽學的這麽快呢？”

謝珩：……

腦海中瞬間劃過握在掌中的纖細手腕，和拇指下膩的，背在後的手下意識蜷起，卻無言以對。

好在穆婉本也是揶揄他，說完後便道，“火折子呢？點燈。”

謝珩連忙阻止，“不能點。”

穆婉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哦，對，剛滅了就點，太快了。”還跟謝珩道歉，“思慮不周，差點讓侯爺丟臉。”

謝珩：……

他再次了額頭，“你能不能矜持一些。”為什麽連這個都知道？

穆婉卻疑，“矜持？”

“這跟矜持有什麽關系？”一副天真無邪的語氣，“我覺得他們剛回了房，現在點燈容易被他們發現，咱們就前功盡棄了，這跟矜持有什麽關系？”

明知故問，“侯爺想到哪兒去了？”

謝珩：……

他深吸一口氣，認輸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你傷還沒好，別著涼了。”

說罷不給穆婉說話的機會，手攬住的肩膀，輕輕的在黑暗中帶著往床邊走。

穆婉笑，索著上/床後察覺他站著沒，“怎麽？您要點燈辦公？”又學著潘娘子的語氣道，“還是怕我不矜持？”

謝珩：……

惹不起，他和上床。

客棧裏的架子床比家裏的小的多，剛夠兩人并排躺。

謝珩本來還防著穆婉再鬧妖，結果竟然規規矩矩的閉眼睡覺，倒謝珩有些意外，心底又約失。

穆婉當然要規矩，躁的心才剛剛平複，若再鬧騰，最後心浮氣躁卻什麽都做不了，難的還是自己。

不過心裏也打定主意，一會兒謝珩睡著後悄悄給他把個脈——難得遇到個有點想睡的男人，睡不到有點可惜。

然而不到一刻鐘，穆婉自己先不省人事，謝珩翻對著，果然沒一會兒，便滾進了他懷裏，即便右肩還有傷，也阻止不了睡覺。

謝珩失笑搖頭，手幫把被子拉好，低頭看著睡的香甜側臉，猶豫了一下，了的腦袋，最後輕輕環住，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穆婉醒來時，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謝珩早就不見蹤影。

“什麽時辰了？”

“辰時了。”雲苓將溫熱的帕子敷在穆婉臉上，穆婉都懶得，在帕子底下嗡嗡道，“侯爺呢？”脈還沒把呢。

雲苓笑道，“在外頭跟白瑜和賀蘭公子一同用飯。”

穆婉沒有出去，洗漱完後在房間裏用了早膳，謝珩也回來收拾東西，準備啓程。

客棧門口，賀蘭晫和白瑜已經等在那裏，穆婉跟在謝珩旁下樓，下到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突然了一下。

謝珩連忙將扶住，“小心些。”

穆婉嗔，“都怪你。”

謝珩：……

他深吸一口氣，穆婉已經主扶住了他的手臂。

走到門口，謝珩從小六手裏牽過馬，“我與賀蘭公子和滾滾一起騎馬回京，把謝地留給你，你路上慢慢走，注意安全。”

穆婉：……

看向白瑜，白瑜的臉果然不好。

謝珩笑道，“怎麽，滾滾這名兒不是夫人給他起的嗎？我覺得甚好，著也親切。”

穆婉也深吸一口氣，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駁他，只能對白瑜道，“等回京後我做東，我們好好敘敘舊。”

白瑜聞言立刻揚起笑臉，“一言為定。”

穆婉又單獨對謝珩道，“夫君你也一路小心。”

謝珩擡手整理了一下的帷帽，溫聲道，“知道了，你也別太辛苦，早些歸家。”

一行人就此分開。

上車後，雲苓揶揄的看著穆婉，“昨夜是不是發生什麽了？侯爺今日看著不像做戲。”

穆婉心道，若真發生什麽反而簡單了。

行就談一段，不行就分手和離，幹脆利落。

但現在這客觀的阻礙，讓有些糾結。

——昨天謝珩突襲逗弄已經證明大概接不了柏拉圖式的。

穆婉并不排斥，偶爾談個也有益心，只是是個俗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避免不了會深流，也許濃的時候能忍，但終歸會為矛盾的導火索，人如此。

穆婉從來不賭人，所以如果這是一段注定沒有好結局的，得認真考慮要不要開始它。

而謝珩應該也在考慮，穆婉後知後覺的想起在安縣時，明明前一晚謝珩還對十分關心，甚至氣氛曖昧，但第二天便以公務繁忙為由直接消失了，明顯是在躲。

負責不了，就不招惹，很符合謝珩的子。

穆婉突然了額頭，怎麽辦，這一點也很讓人心……

木霜則是想起昨夜賀蘭晫的話，“難道侯爺真的了重傷？”

穆婉搖頭否認，“不是。”

此事事關重大，婚隔天猜到後便誰都沒說，這會兒自然也不打算告訴雲苓和木霜。

只是道，“我得再考察考察，而且謝珩還背著國仇家恨，顯然無心。”

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雲苓和木霜都不疑有他。

雲苓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侯爺對您若即若離的。一會兒特別好，一會兒又像是躲著您。”

穆婉挑眉，果然是旁觀者清。

“所以等他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再說吧，”穆婉揚起下哼道，“總不能我求著他。”

雲苓立刻贊同，“就是！”

不過他的狀況也應該關心一下了，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還是願意談個的——昨天他真的到了。

回去就找個機會把把脈。

然而這個機會卻一直沒等到。

別說睡著了把脈，人都見不著。

穆婉覺得有點躲的分，但也是真的忙。

鄭次輔謀反案鬧得幾乎沸反盈天。

比起外地趕來的書生，上京書院裏的學生們在鄭次輔下獄第二天就到宮門口抗議。

這本來也沒什麽，畢竟秀才造反三年不，就是吵嚷了些。

吳太後大概也覺得他們不足為懼，竟然為了殺儆猴，直接抓了兩個領頭的，隔天就以謀反罪判了斬立決。

這一舉雖然確實嚇到了一批人，但同時也激起了更多的民憤。

要知道，文人的最高追求就是“名垂千古”，而死諫是最常見達就的一種，所以很多文人不怕死，尤其是年輕熱的。

況且吳太後此舉確實在文人的基，士大夫們也不能容忍。

自古就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說法，秀才可見不跪，刑不上士大夫，皇帝不可輕易殺言，從這些就可見社會對文人的寬容。

這樣的寬容并不是沒有理由，朝廷的建設，百姓的教化，甚至社會發展都離不開文人，很多進步的思想也是文人撞出來的。

多明君都要著鼻子任言臭罵，而吳太後卻因為一個讀書人質疑鄭次輔罪名判決有問題，就直接殺無赦，這和暴君何異？

所以短暫的安靜了一天之後，隔天“牝之晨，惟家之索。”的紙條就撒的到都是。——一開始只是質疑朝廷辦案，現在好了，直接攻擊太後本人。

穆婉都能想象太後的崩潰，外頭兵到抓人，然而今天抓了，明天照舊有，本就抓不完。

但穆婉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會跟自己有關，直到這天，正陪著昭哥兒在盛香園裝水車。

自回來後就沒見過的謝珩終于出現，他在邊坐下，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二妹妹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穆婉愣了愣，“穆？怎麽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你可跟說過？”

穆婉搖了搖頭，確定道，“沒有。”

謝珩道，“那些書生認為這句話出自口，穆二姑娘如今在讀書人中備擁戴。”

穆婉：……

不用說，這位重生的妹妹，又要開始利用上輩子的先知先覺搞事了。

但這個時候說這話，不是火上澆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