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 聽說清華散人已經死了

提起清華散人, 謝珩等人都很悉，雖然誰都沒見過真人，但對方曾送過幾種實用圖紙給軍中。

提高防力的盾牌, 解決山路運糧問題的木流牛馬；

還有武，謝家的銳配備的袖箭和群發暗, 也都是出自清華散人之手, 比一般的袖箭暗要厲害的多。

所以謝珩當初在看到穆婉的袖箭時一眼就認出是出自清華散人之手。

“清華散人的兒子？”小六疑，“清華散人許諾了他們什麽, 竟然能讓這些人跟朝廷作對？”

“并非清華散人許諾了什麽，”謝天道, “那人說，是馮耀宗手中有清華散人留下的前朝寶庫鑰匙。”

小六驚道, “前朝寶庫？”

謝天點點頭，“據說清華散人是前朝寶庫的守門人, 寶庫裏有足夠全天下人吃飽的糧食和讓赤翎、蠻夷不敢來犯的武。”

小六嗤笑, “他們竟然相信？若有這樣的寶庫, 前朝怎麽會滅亡？”

謝天道，“前朝末帝曾派人去海外求長生仙丹，但還未等仙丹尋回就亡了國, 後來尋丹人帶著神族賜的糧食和銳的武歸來，發現天下易主, 那人忠心，不肯將寶獻給當朝，便建了寶庫將東西都藏起來, 說待前朝皇室轉世，明君歸來，寶庫自會開啓。”

“他們說清華散人獻給邊軍的武就是出自寶庫。”

小六也想到了剛剛謝珩說的玉泉鎮改為谷倉鎮的原因, “那裏還曾有過畝産五百斤的麥子……”說到這裏，他突然道，“糧滿倉，武利，只等明君，天下歸一。”

謝天道，“對，就是這首謠，當初在閔州聽到時，我們都以為是當地百姓祈盼明君，希盛世太平，如今看來，恐怕說的就是這前朝寶庫。”

小六思索，“這歌謠的意思是，等到明君出現，寶庫就會打開？”

謝天道，“很顯然，他們都是這麽理解的。”

小六著下道，“這就說的過去了，怪不得那些人那麽瘋，如今這破世道確實在等一位明君，前朝皇室轉世，人人都有機會啊。”

“可是這跟馮耀宗又有什麽關系？他們直接找清華散人豈不更好？”

謝天道，“清華散人已經三年沒有任何消息。所以他們懷疑清華散人已經不在了，最重要的時，馮耀宗手中有一把寶庫鑰匙，那鑰匙上寫著‘為兒謀’三個字。”

小六托著下道，“若說前面那個前朝皇室轉世虛無縹緲的話，這個就實在多了，反而更可信，若那寶庫是清華散人為兒子準備，那麽那些人不管是想混個從龍之功，還是在找到寶庫之後取而代之，目前都要先保住馮耀宗才行。”

謝珩問，“他們為何認定馮耀宗就是清華散人的兒子？”

小六道，“對啊！守著那麽大個寶庫，家底應該不錯才對啊，馮耀宗可是貧家子，寒窗苦讀十六年才考得進士，當時我們也去了他家，一貧如洗，可不像是什麽寶庫守門人，那鑰匙萬一是他偶爾從別得來的呢？”

謝天道，“據說做農家子是寶庫守門人的祖訓，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找到。”

謝珩對此不做評價，直接問道，“鑰匙呢？”

謝天道，“那江湖人說已經不在馮耀宗手上，不過就算他們找到鑰匙也沒用，那鑰匙能變形，只有馮耀宗才能拼出正確的圖案。”

“變形？”小六不解，“鑰匙，拼圖案？”

謝天掏出一張紙遞給謝珩，“馮耀宗有恃無恐，所以不人見過。”

謝珩打開，就見紙上畫著兩個由許多方方正正的小木塊拼的的大木塊，謝天指著其中各種和線條散的木塊兒道，“這是平常的樣子。”又指著旁邊畫的整整齊齊的一個道，“這是鑰匙正確的樣子。”

那正確的樣子上，三個面分別線條清晰的拼湊出“為兒謀”三個字。

“那人招供說，這些小木塊兒都能擰，所以拿到這鑰匙也白搭，得將上面，線條都對上才行，馮耀宗曾大方的人試過，本沒人能做到。”

“這麽神奇？”小六也湊上來，“不過確實像清華散人做的東西。”

如果穆婉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個魔方。

可惜這世上，除了，沒人知道這東西，所以謝天道，“我們得再審審馮耀宗。”

小六道，“還用你說，侯爺已經人去提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起了，謝天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小六看了一眼回來道，“是大理寺的方向。不會又是來劫獄的吧。”

謝珩將馮耀宗帶回來後，太後就將人給三法司會審，因此人一直被關在大理寺獄，這半個多月，大理寺就沒有消停過，如今知道了緣由，小六覺得恐怕一天不放馮耀宗，大理寺就一天不得安寧。

謝珩卻沒管，而是盯著履歷上“玉泉鎮，老柳村”幾個字。

小六神兮兮的道，“清華散人的武確實妙，還有那畝産五百斤的麥子……不會真有寶庫吧？”

謝珩道，“能這麽多人鍥而不舍，應當不是空來風。”

“先去這老柳村查一查當年的事。”

“確實，能畝産五百斤的麥子，為何後來沒有了？”小六道，“可惜您不能親自去查，太後怕不會讓您出上京。”

前段時間江湖人對朝廷員的刺殺嚇到了太後，尤其最近大理寺劫獄者還前仆後繼，太後恨不得將他家侯爺扣在宮裏保護，侯爺想要出京是不可能了。

謝珩食指敲著案幾思索，“等一會兒謝天回來，他先去趟老柳村。”

一個時辰後，謝天回來，神凝重道，“馮耀宗死了！”

小六一驚，“怎麽回事？”

謝天道，“今日應當是兩撥人商量好一同劫獄，但劫了人後又起了分歧，馮耀宗被兩夥人爭鬥中箭死了。”

小六無語，“這也太草率了吧！”

謝珩卻慢慢瞇起眼睛……真的是江湖人爭鬥中箭死的嗎？

小六道，“我覺得此事有蹊蹺，那些江湖人反常的太明顯，大理寺肯定也審出些什麽東西來了。”

謝天道，“若大理寺那邊也審出來，那馮耀宗就必須死。”

江湖人指著他一躍為人上人，但朝廷定然是要鏟除這個患，哪怕只是虛無縹緲的猜測。

不管如何，馮耀宗都是被江湖人所殺。

江湖人大理寺劫獄之事鬧的很大，大概除了謝珩和大理寺幾個高，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中緣由，只當是江湖人和閔州百姓為馮知縣抱不平劫獄，結果差錯反而害死了馮知縣。

之前江湖人留下的“若馮知縣負屈含冤，必取爾等貪佞臣狗頭。”的話不知道怎麽傳了出來，搞得上京許多員人人自危。

五城兵馬司、軍，林軍和明鏡司所有人一齊出，捉拿在上京停留的江湖人。

一時間整個上京風聲鶴唳，鎮北侯府也加強了戒嚴，長公主氣的大罵，“堂堂一國太後，竟然幾個賊嚇破了膽，還非得三郎親自護衛，簡直殺用牛刀！”

穆婉也難得有了些怨念，好歹謝珩親自回來代一聲啊，總讓人心裏有個底，那些江湖人厲不厲害，人有多，也好防範不是？

這明知有敵人，卻完全不知敵的覺真是太差了。

最後也只能人去許宅取了幾個“看門鈴”來。

是出門常備的一種小機關，用極細的線做，在門和窗上不規則的拉上幾，線的另一端連著鈴鐺，若有人進來，第一時間就能發現，穆婉連了一大串鈴鐺，保證到時候全院子的人都能聽到。

除此之外，床邊也安了幾個，卻是連著暗，若有人僥幸躲過第一道防線，第二道也能讓他傷。

這天穆婉睡到半夜，鈴鐺猛然響起，飛快起，一手拿起枕邊的匕首，一手拉住床邊的機關，就聽叮叮當當的鈴鐺聲中，傳來謝珩無語的聲音，“是我。”

雲苓和木霜已經飛快的點了燈趕來，不僅倆，整個院子的人都驚醒了。

謝珩：……

他半夜回家還從沒這麽興師衆過。

看到是他，衆人齊齊松了口氣，雲苓和木霜連忙見禮，“侯爺。”

謝珩擺擺手，“行了，都去睡吧，沒事。”

穆婉也點起蠟燭，看到他還是很開心的，“侯爺怎麽這個時辰回來？”

一邊說一遍將看門鈴摘下，謝珩順手幫著摘了一個拿在手裏仔細看。

線看著細，但韌十足，還有些度，不易打結，輕輕一拽，就自收回到了掌大的小盒子裏，他的目又落在床邊的暗上，“那個是什麽？”

穆婉道，“暴雨梨花針，您出聲再晚點，就要被篩子了。”

謝珩：……

“看來確實用不著我擔心。”

穆婉立刻道，“不不不，您還是擔心一下比較好，我不嫌棄多一重保障。”

玉穗在門外道，“夫人，需要熱水嗎？”

穆婉看向謝珩，謝珩點點頭，下人送了熱水進來，謝珩去後面洗澡。

洗完出來時，穆婉竟然又睡著了。

謝珩搖了搖頭，走到床邊，本來是想看看那暗匣子，目卻不由落在床上一大一小兩張臉上。

謝珩見穆婉最多的就是盛裝打扮，此時的不施脂，掌大的小臉陷在烏發之中，看起來無害，只是睡的不太規矩，寬大的寢被滾的散開，謝珩目不小心落在的領口又飛快的移開。

旁邊的謝昭睡的四仰八叉，小小的脯規律起伏著，這麽大的靜都沒驚醒，完全無法想象是當初那個一有風吹草就睜眼的孩子。

謝珩角不自覺的帶了笑，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套暗上，最後看到床頭的拉繩，有點好奇是怎麽弄的。

穆婉睡夢中覺得不對勁，迷迷糊糊睜眼就掃見床邊一個人影，正俯探過來，飛快的朝床頭手，被對方眼疾手快的抓住，穆婉又擡腳去踢，對方擡輕而易舉將制住，一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此時謝珩的聲音才傳進的耳朵，“睡糊塗了嗎？”語氣無奈。

穆婉這才清醒，想起謝珩今日回來，本是想等他沐浴出來說話的，但最近神有些張，之前沒覺得，見到謝珩後心弦一松，竟然就睡著了。

連忙笑道，“好幾日沒睡好，見到侯爺心下安定，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了想讓謝珩松手，卻不由一僵。

謝珩也是一頓，剛剛顧著阻止穆婉——實在不想在晚歸被全院人圍觀一次後，連睡覺也被圍觀一次，因此也沒多想，此時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妥，他幾乎半趴在上，雖然沒有相，但兩人都穿著極其薄的裏，尤其剛剛的時候過膛的……

謝珩不聲的坐起來，“確實睡的快，忘的也快。”

“嘿嘿。”穆婉連忙起，有些尷尬的攏了攏服，晚上睡覺實在不喜歡穿，還想著寢寬大看不出來……

見謝珩認真的盯著手裏的機關盒子，似乎沒察覺到什麽，暗暗松了口氣。

謝珩突然開口，“你認識清華散人？”

“啊？”穆婉飛快道，“不認識。”

謝珩不由看了一眼，“不認識？”

穆婉點頭，“怎麽了？”

謝珩道，“那你怎麽有他這麽多東西？”

穆婉輕咳一聲，“您知道，我惜命嘛，我娘送我的。”又一本正經的反問，“這是清華散人的東西？他是誰啊？做什麽的？”

謝珩道，“前朝寶庫的守門人，擅長機關暗，不過已經死了。”

將機關盒子進手裏，“這些東西你好好護，了可就再沒有了，他兒子都死了，後人都無。”

穆婉：？？？

啥玩意兒？什麽守門人，誰死了？

還有，哪兒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