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謝珩忘了自己娶媳婦兒了……

穆婉在侯府一戰名。

孫嬤嬤有多難對付全府都知道, 所有人都以為秋盡院的熱鬧至得持續個三年五載，沒想新婚第三天，侯夫人便快刀斬麻的將徹底收服了。

得到消息的各房, 反應都不小。

長公主這裏知道的自然是最清楚的，聽了古嬤嬤的回稟, 長公主長嘆一聲, “以前只當夫君兒子去世後，子有些左了, 慢慢會回轉，沒想到竟然本來就是個偏子, 我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若不是見了齊老太太，奴婢也沒看出來。”古嬤嬤倒是有了幾分悟, “說到底，不過是欺怕, 前倨後恭, 在公主您面前恭敬端正, 對外卻仗著您的勢為難人，至于侯爺那裏，自侯爺十四歲後, 就很回後院，事全都給管著, 尤其這三年侯爺每年回後院的次數屈指可數，掌事越來越多，幾乎了秋盡院的半個主子, 結果心也被養大了，聽說夫人出不高，就覺得自己能拿, 紅纓那丫頭敢看不起夫人，八跟不了幹系。”

長公主點點頭，又嘆，“不過這次穆婉倒是真人意外。”

古嬤嬤臉上不由帶了笑，“可不是，先找了跟孫嬤嬤同樣遭遇的婆婆媳婦，打掉了挾恩圖報的心思，又挑剔最在意的規矩。”說到這兒，忍不住掌，“老奴當時還擔心孫嬤嬤又用規矩住呢，誰能想到竟然把齊老太太請來了。”

長公主聽穆婉跟孫嬤嬤學做人家媳婦，忍不笑，“是個有鬼主意的，這麽一看，三郎這媳婦樣貌好，一心為三郎，手段也不差，倒比我們心挑選的那些世家貴們還強些……”

門外剛剛趕來的謝大夫人腳步一頓，跟在邊的丫鬟不由看了一眼。

謝大夫人臉上表沒有任何變化，一瞬間的緒仿若錯覺，和往常一樣進了屋跟長公主請安，然後說起中秋宴會辦之事。

“……這幾年家裏守孝，都沒有大辦過，兒媳想著今年是不是熱鬧一回。”

長公主道，“是該熱鬧一回，幾個孩子拘了幾年，如今時娘也十二了，該相看起來，正好今年三郎媳婦也進了門，讓也見見人，府裏冷清太久了。”

說到這裏，婆媳倆都不由沉默，雖然國公府之前人也不算多，但了三個人，府裏卻仿佛空了一大半，失了生機。

過了一會兒，謝大夫人先開口，“兒媳也是這麽想的，只是，要不要讓三弟妹跟我一起辦？聽說點子多。”

長公主搖了搖頭，垂眸道，“還是你來吧，才府幾日，能管好自己秋盡院那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畢竟是出孝後第一次正式宴會，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往常說要倚重蔣氏的話卻沒再說。

謝大夫人走後，長公主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前去提親，連人都不屑見，可見從沒想過讓三郎媳婦掌家，如今卻來試探，顯然也生了忌憚。”

古嬤嬤心道，能不忌憚嗎？人家殺儆猴，穆婉倒好，直接幹脆利落的把猴殺了。況且們不也一樣嗎，之前沒放在心上，如今也有了新的想法。

只是這話一個下人不好說，只能沉默。

長公主苦笑，“蔣氏是我心挑的，管家掌事都是一把好手，可惜造化弄人……本想著若三郎這婚事另有安排，穆婉出商戶能力有限，便讓再多掌幾年家，等時娘和意娘有了人家，心思沒那麽重了，我們再做其他打算也便宜。”

“可如今三郎的那樣，和穆婉這婚事反而了最合適的，穆婉又有這樣的手腕，會甘願做個擺設嗎……”

手心手背都是，長公主也滿心無奈。

若穆婉知道長公主和謝大夫人的想法，定然會斬釘截鐵的告訴們：願意。

收拾了孫嬤嬤之後，終于到了侯府真正的服務水平。

坐在廊下的搖椅上，旁邊一個丫頭扇風，另一個丫頭將新下的葡萄剝了皮送進裏，欣賞著絢爛的晚霞，穆婉不道，“再有個唱曲和跳舞的就完了。”

雲苓：……

您暴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玉穗也忍不住看了穆婉一眼，不知為何就想到了上京的紈绔。

穆婉輕咳一聲，也覺得自己步子邁的確實有點大，不管侯府底線在哪兒，總歸該一點點試探，或者日積月累不著痕跡的給它拉底，一上來這麽搞容易被扼殺在搖籃裏。

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穆婉決定先從眼前開始，“這梧桐樹不錯，底下正好做個秋千架，這次做大一些，最好能躺進去。”

“另外，明日就任娘子將我的大櫃送來……”

雲苓提醒，“不是要按照孫嬤嬤的規矩，只將服放箱籠嗎？”

穆婉歪頭將葡萄籽兒吐到丫鬟端來的小碗裏道，“嗯，不放服，就看著好看。”

正好看到幫取冰鑒回來的小丫頭，順勢吩咐道，“去告訴孫嬤嬤，我明後日的服都該準備出來了，明日要那煙霞紅緞蝴蝶穿花的子，後日穿淺杏綢繡金吐蕊的對襟，小心熨燙，熏香的話，子用梨香，對襟的用桔香。”

“頭面都有對應的，你們照著嫁妝冊子找找，我穿的時候端來就行。”

小丫鬟聞言不心頭發苦，今日午飯後，都要跑斷了。

夫人要的東西瑣碎又不能耽誤，若都放在正院，由悉夫人嫁妝的丫鬟們來收拾，其實也不算麻煩，但因為孫嬤嬤之前定下的規矩，們卻得東奔西跑。

就比如這次夫人要的服，們先要去夫人嫁妝中的箱籠裏找，偏偏夫人嫁妝還多，服不知道裝了多箱子，而且件件都是好料子，們翻找的時候還得十二分的小心。

再說熏香，之前孫嬤嬤以香味會跟侯爺用的東西串味為由，也不準在正院用，也不知道要安排去哪個犄角旮旯。

本來正常一刻鐘能做完的事，生生因為孫嬤嬤的規矩，勞心勞力的做一個時辰，還全都是無用功。

小丫鬟平時對孫嬤嬤充滿敬畏，之前還覺得孫嬤嬤能拿夫人很厲害，此時卻忍不住怨氣沖天，一個母，竟然敢給夫人定這樣的規矩，真的是欺人太甚。

穆婉自然不管那些，麻煩不麻煩關什麽事兒呢？只要來手，飯來張口就好了。

吩咐完小丫頭，繼續對雲苓道，“還有沙發和榻，都搬來安置在書房。”

書房穆婉急用，沒有用來跟孫嬤嬤置氣，用了兩三天安排好後就一頭紮了進去。

倒不是為了那些烈屬們的安置章程，那些東西在嵐城早有先例，如今不過是上京這邊的掌櫃們照搬，安排下去就行，并不需要多費心思。

現在研究的是師父飛鴿傳書來的一個疑難脈案。

胎穿來這裏後，一度非常擔心這裏的醫療條件保不住自己這條小命，恰逢外家是杏林世家，又得母親溺，就開始學醫，然後就意識到學醫好多多。

頭一個就是自己和親人的命至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裏；第二個就是多一份底牌：畢竟古往今來，權貴和平民唯一被平等對待的就是生老病死，就算權貴，也不會輕易得罪大夫，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有了這個想法，穆婉就認真了許多，畢竟有前世經歷，不僅自制力和領悟力比尋常小孩兒強，還總有奇思妙想，結果外公驚為天人，然後非常驕傲的把送進了這時代醫者最向往的地方——杏林谷。

裏面都是天賦出衆的孩子，再加上穆婉不想挨打，是的，這時代師父打徒弟真的是一點都不手，家長還鼎力支持。

所以為了早點解，穆婉拿出高考的勁頭跟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卷生卷死，終于在兩年前上柳時疫後出師。

杏林谷的規矩，出師後，是想開醫館還是想做游醫，或者像穆婉一樣只做個鹹魚，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師門就不再管了。

不過偶爾遇到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大家還是會互相流，能讓師父給他們寄的脈案，自然是疑難中的疑難。

穆婉看完脈案確實也只有一個想法：這位仁兄也太慘了。

碧落引是無無味的奇毒，暫時無解。毒發速度和程度取決于人的流速，也就是說，運越劇烈，毒發越快，也越痛苦。

穆婉猜測對方可能是江湖人，還是力不低的那種，總之，中毒深，好在在垂危之際，服用了解毒丸“冰封”。

原諒一個工科生的取名廢，穆婉一開始搞這解毒丸的本意是延緩毒發時間，讓人有更多的時間爭取治療機會，個中況複雜，反正大概原理就是讓人機能變緩變慢，延緩毒發時機。副作用就是人會覺得冷，想被冰凍住一樣。

這位仁兄服用冰封後顯然確實等到了治療時機，但碧落引無解，經過師父一系列用藥後，毒倒是暫時抑制住了，若對方躺在床上不做個廢人，也許能活個二十年，如正常人一樣生活可能能活個十年，但若是江湖人，經常劇烈運或者頻繁用力的話，能堅持五六年就不錯了。

而且期間的毒發會非常難熬，不僅會神經痛楚，碧落引毒素侵害表面，會非常熱，但裏冰封保護神經心脈又會非常冷，但為了保護表面還得用冰水降溫。

這就跟了在冰窖裏冷的要死的時候，還得再不斷澆冰水。

穆婉想象著那癥狀，忍不住在大夏天打了個哆嗦，這也太殘忍了。

就算沒中毒，正常人熬這麽一次也要命，但這毒發作間隔最長也是半年一次，越到最後會越頻繁。

穆婉研究了幾天，很想給師父回一句：治不了，放棄吧。

但從小的心理影讓沒敢這麽幹。

正巧雲苓來提醒，“後天就要回門，夫人要不要提前跟侯爺打個招呼？”

大郢風俗是婚後十日回門，可在娘家住一晚。

穆婉想到放在許宅的許多醫書，打算再努力試試，盡力過後，師父總不會罵了吧？

吩咐雲苓和木霜準備回門的東西，想了想，也給前院傳了個話。

前面回複的倒是快，因為謝珩不在，閔州遭災引發民變，太後派謝珩去理了，估計還得七八日才回。

傳話的小廝還是上次那個，平安，回話時一臉尷尬，顯然，謝珩早就將回門的事忘了。

不，他怕把娶了媳婦兒這事兒也忘了，畢竟他出發的日子就是們婚後第三天，而穆婉沒收到通知。

平安估計也才知道這事兒，小心翼翼的解釋道，“侯爺走的急，長公主他們也沒說。”生怕穆婉生氣。

卻不想穆婉正拼命的住角：長公主的憐惜又要來了，靠山在謝珩的推波助瀾之下，越來越牢靠了。

穆府，還有一個人數著日子等穆婉回門，穆真的非常好奇，婚前信誓旦旦說只追求權勢地位的大姐姐，在真的只是被當做擺設之後，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