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歲安、祁不硯走了,崔姨還要帶阿宣去找一個人。
蔣雪晚。
要替蔣雪晚解蠱。
哪怕會傷及,崔姨也會竭盡全力地替蔣雪晚解蠱,阿宣做錯了事,是養他的人,崔姨認為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聽阿宣說,賀歲安認識蔣雪晚,應該知道如今在何。崔姨沉思焉:“你是不是認識一位蔣雪晚的姑娘,我想找。”
賀歲安沒立刻回答,而是反問:“崔姨找蔣姑娘有何事?”
“替解蠱。”
崔姨拂了拂并無灰塵的藍:“原因,你們以后可能會知道,反正我找這位蔣姑娘只是為了解蠱,不會傷害的。”
知道解攝魂蠱會對有極大傷害的阿宣眼睛泛紅地看著如親母的崔姨,想阻止,卻又知道自己本沒立場阻止,懊悔至極。
祁不硯不語。
賀歲安信得過崔姨。
事到如今,崔姨沒必要騙,賀歲安不知崔姨要用什麼方式替蔣雪晚解蠱,不過對方既想替蔣雪晚解蠱,肯定是愿意告知的。
賀歲安:“蔣姑娘在謝府,朝中刑部侍郎謝大人的府邸。”
崔姨記下了。
他們也沒有久留,下六樓,走出拍賣行,落公主派來的侍衛仍在樓門前守著,祁不硯要回客棧拿自己的東西,賀歲安也隨行。
侍衛跟他們去客棧,掌柜見他們邊忽然多了幾個人,也不驚訝,自顧自地撥珠算算賬,退房很方便,結清欠下的賬就行。
賀歲安上樓收拾包袱。
和祁不硯的包袱都放在柜里,拿的時候不小心推掉他的了,包袱里的一半東西灑出來。
祁不硯是跟在賀歲安后上樓的,此刻才走進房間,彎腰撿起他的包袱,也撿那些零星散落著的件,撿到了紙蝴蝶。
很多只紙蝴蝶。
這是賀歲安待在青州紅葉村時,無聊折出來的紙蝴蝶,送給了祁不硯,全還在,一只不。
賀歲安看著這些紙蝴蝶,心復雜,一只一只地將它們撿起來,祁不硯也撿起一只紙蝴蝶,骨節分明且寬瘦的手襯得紙蝴蝶小。
看向被祁不硯握著的紙蝴蝶,他似有所地看回。
此時此刻,他們手中均有紙蝴蝶,賀歲安看久了,眼有點酸,連忙又低下頭,放紙蝴蝶回祁不硯的包袱里:“你怎麼還留著?”
祁不硯給包袱打個牢靠的結,淡淡道:“你也留著我給你的銀飾,我為何不能留著它們。”
“那不一樣。”
嘟囔。
他微微一笑,像聽不懂說的話:“有何不一樣呢?”
賀歲安語塞,心,拎過自己的包袱就往房外走,手腳幾乎同步,路要不是平的,怕是要摔倒,改口道:“你喜歡便好。”
下到大堂,掌柜又噼里啪啦地打珠算,祁不硯付清了房錢,他眉開眼笑收下沉甸甸的一袋銀錢,說歡迎他們下次再來住。
侍衛護送他們出客棧。
小二嘖嘖嘆,懷疑他們這是在一夜之間攀到長安的貴人了?否則怎會有這麼大的排場。
他看著賀歲安、祁不硯走出去,蠢蠢想跟掌柜八卦幾句,還沒開口就被掌柜用一塊燒餅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掌柜頭也不抬地數錢:“快點吃完,干活去。”
*
沈見鶴在客棧外。
他昨晚過來找他們,客棧掌柜說人不在,沈見鶴心想他們大約是去辦事了,今早又想過來問問,還沒進去就看到出來的賀歲安。
賀歲安的腦袋還包著幾層白布,瞧著應該是傷了,沈見鶴拾級而上,關切問:“賀小姑娘、祁小公子,你們怎麼會……”
侍衛攔住他。
被攔住的沈見鶴一頭霧水,他們是誰,憑什麼這樣對他?賀歲安低聲跟侍衛說幾句話,他們很快讓開了,沈見鶴才得以靠近。
站客棧大門前不好說太多,賀歲安請沈見鶴同自己上馬車。他是何許人也,一聽便知有事發生,收起一腹疑慮,暫不詳問。
三人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駛往公主府。
待馬車里的沈見鶴著他們,言又止,心道不對勁,就從他們坐的位置來說就很不對勁。
沈見鶴坐在靠近馬車門的左側,祁不硯坐在右側,賀歲安竟坐在正對著馬車門的中間位置,不像之前那樣和祁不硯并排坐一起。
這對小年輕莫不是吵架了吧。沈見鶴眼觀鼻,鼻觀心。
要不要他幫他們緩和關系?
賀歲安不知沈見鶴心里在想什麼七八糟的,低聲音說了一遍他們昨天經歷過的事。
沈見鶴變得前所未有的正經,幕后主使是慶王爺劉衍?大人來著。若是其他人要殺他們,他們反殺即可,牽扯到皇室不太行。
是個,還好辦點。
殺了也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江湖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是在不及雙方的底線前提下。
殺皇室中人,相當于江湖人公然挑釁朝廷的權威,朝廷到時可不會管是慶王爺劉衍先想殺他們,他們是為了自保才的手。
盡管律例規定此舉無罪。
但只要朝廷想,能把是非黑白顛倒,扣謀殺王爺的罪名給他們,到那般境地,喊冤都無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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