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武緩慢地看過席上的人，濃眉輕挑，大周的臣民皆是這般清瘦的？覺一拳可以將他們全打趴下，難怪連仗都不敢打。

他仰頭喝下一碗酒。

其他人用的都是小巧的酒杯，這碗是拓跋武問公主府的人拿的，喜歡無拘無束地大口喝酒。

賀歲安和祁不硯被知墨引到落公主面前，劉衍見到他們，額間青筋跳，握著酒杯的手了又松，若有所思地看向落公主。

落公主視若無睹，起迎他們道：“賀姑娘、祁公子。”

賀歲安行禮。

道：“落公主。”

能得公主起相迎的人非同凡響，晚宴的人紛紛用打量的目看他們，謝溫嶠不是打量的目，而是驚奇，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拓跋武也審視一番他們，他來公主府時，落公主都沒有起相迎，見他們來了，立刻起相迎，意味著他們份特殊？

看打扮，確實有點特別。

年渾上下皆佩戴銀飾，風一吹便會響，腰間骨笛似玉。

與長安千篇一律的華服相比，祁不硯所穿的靛青衫另有一種獨特的風格，復雜的刺繡圖案遍布整件衫，人想細看。

圖騰似富有靈，第一眼看去，只會覺得絕倫，長久看去，定力薄弱的人恐會被七彎八繞、能措不及防變扭曲的圖案繞暈。

拓跋武不了下眉間，靜心凝神，再看。

賀歲安穿了一條黃的齊襦，帶的結綁在腰側，兩端斜落邊，穿著绦的長辮子垂在心口前，中間點綴鈴鐺銀飾。

臉上戴有抹額，垂著的流蘇輕晃，銀流蘇在皮打下一層影，顯得面部廓很立。

除了他們長得特別好看外，拓跋武暫看不出別的特別之。

只見落公主讓他們到邊坐下，拓跋武嗤笑一聲，對他這個未來夫君都沒那麼重視。

賀歲安頂著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坐了下去。

祁不硯坐旁邊。

落公主安置好他們，回原位，舉起酒杯，敬在場所有人一杯。拓跋武又干了一大碗酒。劉衍垂眸，慢慢地抿了一口酒。

祁不硯不會喝酒，賀歲安給他倒了杯清茶，以茶代酒。

來到此后，賀歲安大概能猜到落公主想做什麼了，落公主這是想打明牌，試試劉衍。

都等不及他們去確認了。

敬完酒，落公主放下酒杯，言笑晏晏的姿態，著劉衍道：“皇叔，我很快就要嫁去南涼國了，最舍不得的便是您了。”

拓跋武饒有興致看他們。

大周人就是矯，嫁個人而已，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不如他們南涼國爽快干脆。

謝溫嶠總覺落公主今晚的狀態不太對，笑里含著異樣的緒，他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可就是不對，不該是這樣笑的。

知的賀歲安惴惴不安。

祁不硯慢條斯理飲盡茶水。

劉衍微笑著，表充滿慈，看落公主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兒，令旁人也略有容。

就連落公主也搖了那顆想試探他之心，不過還是迅速地堅定了下來：“來人啊，把我準備給皇叔的禮送上來。”

“是。”知墨當著眾人的面端上一只紅錦盒。

盒子是打開的。

里面裝的是一枚水玉玦。

富商從拍賣行里拍下水玉玦，落公主又從富商手里高價買了回來。接過知墨手里的紅錦盒，親手奉上：“皇叔可喜歡？”

劉衍淡然收下道：“阿有心了，我很喜歡。”

落公主垂在袖袍里的手輕輕發抖，卻依然看似開懷地笑著：“皇叔喜歡就好，不枉我費了一番心思得到這枚水玉玦。”

眾人議論紛紛。

前段時間聽說拍賣行拍賣一枚水玉玦，被一位富商買走了，今天落公主又拿出一枚水玉玦送給慶王爺劉衍，這也太巧了。

不是說水玉玦極為罕見？怎麼一下子出現兩枚？

落公主沒在意他們的反應：“皇叔，我很久沒跟你切磋過武藝了，趁大家都在，我們要不要一起給他們舞一段劍？”

劉衍也曾學過兄嫂的武藝，會使他們的招數。

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劉衍合上裝有水玉玦的紅錦盒，給隨從，笑容不改：“改日吧，我近日不適。”

落公主像是自責道：“皇叔不適，可有請太醫看過？既不舒服，皇叔今日可以不必來的，都怪我，心來要辦晚宴。”

“沒什麼大礙的。”劉衍說，“是我自己想來，不怪你。”

不說話了。

拓跋武忽然站起來，自告勇：“我來陪公主盡興。”

“好。”落公主正要發泄，出一把劍，也扔了把劍給他。下一瞬，旋而去，袂翩躚，姿輕盈，速度快如飛龍。

拓跋武本來是抱著陪這個生慣養的公主玩玩的心態接招的，到后面，漸生出幾分賞識。

一招一式過于穩健，力過，凌厲劍氣行走四。

劍過，寸草不留。

他們即將打平手，落公主卻非要過拓跋武，力使出最后一招，關鍵時刻，不知從何擲來一顆石子，打了手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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