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安說。

知墨聞言捂住，落公主拆信的手僵住，抬起頭看：“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

賀歲安忽然有點不忍心重復第二遍了，之前在街上偶遇過落公主和慶王爺劉衍，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好，同父。

祁不硯卻替賀歲安重復了：“慶王爺，劉衍。”

知墨心疼地看向自家公主。

“證據呢。”落公主的尾音帶著明顯的，“皇叔是喜歡佩戴玉玦，可長安城中喜歡佩戴玉玦的人多了去，你們怎麼證明。”

頓了頓：“你們怎麼證明那枚水玉玦是我皇叔的。”

賀歲安示意落公主看信：“忘了跟公主說，這封信是長安最大那家拍賣行的老板崔姨所寫。”

崔姨？

劉衍終未娶，只有一位紅知己，他也曾向落公主過，他們認識十幾年了，日后有機會，他會明正娶地迎門。

但不是現在。

落公主當時還問劉衍為什麼不能是現在，他的年紀很大了，早該家立業才是。劉衍只是笑笑，沒正面回答，說時機還不對。

思及此，拿信的手收，眼眶泛紅：“即使水玉玦是我皇叔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栽贓陷害他，你們還不能確認兇手。”

祁不硯將放到魚兒上的視線挪開，看了一眼。

沒太多緒。

像冷的蛇一樣。

他道：“我知道，我們只是先過來告訴你水玉玦的真正主人是誰，至于兇手是不是你的皇叔，我已經想好辦法確認了。”

“等我確認完，我會向你索要我想要的報酬。”

落公主強行穩定好自己的緒：“行了，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看這封信。”

賀歲安便和祁不硯離開奇宮樓閣，回他們所住的客棧。

客棧的生意似乎好起來了，又看到有新住的客人，掌柜、小二皆變得很忙碌，賀歲安也不打擾他們，直接上樓回房。

今天經歷的事有點多，賀歲安需要花時間來消化一下。

趴在床榻想事。

祁不硯一如既往地喂蠱。

房間響起毒蠱窸窸窣窣吃東西的聲響，賀歲安剛開始聽這些聲音的時候覺得很驚悚，現在習慣了，久而久之，聽著都能睡著了。

在回客棧的路上，賀歲安問祁不硯打算何時去確認慶王爺劉衍是不是殺害落公主的真兇。

祁不硯說就這兩天。

一旦確認慶王爺劉衍是真兇，他就會取走落公主的千年紅玉，不會再管其他事，帶著賀歲安離開長安，回苗疆天水寨。

等祁不硯喂完所有的毒蠱，賀歲安趴著睡了。

祁不硯凈手后抬步走過去，將賀歲安臉上的碎發撥開，看了好一會兒，他發現自己最近看的時間似乎變得越來越長了。

而以往的親接也漸漸無法滿足祁不硯了，想要更親。

怎麼樣才可以呢。

祁不硯離開床榻，翻找出那本書，一頁一頁地看，大多數是他們做過的了，翻到最后，指尖停下，他似是看到不可思議的東西。

年睫輕輕地了一下。

他的那可以像纖長的手指那樣賀歲安的那。

他們會徹底地相連在一起。

第71章

日落西山, 殘如。

賀歲安便是此時醒來的，翻了個，面向床外那一側，還有剛醒的迷糊, 眼神沒什麼聚焦, 緩緩落到也睡下了的祁不硯上。

祁不硯閉著雙眸, 眼尾天生自然紅, 似陷了沉睡, 無端有幾分平和的安詳之，白皙修長的脖頸暴在靛青領上方。

藍蝴蝶吊墜著鎖骨, 項鏈著銀白的。

他的手隨意地搭在腰間, 袖袍翻疊到手肘, 富有薄的一截手腕半, 腕側的骨頭突起，蝴蝶銀鏈就懸掛于此，擋住疤痕。

賀歲安的眼神聚焦起來, 著祁不硯微微失神。

抬起手, 小心翼翼地他腕間的那條有了缺口的蝴蝶銀鏈，本來蝴蝶銀鏈就是細細一條的，如今多了道缺口，瞧著便脆弱。

賀歲安指腹常年偏涼, 覆到祁不硯敏的腕間沒多久，他便醒了, 垂眸趴在床榻上的賀歲安，正在低頭端詳著他手腕。

抿著, 臉頰的鼓起，像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祁不硯用另一只手抵住賀歲安的額頭, 指下皮細膩，屬于他的熾熱溫度燙得仰起腦袋。

四目相對，賀歲安一手著祁不硯的蝴蝶銀鏈，一手不自知地卷著他散落在床榻的墨發。

賀歲安忙松開祁不硯的蝴蝶銀鏈：“是不是我弄醒你了？”

“不是。”

他道。

坐起，卻發現自己的手指還卷著他的長發，扯得祁不硯隨自己，又去解開。

賀歲安剛解開纏繞到指間的頭發，祁不硯也起了，他坐在床榻邊穿靴子，藏在里中的窄瘦腰腹彎出廓，肩寬長。

現在已到用晚飯的時間，他們洗漱一番就下樓。

掌柜靠在柜臺打瞌睡。

小二趴到客棧的窗外看天邊夕，賀歲安從他邊經過，見抹布掉地上，撿起來還給他。

“謝謝。”小二轉過來，雙手接下那塊抹布。

賀歲安看見了小二臉上的青紫，角也有傷口，一看就不是不小心磕到的，像被人用力毆打過，順口問一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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