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不想相信。
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相。
崔姨不自覺地看向脖頸變得模糊的阿宣,阿宣躲避看過來的視線,崔姨見他躲避自己的視線,如遭雷劈地踉蹌了幾步。
祁不硯收天蠶:“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何要殺我們。”
“就因為水玉玦曾在我們手上?你剛剛說你是那枚水玉玦的主人,那你會不會也是殺害落公主兄嫂的兇手?”
阿宣閉口不言。
賀歲安覺得不是他。
祁不硯并不急:“你若不肯說,我只好給你下蠱了。”
有些蠱可以讓人吐真話,就是要花費心神去控制對方的蠱,可能會間接導致控蠱人氣息不穩,所以也不能隨隨便便用蠱。
不過祁不硯不在乎,他可以得到想要的就行了。
崔姨掌心都被掐出了。
阿宣怎麼會給祁不硯下蠱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供出來劉衍的,阿宣想咬舌,“咔嚓”一聲,祁不硯手起手落卸掉了他的下。
祁不硯卸人下時還帶著笑的,像是在做很尋常的事。
下都被卸掉的阿宣無法咬舌,疼痛使他的臉變扭曲,也暫時說不了話,發出幾個模糊音節。
賀歲安聽得心尖一,反地自己的下。
崔姨看不下去了。
一直不出手,是因為他們理虧,崔姨做事只憑事實,可實在無法看著阿宣苦,還是為了本沒把他放在心上的劉衍苦。
崔姨想確認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劉衍到底有沒有殺害他的好友——落公主的兄嫂。
其實也無須確認了。
阿宣剛才躲避了的眼神,那是心虛,代表劉衍做過這種泯滅人的事,還派他去參與過。
連至好友都能去殺的劉衍,也有可能會殺。
崔姨腦子還是清醒的。
最令崔姨失的是,早已對劉衍說過很多次,不要再讓阿宣去做那些骯臟事,他卻仍然三番五次派當兒子養的阿宣去殺人。
樁樁件件事全加起來,令崔姨的聲音著一縷心寒:“我告訴你們水玉玦的真正主人是誰,不是他,也不是我,是……”
*
長安的偏僻街巷里。
近日累到經常會伏案休息的蘇央被門外的喊聲吵醒。
鐘空在外面敲門,說是父親蘇睿林寄家書過來了,思家的蘇央起開門,接過這封信。
來長安有一段日子了,蘇央寄過一封信回家,這也是蘇睿林給回的第一封信。鐘空說是家書,也以為是封問候的家書。
打開一看,蘇央怔住了。
不是問候的家書。
蘇睿林在信中上說,他在蘇央離開風鈴鎮后振作起來,帶心腹去挖坍塌的燕王墓,挖了很久,他才發現一個鮮人知道的。
不會再有人能煉出長生蠱,因為煉長生蠱所需要的蟲在這世上僅有兩只,數百年前燕王燕無衡用完了,所以不會再有。
燕落絮是燕無衡最親的姐姐,定也知道此事。
缺了蟲的長生蠱自然不再是長生蠱,但會變另外一種極特殊的蠱,蘇睿林一得知這個,立刻寫信過來長安,告訴蘇央。
“郡主,怎麼了?”
鐘空瞧見表不太對。
蘇央沒回答,看完信中的容,指尖抖,險些拿不穩信。
原來他們一開始調查的方向錯了,帶走燕落絮之人想煉的不是長生蠱,想煉的一直是這種極特殊的蠱,對方是想通過此蠱來……
瘋了。
簡直是瘋了。
背后之人這是要逆天而為,信從蘇央指間落下。
鐘空扶住:“郡主,信里到底寫了什麼?”他想彎腰去撿信來看,卻被蘇央按住手,“我想見皇上,我想盡快見到皇上。”
從未見過蘇央出如此神的鐘空惶恐不已:“郡主,我們是瞞著其他人來長安調查長生蠱的,你怎麼突然要見皇上。”
蘇央沒時間解釋。
轉回房寫要宮拜見的帖子,皇上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蘇央是郡主,倒是可以先遞帖子進宮,再等待皇上的通傳。
必須得盡快。
蘇央寫帖子時,手還在抖,用手猛撞一下桌角,砸疼后就不那麼抖了,手背泛紅一片,定會有淤青,鐘空看得焦急萬分。
寫完信,蘇央拿出自己的印信蓋了下,鐘空托人送進宮,鐘空言又止:“郡主……”
厲聲:“還不快去。”
“是。”
*
賀歲安去了奇宮樓閣。
落公主收到他們的信號,心知事是有進展了,激萬分,于半個時辰趕來此赴約。
在落公主到奇宮樓閣時,祁不硯半倚在亭臺的欄桿旁,著水池里的魚兒,賀歲安坐在長椅上,看著碧藍的蒼穹出神。
“你們查到兇手是何人了?”落公主扶著擺跑進亭臺。
賀歲安手里有一份崔姨的親筆信,能夠證實水玉玦是劉衍的,長安中很有人知道崔姨是劉衍的紅知己,落公主是其中一個。
將崔姨的親筆信給落公主,略有遲疑道:“我們查到了水玉玦的真正主人是誰。”
落公主一邊拆開信,一邊著急地問:“誰?”
“慶王爺,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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