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下的胡須,冥思苦想;“當真?可我瞧剛出去的那兩位客在我們這里住了幾日,至今為止也才吃過一頓飯。”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二又看了一眼吊掛在柜臺前的木牌,想說又不敢說。
一頓飯要人家十頓飯的錢,誰會在我們這里吃。
但這可不興說。
小二咽下想說的話。
他睜著眼說瞎話:“或許是那兩位客喜歡到外面走,順道出去吃了,不是咱們客棧的問題,掌柜您不必將此事放心上。”
掌柜收回看向門外的視線,出“我也是這麼想”的表,贊許拍小二的肩膀,又道:“你近來很勤勉,下個月漲兩文工錢。”
小二強歡笑。
“謝謝掌柜的。”他上這麼說,心里卻咕噥,漲工錢才漲兩文錢,只能買兩個素包子。
客棧外,賀歲安、祁不硯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沈見鶴。
沈見鶴形容狼狽。
黑是耐臟的,這是沈見鶴常年穿黑的原因,可他今天的黑滿是五六的染料,還沾了灰白煙塵,臟得別一格。
衫臟是其次的。
沈見鶴那張還招姑娘家喜歡的臉倒是不堪目了。
他鼻青臉腫的,要不是沈見鶴腰間的羅盤、一袋黑糯米,以及背在后可組裝的鏟子等,賀歲安可能認不出這個人是他。
沈見鶴跌跌撞撞走到他們面前,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著氣道:“你、你們沒事吧。”
賀歲安認為有事的那個人應是他,而不是他們:“沒事。”
“沈前輩,你傷了。”
不難猜到沈見鶴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變了個樣,定是幕后主使不想錯放任何一個人,派人到客棧殺他們,也派人去殺沈見鶴。
沈見鶴直起腰,打斷:“我也沒事,昨晚過來想殺我的人被我打得那一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哭爹喊娘地逃走了。”
賀歲安沉默了幾秒。
祁不硯聽言,難得掀起眼簾,看了看他的臉龐。
賀歲安著沈見鶴臉上的傷:“對不起,連累沈前輩您了,我們和你一起去看大夫吧。”
沈見鶴擺手道:“就這點小傷,嘶。”說話的時候牽角的傷口,瞬間疼得他呲牙咧,“這點小傷不用去看大夫。”
他慢慢順氣了:“昨晚,那些人可有來你們此?”
“嗯。”說。
沈見鶴沉思般掃了一眼跟昨晚沒什麼兩樣的他們,頓自己實在有點狼狽,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今天是要去找幕后主使?”
賀歲安承認了:“沒錯,我們現在就是要去找幕后主使。”
得知此事,他也要去。
想助初出江湖的他們是原因之一,合眼緣的。
最重要的原因,沈見鶴要為自己報仇,昨晚他差點被殺,一回去就中招,到底招誰惹誰了,到后面被迫藏進染缸躲過一劫。
其實被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哭爹喊娘的不是其他人。
是沈見鶴。
他真的是哭爹喊娘地找地躲,也不是沈見鶴太弱,對方那麼多人,有什麼辦法,敵眾我寡,完全不是對手,能活著都好了。
沈見鶴也不是想多管閑事,大好人似的將事往上攬。
問題是他已經卷進來了,昨晚,沈見鶴懷著僥幸心理,不太把賀歲安說的危險當回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下場是差點被殺。
回到房間,等待他的是冰冷的刀劍和不認識的陌生人。
要不是沈見鶴常年行走江湖,反應迅速,恐怕早已首異。
他無法置事外了。
看幕后主使要把可能對那枚水玉玦知的人全殺的架勢,就注定沈見鶴要努力揪對方出來,畢竟,幕后主使也不會放過他。
雖說沈見鶴毫不知,但幕后主使懷疑他知。
也不能怪祁不硯和賀歲安。
他知道是自己咎由自取。
他們只請他帶他們去找拍賣行,接下來的事也沒讓他參與,賀歲安之前聽沈見鶴說拍賣當晚要一起去,還婉言相勸他。
沈見鶴以為賀歲安是不想麻煩自己,是要跟著去。
進到拍賣行,賀歲安讓沈見鶴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便可,其他的事給他們,不麻煩他了。
見這麼怕麻煩自己,沈見鶴反倒想要證明自己不怕麻煩。
然后,招惹了個大麻煩。
為擺大麻煩,他唯有跟他們去找幕后主使,此人勢力一看就不小,即使離開長安也不能保證安全,說不準會在路上遭遇襲擊。
到時死了都沒人給他收尸。
不如化被為主。
于是沈見鶴當即下定了決心,大聲道:“我也要去!”
賀歲安訝異,不過也能想到沈見鶴為何要隨他們去。看向祁不硯,他們之所以會查水玉玦,是因為祁不硯,自要問他的意見。
祁不硯眼尾還殘存著一不知因何而生的紅意,皮被直下來的映得明,長發盡數垂到后,一條銀鏈繞過發梢。
他不在乎是否多一個人。
反正多與不多沈見鶴,也不會改變祁不硯原有的計劃。
年笑:“可以。”
蠱給祁不硯指引的方向是長安城外,也就是說他們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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