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并未傷害過你,你也可能會因某件事討厭對方的。
把能想到的可能都問了。
“我為何要討厭一個無關要之人。”祁不硯眉眼微,抬手,指尖過發,將賀歲安搖搖墜的銀流蘇扣回發梢的绦。
賀歲安的心往下放了放。
祁不硯挲過發梢的銀流蘇,再放下手:“你今天問了三個關于他的問題,可有原因?”
眼神一閃:“沒有。”
祁不硯過賀歲安的眼角,讓將目轉回來:“當真?”
賀歲安抿。
“好吧,我問你這些問題是有原因的,但……”
“但你不想告訴我的原因。”祁不硯將話頭接過去道。
“和上次在登云山一樣,你想弄明白一件事,才會問祁舒的名字,你現在又不太想說出來,等你以后弄明白了,會告訴我的。”
祁不硯幾乎是一字不差還原了賀歲安說過的話。
賀歲安聽得垂下眼。
“好,我等你,賀歲安。可你也要記住了,不要騙我,我們那里的人是容不得背叛的。”祁不硯曾經也跟賀歲安說過后半句話。
他們苗疆天水寨的人都是容不得背叛的,背叛者當死。
祁不硯想一直養賀歲安。
不想殺了。
祁不硯彎下腰,賀歲安抬了抬眼簾,他們呼吸緩緩地錯。
他似溫至極地捻起的碎發:“賀歲安,答應我,永遠不要背叛我,好不好……”
可如若不然呢。
第62章
如若不然, 又當如何。
祁不硯捻著賀歲安的碎發的手指漸漸地收,到快要扯疼的前一刻,他松了手。
屬于的發香留存于指間。
他五指收攏。
賀歲安眼神沒有閃躲,與祁不硯對視著, 毫不猶豫給出了和以前同樣的答案:“我不會的, 我不會背叛你, 永遠不會背叛你。”
因為祁不硯也永遠不會背叛, 他既對如此, 賀歲安亦會對祁不硯如此的,所以并未遲疑, 直截了當地給出了答案。
賀歲安咬字很清晰, 聲音足以令站在邊的人聽見。
祁不硯眼睫一。
有難以察覺的緒波。
隨即, 他笑起來, 紅齒白得如妖般艷麗:“好。”
他們朝前走,離拍賣行的高樓越來越遠。拍賣玉玦前,他們不用再做什麼, 也不用再去見落公主, 賀歲安想在長安隨走走。
今天冷不丁地有了沈見鶴被紅蛇咬死的片段記憶,若一整天都待在安靜的客棧房間里,會想的,賀歲安不希那樣。
等心平復好才是最佳的思考狀態, 會盡快平復心的。
在此前,思考為妙。
賀歲安拉著祁不硯往長安鬧市走, 二人上的銀飾齊晃。
還沒等他們走到鬧市,蘇央的侍衛鐘幻憑空出現。他仍是一張木頭臉, 一板一眼道:“我家郡主有請,請你們隨我過去。”
蘇央在長安見他們的第一面便說過會再找他們談燕王墓、長生蠱的事, 賀歲安是記得的。
此刻又沒事要辦,正得空,同意跟著鐘幻去見蘇央。
祁不硯隨行。
怕隔墻有耳,蘇央見他們的地點在購置的那院子,沒選在外面的酒樓、茶館。
鐘幻帶他們繞過幾街幾巷,到一不起眼的宅院,蘇央的院子在長安城偏僻的街巷里,很符合為人低調,行事不張揚的風格。
大門很樸素,門板還掉漆了,確實很不容易引人注意。
賊恐怕也不會進去東西。
賀歲安、祁不硯站在大門前,鐘幻過去叩門,兩下輕的,三下重的,再一下輕的。
門的對面傳出腳步聲、開鎖聲,在宅院里的鐘空往里拉開門,陳舊的門發出“嘎吱”音。
鐘幻讓他們先行。
賀歲安抬步走進宅院。
看宅院外面是很破舊,但里面卻分外清幽雅致,地面鋪設一道道青石板,青石道兩側種著些花草,院中有一棵槐樹遮。
槐樹下,蘇央坐在木凳上,手搭在石桌上輕敲。
“蘇姐姐。”
賀歲安一走近就了。
蘇央抬首,因近日調查之事憔悴了不,同賀歲安寒暄沒幾句便直奔主題:“你們對燕王墓、長生蠱了解多?可否告知我?”
在風鈴鎮夜探燕王墓的時候,賀歲安始終是跟祁不硯一起行的,他經歷過的事,也經歷過,他知道的事,也知道。
燕王墓、長生蠱不涉及祁不硯來長安要做的事,可以說的。
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只除了一件事沒說。
燕王的妻子荷華有長生蠱,還活著,就住在風鈴鎮里。
既已忘卻前塵,何必再將人拉漩渦中,而且荷華是否活著應該對蘇央要查的事沒太大的關系,這是賀歲安不說的原因。
燕王燕無衡還有一個姐姐尚活著,倒是和蘇央說了。
燕落絮被戴面的男子救走,至今都不知去了何,也許跟蘇央來長安調查的事有牽連。
蘇央曾從父親蘇睿林口中得知過燕落絮的存在,沒想到的是,賀歲安他們會在燕王墓中親眼見過此人,還與燕落絮過手。
燕王墓自毀機關啟時,蘇睿林以為燕落絮葬于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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