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硯忽拿出玉玦。
玉玦被他推到沈見鶴手邊。
他笑問道:“你可知在長安何,我們能公然拍賣此?”
賀歲安馬上領悟了祁不硯的意思,他們找不到買玉玦的人,卻可以通過這枚玉玦引蛇出。
在落公主兄嫂尸附近丟失這枚玉玦的人應回去找過,他找不到,又怕會被誰撿走或能證明他份的玉玦,極可能牽掛至今。
雖說五枚玉玦連紋路都一模一樣,但這枚有道小缺口。
玉玦呈環狀,本就會有道缺口,但這枚玉玦有兩道缺口,一道是本來就有的,另一道看著像佩戴之人不小心磕到,落下的瑕疵。
不過就算這枚玉玦有道小缺口,也不影響它的珍稀程度,拿去公然拍賣依然能賣出好價錢。
他們能拿此去拍賣。
落公主這些年查兄嫂的死都是以不打草驚蛇的方式,祁不硯要用的卻是打草驚蛇的方式,打草驚蛇容易惹來殺之禍。
賀歲安能領悟到祁不硯的意思,也明白其中暗含著的危險。
但膽子好像變大了點。
愿意與祁不硯冒這個險。
沈見鶴是見過不寶貝的人,一見到這枚玉玦便看出它的好,手藝良不說,用的玉定是上乘,怕再也找不到這類品質的玉了。
他來長安倒賣墓中的東西,不太見得,沈見鶴是沒參與過公然拍賣的,都是私底下易。
沒參與是一回事,知道何能參與公然拍賣又是另一回事。
沈見鶴去看過幾次。
他是不會花銀子拍下那些對自己來說毫無用、只能用來欣賞的擺件,可過過眼癮還是可以的,進去又不規定得花銀子。
長安的拍賣分等級:優、良、次。這三個等級遇到的竟買者自是不同的,能去竟買定為優的東西的人,他們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沈見鶴敢拍口保證,他們這枚玉玦會被定為優。
他拿起玉玦看了頃,這才依依不舍地還給祁不硯:“我知道長安哪里可以公然拍賣此,你們想何時去,我帶你們去。”
“現在。”
賀歲安跟祁不硯異口同聲。
沈見鶴何時都能去,沒問題。他還打算在長安逗留一段時間再離開,當場結掉酒樓的賬,躍躍試地帶他們去長安拍賣行。
長安拍賣行拍賣東西的時間在晚上,他們不是競買者,而是要提供拍賣品的委托人,白天也可以進拍賣行見老板談拍賣的事宜。
沈見鶴略懂長安的拍賣規矩,一一說給他們聽。
賀歲安認真地聽著。
他們去的這家是長安最歡迎的拍賣行,聽說老板曾是個江湖人,很講義氣、誠信,不會暗中克扣提供拍賣品的委托人的銀錢。
正因為老板是這種人,這家拍賣行做得風生水起,在長安的大部分人都會去那里拍賣東西,它就在北街盡頭的一棟高樓。
只要不坑蒙拐騙,來者不拒,沒有份的要求。
賀歲安仰頭看高樓。
覺脖子都快要變酸了。
高樓矗立在天地間,雕欄玉砌,掛有十八盞紅燈籠,它們會在夜晚點燃,此刻門前并沒有人守著,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祁不硯拾階而上,賀歲安也扶踏過十幾級臺階,沈見鶴還算輕車路地走在前頭,對拍賣行的人說他們想拍賣掉一枚玉玦。
拍賣行的小廝鑒定過玉玦后,請他們稍等一下。
過了會兒,拍賣行的管事過來了,又拿起玉玦來細致復鑒,是世上僅有的五枚水玉玦之一。
管事將水玉玦遞回給祁不硯:“請隨老朽來。”
被鑒定為優的拍賣品要過拍賣行老板的眼,還要連人帶一起,這是他們拍賣行的規矩。
他們被管事引進一間房,房隔著一層薄紗,他們在靠近門口的一頭,另一頭坐著正在品茶之人,管事道:“此是優。”
品茶之人不急不緩放下茶杯,問:“是什麼?”
管事回:“水玉玦。”
崔姨掀開薄紗,走出來:“水玉玦?那可真是至優之品。”
賀歲安見到崔姨的第一時間是看祁不硯,認出對方是那晚吹塤反控祁不硯的毒蠱的子。
祁不硯看見崔姨跟看見陌生人一樣,平靜得很。
不是長安人,卻能在長安擁有一家那麼大的拍賣行,還能不被當地同行掉,站穩腳跟,絕非等閑之輩。賀歲安不由得端詳。
崔姨忽朝賀歲安微微一笑。
道:“水玉玦呢?”
賀歲安從祁不硯手里拿水玉玦遞給看看,與他的指尖相又分離。崔姨若有所思看著這一幕,接過賀歲安遞來的水玉玦。
崔姨看水玉玦看得比拍賣行的小廝、管家要仔細很多。
水玉玦特殊,很難被仿造,但也不是沒人去仿造過,畢竟值錢,他們拍賣行可不能拍賣贗品,敗壞名聲,崔姨要杜絕這些可能。
看到水玉玦的小缺口時,崔姨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枚有點小瑕疵的水玉玦,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卻也沒表出來。
崔姨愿意接下水玉玦這件拍賣品,排期在后晚。
好的拍賣品得挑個好日子。
拍賣行每年會舉辦一次盛大的拍賣夜,拍賣品皆是極好,會吸引很多人來,明晚恰好是舉辦拍賣夜的日子,趕巧給他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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