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硯見賀歲安沒吃第二口馎饦的想法,收回勺子,將勺子里被的半塊吃掉。
不是賀歲安的錯覺,旁桌的人的確在看著他們。
西市里人來人往,昨天在西市的人興許到別溜達去了,今天的又是新一批來長安做生意的人,不知道西市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旁桌的三人就是今天來西市的胡商,會看賀歲安、祁不硯的原因是他們上的銀飾很,當然,也有他們長得好看的原因。
年相貌致,一襲靛青衫,腰間掛有骨笛。
面容俏麗,一的高腰齊襦,披帛擱在臂彎,長辮子的發梢綁著绦,绦的打結纏繞一條銀流蘇。
這三名胡商是做生意的人。
商人一般是無利而不往,胡商也涉及轉售首飾的生意,第一眼看見他們上的銀飾,想到的是得到貨源,再轉賣出去,賺一筆。
不過,胡商很快打消念頭。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出祁不硯、賀歲安上的銀飾不是能隨隨便便買的,看與做工細,應該是定制做出,于世上獨一無二。
如此的銀飾是找不到貨源的,胡商到很可惜。
胡商忽地定睛。
他們看到了祁不硯手里的玉玦,一名胡商想買下來,于是他快步走到祁不硯面前:“小公子,不知你這枚玉玦從何而來?”
賀歲安里還塞著半油炸檜,見有人問玉玦,沒嚼幾下就咽了:“您問這個干什麼?”
胡商笑:“我只是瞧著這枚玉玦很合我心意。”
他不是第一次來長安做生意了,對長安那五枚珍稀的玉玦略有耳聞,如今是買也買不了。
且看祁不硯、賀歲安歲數甚小,興許不太識貨。
胡商懷著僥幸心理,沒主提這枚玉玦的來源,試探他們是否知道,希能用較的銀子打他們,讓他們把這枚玉玦賣給他。
賀歲安不傻,能從胡商的話中聽出他的來意,卻也沒表態,只道:“原來如此。”
祁不硯挲著玉玦。
他笑而不語。
胡商出幾手指:“我是真心喜歡這枚玉玦,你們能不能將它賣給我,我出這個數。”
“如何?”胡商有些擔心西市的其他商人瞧見了會跟自己爭,想盡早拿下,也不繞彎子了,直說自己是想買下這枚玉玦。
賀歲安呆愣地著胡商出來的三手指:“這是?”
胡商想誆他們為三十兩。
他道:“三……”
祁不硯:“不賣。”
三十兩剛到胡商的邊,又改為:“三百兩。”
很人會為一枚玉玦出價那麼高,除非是知道玉玦的罕見,千金也再難尋出一枚,賀歲安問:“您是不是認得這枚玉玦?”
胡商聽了,心說他們肯定是知道這種玉玦只有五枚,他也不裝傻充愣了:“經常來長安做生意的人都聽說過水玉玦。”
這五枚玉玦的澤如水,他們都喚它為水玉玦。
賀歲安拿過祁不硯手里的水玉玦,又問:“那您可曾聽說過買走水玉玦的五人分別是誰?”
雖知胡商很有可能是不曉得的,畢竟落公主都為此查了那麼長時間,但還是想問問。
胡商果不其然搖頭。
他沉道:“這我倒是不知了,小姑娘你打聽此事作甚?”
賀歲安乖巧地單手撐腮:“就是好奇是誰買下罷了。”
胡商的眼睛離不開玉玦:“能花重金買下這五枚水玉玦的人非富即貴,你們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問做玉玦的老師傅的兒子。”
“做玉玦的老師傅的兒子也死了。”賀歲安道。
“死了?”胡商這些年沒怎麼留意過水玉玦,若不是今天看到一枚,早就忘得七七八八,長安的事多了去,哪能記住一樁一件。
做玉玦的老師傅的兒子死了的事是落公主告訴賀歲安的。
落公主拿到這枚水玉玦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找做玉玦的老師傅的兒子,卻被告知他賣了五枚水玉玦后暴富,隨意放縱自己。
在賣掉五枚水玉玦的短短一年時間里,他吃喝嫖賭都沾染上了,最后惡病纏,死了。
想從他上找到往昔買過水玉玦的人是不可能的了。
賀歲安過水玉玦紋路。
思考片刻:“他們如何買賣水玉玦的?”關于這點,落公主沒怎麼詳細跟他們說過。
胡商回想當年。說道:“他們是私下易的。”
在長安,售賣這種東西的易大致會分為兩種,一是私賣,就是雙方私下易,二是公賣,以公開拍賣的形式進行易。
前者,眾人只會知賣主是何人,不知買主是何人,后者,眾人能夠知道買賣雙方是何人。
賀歲安明白了。
胡商還不肯放棄說服他們:“小公子、小姑娘,當真不賣麼?我是誠心要。”又出多一手指,“我可以再加點的。”
怎麼可能會賣,這又不是他們的東西,賀歲安婉拒道:“抱歉,我們真不賣這枚玉玦。”
胡商失地走了。
賀歲安也一無所獲。
祁不硯來長安就是為了千年紅玉,跟他做易的人是落公主,定有他想要的千年紅玉,否則祁不硯不會選來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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