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閉眼便會想到祁不硯。
他那。
賀歲安又睜眼,偏頭看祁不硯,他已經閉目休息,抓被褥,默念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睡不著的賀歲安沒翻來覆去,選擇長時間保持同一個睡姿,不想吵醒祁不硯,萬一他也不睡了呢,認為今晚一個人醒著好點。
后半夜,雨逐漸停了。
二人前半夜還是分開被褥睡的,到后半夜,睡覺從來都不會安分的賀歲安鉆進了祁不硯的那張被褥里,無距離地相。
翌日,風和日麗。
是祁不硯先醒的,被賀歲安滾燙的溫燙醒的。
他了一聲,賀歲安迷迷糊糊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被祁不硯拉著坐起來,又渾無力地倒下,冷得蜷在溫暖的被褥里。
好像發燒了,昨晚淋的雨。
祁不硯卻沒事。
他淋雨的時間肯定比長,賀歲安沒想到病的人會是自己,一定是昨晚到的刺激太大,再加上淋雨才會讓暫時變得弱。
賀歲安還記得自己沒穿,想爬起來穿,但有心無力,燒得混混沌沌的,還沒有試著自己坐起來,下一瞬就趴倒了。
祁不硯抱住了賀歲安的腰,才沒讓磕到腦門。
“我要穿、穿服。”
賀歲安嘟囔著。
祁不硯拿過賀歲安的紅,一件一件給套上,穿期間不可避免會到的皮,賀歲安雖燒得全滾燙,但會到寒冷。
當他的指尖劃過皮,會下意識想追尋著這一抹溫度。
本來祁不硯是打算今天離開青州紅葉村的,因為他想對三善真人做的事全做完了,就算走了,三善真人的下場也不會變。
賀歲安突然病了是祁不硯意料之外的事,他們可能還得在此待上一兩天,或許還能見證三善真人從高一下子掉落到谷底。
換作往日,還想看的。
他習慣欣賞人痛不生的樣子,尤其習慣欣賞那些想殺他,又殺不了的人出痛不生的表。
祁不硯替賀歲安穿好,抱著下樹屋,去青州找大夫。
綿綿的隨他抱。
鐘良正想過來送給人吃的。
見祁不硯抱著賀歲安攀吊梯下來,他猜到是發生什麼事了:“賀小姑娘怎麼了?”
祁不硯抱著賀歲安往村口走,言簡意賅:“淋雨,病了。”
鐘良追上去。
紅葉村有一頭牛車,可以更快送他們去青州找大夫,鐘良讓他們等等,他現在就去把牛車牽過來,祁不硯站在村口等鐘良。
賀歲安摟著祁不硯,太冷了,將腦袋埋在他膛里。
第52章
雨是昨天后半夜才停的, 紅葉村地面不平,有坑洼積滿水,四周皆彌漫著淡淡的氣。
祁不硯只給賀歲安穿了,沒給用绦綁發, 一頭長發全披散在側, 襯得那張臉很小, 似都不夠一只手的大小。
因為不太舒服, 皮有不正常的紅, 還著些蒼白。
紅一般顯白,平日落到氣足的賀歲安上給人覺鮮靈, 今天落到上給人覺虛弱不堪, 緋映得整個人很單薄。
晨風拂過, 并不涼。
賀歲安卻仍打了個寒。
燒得沒什麼意識了, 雙手抓著祁不硯,指尖仿佛要越過靛青衫,深勒進他的皮。
祁不硯隨賀歲安抓著, 似不到疼痛, 反而熱衷。
賀歲安瓣不斷翕著,像是在囈語著什麼,卻人怎麼也聽不清,只一個勁兒地將腦袋往祁不硯拱去, 冷得如同冰窖中。
祁不硯到賀歲安越來越滾燙的溫,抱住的手微。
他面還是平靜的。
鐘良很快便拉著牛車來了。
“祁小公子, 快上來。”鐘良將牛車拉到他們面前,停下讓他們上來, 馬車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家有輛牛車就不錯了。
不過這輛牛車不是鐘良的。
他向村民表明有急用, 村民二話不說就借了,鐘良急忙忙牽牛車出村口,不忘戴上帷帽。
這是他必須得戴上的。
青州百姓不歡迎紅葉村村民,若一定出紅葉村,到青州里買什麼東西,他們會戴上帷帽遮擋自己的面容,避免青州人得知份。
這樣看戴著帷帽的鐘良,僅是一名材很結實的青年,就算腳長短不一,別人也不太會注意。
只當是有殘缺的人。
鐘良將一張矮凳搬到牛車旁邊,方便人走上去。
一個人直接跳上去就行。
但如果是抱著人,還是穩妥點比較好,所以鐘良把那一家村民門前的一張矮凳也帶了過來。
祁不硯抱著賀歲安上牛車。
牛車不像馬車那樣,有木和布從四面遮住,里還有墊子,牛車只有一塊鋪著干草的木板坐,平日里是用來運東西的。
上了牛車,賀歲安是坐在祁不硯上的,病中的人本來就很不舒服,不了別的不舒服。
而牛車木板太。
祁不硯的雖是偏朗,但也比牛車木板好很多。
他的溫也是吸引賀歲安靠近的原因之一,恨不得離祁不硯更近一點,更近一點。
賀歲安的臉對著祁不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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