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方慕時的話就多了起來。

大部分時候在罵吳來，最后提到了黃磊。”

裴湛說：“這個黃磊我好像有點印象。”

方慕時道：“你認識他？他是流放村的，雖然世可憐，我也是看他可憐才帶著他，哪里知道他們會恩將仇報。”

裴湛瞇了瞇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世說不上可憐吧，就是…”

裴湛將黃夢涵母怎麼害人的都說了，方慕時聽的目瞪口呆，酒杯都掉在了桌上。

方小公子自小在象牙塔里長大，哪里知道人心居然會險惡到這種地步呢。

“虧我那麼信任他們，為了給他們出氣，我還找人對付了那個婦人…”

他非常懊惱。

裴湛端著酒杯輕抿了一口：“下次小心些，再不要被人騙了。”

方慕時點頭：“不會了…不會了…再被人騙，我不是傻子了麼。”

裴湛“…”

推杯換盞，剩下的牛干方慕時說他幫著賣，裴湛卻說不能讓他白幫忙，方慕時的錢被騙走了不，正是缺錢的時候，裴湛就說，賣一包牛干，給方慕時幾文錢的提，賣的越多提的越多。

方慕時就算是輸了私房錢，也不差這點，可裴湛愿意給，他就拿著，心中越發，覺得裴湛才真的拿他當朋友，他自己都那麼困難了，還想著自己，也不占他的便宜，還倒給他錢，這樣的友誼打著燈籠都難找。

而那個吳來卻只想著如何騙他的錢。

方慕時打定了主意，以后見到吳來一定要他好看。

…

牛干賣了一大半，陶真心不錯，想著過幾天再做，畢竟現在霍行剛拿走一些，暫時也不會買。

陶真去云三娘的鋪子，云三娘看到，指了指凳子，陶真坐下，見在畫服樣子，畫的還認真。

陶真看了幾眼道：“這是不是太了，勒的慌。”

云三娘皺眉：“可是太松的話，會不會不太好看？”

陶真想了想說：“我們這邊加高一點。”

云三娘認真的考慮了的建議，點點頭：“我試試吧。”

可是畫出來之后，不但是云三娘，陶真也不太滿意。

陶真拿了張紙，掏出隨帶著的炭筆，開始一筆一劃的畫樣子，云三娘在旁邊安靜的看。

“你這筆不錯，雖然奇怪了點。”

云三娘說完又補充：“這服還好看的，以前沒見過這樣子。”

陶真笑道：“當然了，我們賣的就是個新意。”

陶真上輩子過的不好，出社會后就什麼都得靠自己了，一個沒份沒背景的小姑娘，自然是吃了不苦，為了生存，陶真干過不行業。

是個好學的人，干一行一行，不管干什麼都會認真的學爭取做到最好。

會畫一點簡單的畫，而且之前在一個漢服店賣過貨，參加過幾個國風漢服秀展的策劃等等…

這些經驗和學習積攢起來，讓陶真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下反而得心應手。

畫工并沒有多好，但是云三娘還是看出這服不錯，又提了幾個意見，改過之后，便更加滿意。

云三娘說：“你的一套，裴夫人一套，這才兩套。”

陶真說：“你給我點時間，我再畫幾個。”

然后在云三娘見鬼一樣的表中又畫了三套服出來。

云三娘是很懂審的，就覺得這服說不出的好看。

“你…你也還厲害了吧。”云三娘拿著圖紙說。

陶真道：”沒有！”

確實沒有多厲害，只不過勤能補拙罷了，白天賣牛干，陶真晚上就會琢磨服，這些草稿在家畫過改過很多次了。

當然這話也不會說，就要現場來畫，讓云三娘以為很厲害。

“我這就讓人去做。”

云三娘笑著說。

陶真道：“不著急，先做一套，加上我娘新那套，就賣這兩套。”

云三娘不明所以的看著。

陶真笑著說了些什麼，云三娘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

從云三娘那出來，陶真去接裴恒放學。

云德書院的不人都認識陶真，一來這些人就打量，陶真有點不好意思，站在不遠的角落里等著。

這時候日頭還是很烈的，沒一會兒就出了一汗。

有些無奈，不能穿短袖，這麼熱的天還要長袍大褂的穿著，不熱才怪。

嘆了口氣，就見不遠站著個悉的人，正是多日未見的黃磊。

看到這個人，陶真難免想起一些不太好的經歷來，微微皺眉。

黃磊來云德書院做什麼？

難道是發現裴恒在這里上學了嗎？

就在陶真擔憂之際，云德書院的門開了，先出來的就是裴恒他們這些小孩子，黃磊一眼就看到了裴恒，顯然也很驚訝，隨即臉上滿是憤怒的朝裴恒走過去。

陶真見狀，忙走過去，在黃磊之前拉住了裴恒的手，將他拉到了后。

黃磊看到陶真，氣就不打一出來，明明還是個孩子，眼底卻滿是怨毒之意。

“你這個賤人…”他咬牙切齒聲音也不低，周圍的學生紛紛側目。

陶真皺眉，不怕黃磊，只是擔心影響裴恒，裴恒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個讀書的機會，還是走后門進來的，若是鬧出事來，說不定書院會不要裴恒。

陶真沒說話。黃磊以為陶真是怕了他，還要上前，被他邊一個青年拉住，青年和陶真差不多年紀，長相一般，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看著就不是老實人。

吳來是帶著黃磊來給方慕時認錯的，方慕時是個傻瓜沒錯，可他是個有錢的傻瓜，吳來需要他。

黃磊剛來就惹事，他有些不悅，等看到陶真，他眼睛就是一亮。

吳來不好賭，但是及其好。

黃磊不知道吳來想什麼，聽他這麼問，以為他是要給自己出氣，當即道：“表哥，這就是害了我姐姐和娘親的賤人。”

吳來有些驚訝，黃磊口中兒惡毒丑八怪賤人，和眼前這個辣辣的小人可沾不上邊，之前都是黃磊跟著陶真，后來他倒是遠遠見過一次，沒想到近看，這麼好看。

陶真被吳來的眼神看的及其不舒服，拉著裴恒就走。

黃磊要追，被吳來拉住。

“表哥，你干什麼？”黃磊不高興的甩開吳來的手。

吳來有些惱怒，不過還是下了心頭的怒意，冷聲道：“你現在上去能做什麼？別忘了姑姑和表妹的下場。”

想到吳娥和黃夢涵，黃磊就更加憤怒：“那就這麼放過這個賤人？”

吳來覺得黃磊蠢了。

“那個孩子在這里上學，遲早還會來，你急什麼？”

黃磊道：“不可能，他們是流放犯，怎麼能在書院上學。”

吳來笑道：“這樣啊，那可就真的有點意思了。”

黃磊還想說什麼，吳來又道：“別忘了我們今天的正事，一會兒你和方慕時好好的道歉。”

黃磊雖然很不服氣，可他還要靠著吳來，便忍了下來，反正裴恒這個小啞在云德書院，他有的是機會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