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來來了，我出去看看。”

方慕時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方母把東西收好，他一會兒回來吃。

方慕時在前廳見到了吳來，他后還跟著一個半大孩子，賊眉鼠眼的，長的也不好看，方慕時有點控，對于這個孩子本能就不太喜歡。

“這是我表弟黃磊，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被裴家害慘了的那個小孩，”

吳來說著看向黃磊，黃磊收回打量的目，對方慕時笑了笑：“方公子好。”

方慕時點點頭道：“我已經找人教訓過們了，你們不用擔心，們不會在菜市場擺攤了。”

黃磊不是很滿意，表哥說了，這個方公子會替他教訓裴家人，可他所謂的教訓就只是不讓們擺攤了……

對于裴家人來說，這個懲罰未免太輕了。

自從他娘死了，姐姐被流放后，他家里就不像從前了，他爹每天又沉沉，黃磊不回家，所幸住在了城里的外祖家，他們家雖然住在流放村，卻是良籍，以前他在村里是孩子王，無法無天，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可是現在回去后，眾人對他指指點點的，也沒人捧著他，黃磊就更不愿意回去了，他心里也咽不下那口氣，總想著怎麼報復裴家人。

因為吳來認識方慕時，他某天和吳來一起去書院門口等方公子的時候，看到了擺攤的裴夫人和陶真。

吳來比他心眼多，當時他不要輕舉妄，吳來和方慕時說了不裴家的壞話，黃夢涵怎麼害人的他沒說，完全顛倒黑白，將黃家說的比竇娥還冤。

方慕時這人腦子單純，當即說要給裴家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厲害。

吳來和黃磊在家等了幾天，還為自己想出了借刀殺人這一招沾沾自喜，然后黃磊那天在胡人賣東西的那條街上，又看到了賣牛的陶真。

他回去找吳來說了，于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跟了陶真幾次，發現裴家人真的安然無恙，兩人以為方慕時還沒手，就過來問問況。

沒想到方慕時已經手了，而且還做的這麼不痛不，偏偏他自己還在那沾沾自喜的，以為用了多了不起的手段對付了裴家人。

吳來還能沉得住氣，黃磊就有點嗤之以鼻了。

方慕時雖然單純，但是別人臉還是看的出來的，看到黃磊的模樣，對他的不喜歡又增加了幾分。

吳來急忙踢了自己表弟一腳，黃磊急忙收斂了緒。

吳來笑道：“只要教訓了那個裴氏就好，裴家人險狡詐，我看他們未必會善罷甘休，我們倒是無所謂，就是擔心連累了你。”

方慕時不在意的擺擺手：“放心，不過幾個流放犯，哪里能追查到我頭上…”

他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

裴湛雖然用頭發蓋著，可是他左邊臉頰好像有什麼東西，可是什麼，方慕時沒想明白，就被吳來打斷了：“為了謝你，我請你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玩。”

他說的很晦，方慕時卻聽懂了。

他早就想去玩玩無奈母親管著，書院也管著，聽吳來這麼一說，他當即答應了下來。

從方家出來，黃磊不甘心的說：“表哥，這個方公子真是沒什麼用，鬧了半天就是讓人搶了裴氏幾十文錢？”

裴夫人不姓裴，也很和流放村的人接，大家不知道姓什麼，稱呼的時候也裴氏。

吳來看著黃磊冷笑一聲：“他就是蠢，不過蠢也有蠢的好。”

人傻錢多！

吳家也是寧州的商戶，只是規模和方家差遠了，就是在寧州開了幾家皮子店，尋常倒賣點從胡人那邊來的皮子到關去。

如今是夏天，鋪子的生意也不好，吳來的花銷就了些。

吳來向來大手大腳習慣了，忽然了那麼多錢，他自然是不習慣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個鄉佬表弟面前，他更不愿意丟份了。

可家里人顯然是不會給他錢的，于是他就想到了方慕時這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黃磊道：“那方公子雖然有錢，可是他的錢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們啊。”

吳來道：“他不給我們，我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方慕時以為吳來是他一起逛花樓開葷的，沒想到吳來帶他到了賭坊。

方慕時沒來過這種地方，盡管心里充滿了好奇，可母親從小就教育他不許賭博，他們家的家訓就是這，他不敢違背，可耐不住吳來的勸說，方慕時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

陶真因為買的牛多，終于引起了小販的注意，小販主問：“你最近怎麼不賣鹵牛了？”

陶真道：“我去別賣了。”

“生意很好吧？”

陶真看了他一眼道：“還行。”

小販又道：“看你每天拿這麼多，生意一定很好。”

陶真沒在多說什麼，可是第二天再去的時候，小販就漲了價。

他一改往日的高冷，有些愁苦道：“你也知道，最近邊關查的嚴格，弄牛過來很不容易，而且這個季節，很多牧民不愿意賣牛，咱們這牛都是過了明路的，七八糟的稅都得一大堆…”

陶真沒說什麼，按照他漲的價格把東西買了。

走后，小販還在沾沾自喜，覺得陶真很好騙，其實陶真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去他那買了，當初來他這買也是看這人長的老實憨厚，可結果證明以貌取人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陶真將牛送回家，就去了市場轉悠，那邊是不行了，必須找到新的供貨商。

可是整個市場，賣牛的并不多，陶真沒養過牛不知道這個時候牧民是不是不愿意賣牛，也不知道邊關是不是真的查的很嚴格。

就在陶真瞎轉悠的時候，一個人攔住了的去路。

陶真皺眉，抬頭發現是個很高大的男人，長相十分礦，不太像中原人，但是也不是胡人。

陶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遇到打劫的了？

四看了看，巷子里雖然有人，但是不多，面對這麼高大的漢子，別人未必愿意幫忙，可是這天化日的，這人難道就真的敢明目張膽的搶錢嗎？

“你想干什麼，我喊人了……”

那人一愣，急忙退后一步，擺擺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買牛？”

陶真一怔，詫異的看著他：“你有？”

那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