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有個單獨隔出來的小山，地上鋪了狼皮，陶真被仍在狼皮墊子上，達塔首領的力氣很大，陶真被這麼一摔，就有點頭暈眼花。

等爬起來，那首領已經了服朝撲過來，兩個人型差距非常大，陶真本不是這人的對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將到了一塊石頭，朝著那人的頭砸過去，手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那人嘿嘿的笑了一聲，抓著手腕，咔嚓一聲，陶真只覺得手腕傳來一陣劇痛，盡然生生的被掰折了。

陶真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首領看到這樣，越發的興，又狠狠的了一掌，陶真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

陶真被帶走之后就沒了靜，裴湛知道會發生什麼，這種事，在流放路上他遇到過幾次，可當時面對的是差，給錢就能打點的，現在面對的卻是窮兇極惡的達塔蠻人。

那個士兵按著裴湛，不時的還說幾句什麼，引來一眾人的笑聲，又踢了他一腳，裴湛沒有反抗。順勢滾到了火堆旁邊，

就在幾個達塔人洋洋得意的時候，他忽然跳起來，將一包藥仍在了火堆里，拿了火堆旁邊的鐵鉗子就朝著其中一人刺了過去，那人發出一聲慘，憤怒的向裴湛襲來，裴湛子靈活的躲開，往山里跑去。

達塔人都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驚到了，不過到底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很快便反應過來，也裴湛的方向抓去……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陶真覺得很吵，又疼，聽到有人的名字，費力睜開眼睛，只看見那個首領將裴湛提起來，抓著他的頭一下下的往山的石壁上撞，是聽著，陶真就覺得疼，時間仿佛被放慢了數倍，以至于能看見裴湛的頭在撞到石壁時候帶起來的花……

陶真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耳鳴的厲害，聽不清楚四周的聲音，卻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四看了一圈，只看見不遠掉落的一把刀，陶真拿著刀，朝著那人就刺了過去。

刀劍刺破皮，鮮四濺，首領吃痛，可他強健，扔下裴湛，轉掐著陶真的脖子將提了起來。

陶真已經不知道多次被人掐著脖子，也算是有了經驗，并不去摳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而是忍著疼，用左手狠狠的摳首領的眼睛，陶真用了死力，鮮順著那人的眼眶流出來，首領用力將陶真扔出去，陶真像只斷了線的風箏被扔出去撞在石壁上，又掉在地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頭一陣腥甜，吐出了一口鮮。

而那首領捂著眼睛大幾聲，朝著陶真走過來，這一次是想要了的命。

陶真其實并不怕死，前世無牽無掛的，死了也就死了，如今麼……

心里盡然生出一不舍的緒，可是還沒等想明白這緒是什麼，首領忽然站住了，陶真看到剛剛沒有捅穿的那把刀被人用力推了進去，首領被捅了個對穿，他回頭兇悍的看著裴湛，抬手想給裴湛一下，可是最后，手臂還是無力的垂落，重重的砸在地上，起好大的一陣灰塵……

陶真終于松了口氣，徹底癱倒了下去。

裴湛頭發都散開了，滿臉鮮的朝著走過來，掏出一個瓶子，將一顆藥丸放進里，自己也吃了一顆。

兩個人又累又疼，陶真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下去了，裴湛卻在耳邊道：“堅持一下……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了一把臉上的，扶著陶真往外走。

外面的山里，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個昏迷的達塔人，空氣中有一香甜的味道，陶真吸了一口，卻沒什麼反應，料想應該是剛剛吃了解藥的緣故。

“他們……他們很快就會醒過來，到時候我們還是跑不了。”陶真有氣無力的說。

他們對狼山不悉，而達塔人強力壯，一旦他們醒來，他們還是跑不了。

裴湛臉沉，眼底泛著冷冽的，滿臉滿頭的襯的他像只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們醒不過來了。”裴湛平靜的說，

陶真腦袋昏沉，并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就像垂垂的老者，反應變的遲鈍無比。

裴湛頭暈眼花，踉蹌著走到一邊，撿起地上散落的一把刀，拿在手里看了看，轉頭對陶真說：“去外面等我。”

陶真掙扎著起來，走到了口，卻沒出去，而是回頭看去。

陶真小時候聽孤兒院的阿姨說過村里殺豬，天不亮的時候，將豬束縛著，然后用殺豬刀捅進豬的脖子，地上放個盆，可以接到滾燙的新鮮的豬……

沒親眼見過，也不知道這個步驟對不對，可是曾經想象過，人的想象力很富，可是再富的想象力也沒有親眼看見來的震撼……

陶真渾都在抖，忘了疼，也忘了周圍的一切，只看見裴湛拿著刀，亦步亦趨的走著，停下，蹲著，鋒利的刀捅進那些人的脖子……

天旋地轉！！

眼前的一切很模糊，好像又變了那個飄在半空中的孤魂野鬼，想要抓著裴湛，可是手指卻穿過了他的，想他的名字，嚨卻干的發不出聲音來……

陶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其實也不過才過了一晚上而已。

看著有些悉又陌生的房頂，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裴夫人走進來，見醒了，忙問哪里不舒服，

陶真哪里都不舒服，渾疼，右手當時應該是臼了，如今被掰正了，可一下還是疼，更別提上其他地方的傷勢了。

陶真嗓子干啞，看著裴夫人張了張，從嚨里出三個字：“裴湛呢？”

裴夫人道：“阿湛沒事，就是了點傷，在他屋子呢，霍大人已經帶人來過了。”

豈止是來過，稽查司全都出去了狼山，都說遇到了達塔人的殘兵，現在整個村子都封鎖了，不許人隨便進出。人心惶惶的，連采石場都停工了。

裴夫人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事總是找上裴家，想到昨天看到兩個人渾是的被抬進來，裴夫人就覺得一陣后怕。

“他醒了嗎？”陶真問，

裴夫人點頭：“比你早醒，現在又睡著了。”

陶真喝了水，又吃了點白米粥，躺在床上發呆。

最后的記憶就是裴湛挨個給達塔人放的畫面，這讓想起了去年冬天，裴湛用石頭砸死的那個人，

記得裴湛當時的表，絕對沒有害怕，反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瘋狂。

裴湛看到之后，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陶真舒了口氣，睡不著，便起想去看看裴湛。

裴湛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頭上裹著紗布，一張臉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目驚心，如果現在有個鏡子，陶真就會發現，的臉比裴湛的還要彩。

裴湛的后腦勺圓圓的，頭形睡的特別好，扎頭發的時候非常好看，睡著的時候乖的不行，只是一張臉白的明，還是沒什麼，鼻子很，睫很長，人睡著也是睡人。

陶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了，居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看了一會兒就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