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李徽的聲音,他從石頭堆后走出來,上背著一個人,等走近了陶真才看清楚,正是渾是早就昏迷不醒的裴湛。
陶真倒了一口涼氣,聲音有些發抖:“他……他怎麼樣了?”
李徽面沉重:“還有氣,現在城門應該關了,只能明天再送城里去了。”
陶真點點頭:“麻煩你了,李大哥。”
李徽大概看他們也有點可憐,了惻之心:“下午你還救了我妹子呢,這不算啥。”
一殘缺的明月,安靜的小路,三個人沉默的誰也不發一言。
李徽腳程很快,很快便到了流放村,走過村子便到了裴家門口,和陶真想的一樣,裴夫人果然在門口等著,看到陶真他們,臉就是一白,陶真擔心嚇出個好歹來,便很平靜道:“不小心摔了,應該沒事的。”
裴夫人并沒有覺得心安,裴湛閉雙眼,皮慘白的連一點都沒有,上還都是,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
陶真握了握的手道:“娘,有我呢,沒事的,只要人沒死,就沒事。”
裴夫人許是被安到了,盡管還是慌,可到底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李徽將人放在床上,陶真向他道了謝,李徽了一把汗,大咧咧道:“謝什麼,有事你們就說一聲,你們救了我妹妹,也是我們的恩人。”
陶真再次道謝,李徽才離開。
李徽走后,陶真讓裴夫人把大門鎖好,兩個人進屋給裴湛清理傷口。
裴家世代是太醫,他們離開的時候藥沒拿,如今還剩下一點,裴夫人給裴湛吃了一顆藥丸,又和陶真一起給他清理了傷口,很幸運,裴湛沒骨折,應該是從哪里摔下去了,石頭尖將皮劃了一個非常大的口子,深可見骨,紅的皮外翻著,看起來目驚心,更別提他背后還有陳久未愈的舊傷……
裴夫人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偏偏這種悲傷和心疼又是無聲無息的,讓人看著抑又難過。
陶真也看不下去了,覺得渾難,為裴湛,也為裴家,長舒了口氣,抱了抱裴夫人:“娘,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您不能倒下,您倒了,就沒人管裴湛和小恒了。”
裴夫人哭了一會兒,用帕子干凈眼淚,沉默的和陶真給裴湛收拾干凈,他這個傷明天必須去醫館了。
陶真是最冷靜的,道:“我們現在還有多錢?”
裴夫人回了房間,沒多久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小布包,里面只有一些碎銀子,還有一雙金耳環。
“就這些了,醫藥費應該是夠了。”裴夫人說。
裴湛的醫藥費肯定是夠了,但是陶真想起李徽下午的話,裴湛今天的況,如果不打點一下,怕是下次還會更重的傷,說不定下次就沒這麼好運能保住一條命了。
需要錢!
需要很多的錢!
裴夫人見陶真走神,便了一聲的名字,陶真正要答應,就看到門口有個黑影。
裴夫人順著的視線也看到了門口的人…
裴恒站在門口,大眼睛里滿是恐懼,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怖的東西,他張著,想喊,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一張小臉滿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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