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這鬼修。”

許青道：“我本想去調查一番你所說的那支鐵騎的底細。”

“按照常理，幾百人的銳鐵騎，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湊得出來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更不可能，必定會留下蛛馬跡。”

“不過事實就是，這支鐵騎，還真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幽靈鬼一般，毫無痕跡。”

“這只有一種可能，這支鐵騎，是那幕后之人籌謀多年，在朝廷之外，私蓄私養的。”

“能做到這一點，要耗費多大的人力力財力，你是聰明人，不必我多說也明白。”

看向江舟道：“謀逆雖是大罪，可若無真憑實據，即便呈報朝廷，倒霉的，也一定是我們。”

江舟聞言點點頭表未明白。

一般人，沾上謀逆之事，自然是黃泥糊，不是屎也是屎。

就算不被整死，怕也只能剩下半口氣。

可這個幕后之人，至是暗謀劃了十數年甚至數十年，若非機緣巧合，讓他撞上了一端倪，恐怕還要繼續藏下去。

這樣的基、手段，天底下也沒幾個了。

若想憑幾句捕風捉影的事就想將其弄死，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要是敢這樣就捅上去，沒準對人家來說只是一陣微不足到的涼風，最多打個噴嚏。

但這個噴嚏，恐怕足以震死他們自己。

“都尉大人既然召屬下前來，想來是有竹，早有計較了？”

“還請都尉直言吩咐。”

江舟抬頭道。

他知道許青這人其實就是個死宅。

平時沒有事絕對不出門，甚至連上班打卡都懶。

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他來見一面，讓他看個文書，說幾句不痛不的話就算。

許青起道：“你很聰明。”

“我召你來，就是要讓你進鬼市，找尋那鬼修下落。”

江舟微愣：“鬼市？”

“便是鬼市。”

許青道：“道分，人有善惡，生人死人，世間之事，皆有兩面，涇渭分明。”

“卻也有那善惡不分之人，即便是生死，也有難界之時，那個常泗便是此例。”

“世間之大，也有那界于生死之間，混雜，黑白不分的混沌之所。”

“這個地方，便是鬼市。”

許青走道江舟道：

“這天底下，能同時躲過肅靖司和司追捕的地方，不是沒有，卻絕對不多，鬼市絕對是其中一個。”

“此間之地，十分特殊，不循人間禮，不遵天地道，也不服皇權管，只要有本事，能得其門而，便來去不。”

“那個鬼修無依無憑，一介散修，能做到這點，那就更是之又，本都尉能想到的，只有這一種可能”

“他是躲進了鬼市中。”

江舟聽完，十分好奇。

“這鬼市是什麼來頭？這麼大口氣，竟然連皇權都管不了？”

許青笑道：“不是鬼市口氣大，也不是皇權管不了。”

“這個地方，本是一特殊所在，界于兩世之間。”

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問道：“你有沒有嘗試過，用兩面鏡子相對照，會看到什麼？”

鏡子對照？

無限遞歸？德羅斯特效應？

江舟腦子里閃過這些詞，然后看到許青目中一得意的神。

不由暗笑一聲，道：“還請都尉大人明示。”

許青眼中閃過一果然如此的得意神，角帶笑，仿佛炫耀自己般，竟從懷中掏出兩面鏡子。

“……”

江舟臉皮微微一。

這人……怎麼有點稚啊……

許青已經將兩面鏡子對照，得意笑道：“看到沒有？”

此間的鏡子雖然也是磨制出來的，但清晰度竟毫不比玻璃鏡子差多。

兩竟之中，鏡像層層疊疊，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似乎很期待聽到江舟的驚呼。

江舟扯了扯角，強迫自己配合地睜大雙眼：“哇，好神奇啊。”

許青微懷疑：“本都尉怎麼覺你很敷衍？”

江舟扯出笑容：“都尉大人多心了。”

許青懷疑地看了他幾眼才作罷，又好為人師地道：“這可是我研究了許久才發現的。”

“世間，其實就和這鏡子外的世界一般。”

“有別，兩者之間界限分明，等閑無法打破，無法及彼此。”

“那鬼市所之地，便如這兩鏡對照，你可將第一層看作世，那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之，便是鬼市所在。”

“今日它或許在第二層，明日，或許就在第三層、第四層，除去鬼市的主人，沒有人知道，鬼市到底會出現在哪一層。”

“如此說來，你可明白？”

“呃……大概明白。”

江舟看著一副躍躍試，難得出的小兒態，覺得還是笨一點的好。

在領導面前表現出我比你聰明，要不得啊。

許青這才滿意自得道：“嗯，你也就是遇上我，換了別人，可沒法給你說這麼清楚。”

“……”

領導，要不咱們還是說正事先？

江舟一句話含在里，沒好說出來打擾的雅興。

還好許青沒忘記正事，只是陶醉了一會兒，便意猶未盡收起兩面小鏡子。

又掏出一個小包袱，遞給江舟，正道：“這是我找城隍廟討來的香火冥錢，你拿著，到了鬼市，也許用得上。”

江舟接過來，想了想，覺不對，似乎了某個環節

不由抬頭道：“領……都尉大人，您是想讓屬下去鬼市，但這鬼市在哪，要怎麼去，大人還沒說呢。”

“城外老槐林中，有一株空心腐爛的老槐，那里有一座高約二尺的石屋，便是鬼市口。”

許青說道：“至于如何進去，本都尉也不知道，你自己想辦法。”

“就這樣吧，本都尉還有要事在，先走一步了。”

說完，便轉從后堂走了。

速度極快，江舟甚至來不及說話。

“……”

江舟在原地愣了許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這位許都尉平時基本不怎麼管事，無論是尤許，還是苗人風等校尉，都沒有一個有半句怨言。

這樣的都尉……

還是點管事的好，管得越多，沒準越……

“老槐林？”

江舟又一次聽到這個地方。

那里就是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