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見沒人哄，還是張戰抱著自己，哭著哭著就不哭了。

是會看人下碟的。

喬鈺回來，就見張戰僵著形，抱著孩子在發呆。

步子一轉，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往樓下走。

“我想起來了，最近上火，我得跟廚房說聲，吃些清淡的。”

周二妹還錯愕喬鈺的形，待與房間的張戰對視上，如婆婆做法一撤，指了指天花板，一副恍然道：“大偉上哪兒去了？怎麼放任大舅一個人帶孩子呢？我去說說他！”

這借口找的，要比喬鈺好。

張戰找不出話來制止，只能看著婆媳倆一前一后離開。

期間，路過的周母，看到張戰的窘迫和僵了。

周母眨了眨眼，“人老了，咳咳咳，力不行，抱不了孩子了。”

張戰：“……”

呵呵。

張戰只好嘆氣，“嬸子你要下樓？要不，讓個人來扶你？”

“那倒不用。”周母疾步離開。

接下來路過的便是打打鬧鬧的四胞胎。

“大舅。”四胞胎整整齊齊道。

他們一直跟小金魚喊人。

張戰：“會帶孩子不？”

大娃：“我還是孩子呢！”

二娃：“要不，我們下去讓保姆上來？”

三娃：“大舅你稍等！”

四娃：“我們這就下樓！”

……

張戰等到手腳僵，石化了，都沒等到來接手的人。

一家人在一樓客廳吃飯，吃完飯，繼續在一樓客廳活。

四胞胎頭接耳。

大娃：“所以，姑姑來真的？”

二娃：“誰讓大舅惹這麼大麻煩呢？”

三娃：“去年過年，為了躲災，大舅還沒回京市過年。”

四娃：“姑姑在報復，純粹的報復！”

誰都看出來啦。

娃兒生了，還得喬鈺給埋坑。好不容易把張戰親自揪來京市，可不得把娃兒丟給親爹帶幾天？

是的，幾天。

張戰是睡覺抱著，半夜孩子醒了，還得沖，還得洗尿戒子，還得……

幾天下來，他異常憔悴。

終于，給他機會逮到喬鈺。

“鈺啊……”

喬鈺沒好氣道：“干嘛。”

“讓家里保姆幫忙帶幾天吧，我實在遭不住了，真的。”

“只管生不管養？”

張戰沉默，任由數落。

喬鈺：“哦，忘了，小豆丁是他媽難產生的，你出啥力了？”

張戰：“……”

喬鈺擺了擺手，“把孩子給保姆吧，今天跟我出門一趟。”

張戰很開心。

家里保姆都是拿喬鈺的錢辦事，他想塞給保姆錢，被對方提醒：“張先生，你就別為難我們了。我們真拿了，以后就別想在這里做事了。

哦對了，夫人還讓我們轉告你，被發現你托人帶孩子，你就完蛋了。”

張戰：……

懂他這幾天親自帶娃的原因了吧？

還得喬鈺開這個口啊！

開心過后，張戰詢問：“出門干嘛去？”

“你去年就沒回來，二哥也就算了，你也不回來，就我一個人祭拜爺爺，你們就不怕爺爺在下面過得氣急攻心，從墳里連夜爬出來，去找你倆？”

張戰打了個寒，尬笑兩聲：“鈺啊，你咋越說越讓人驚悚了呢？”

“還有更驚悚的，聽嗎？”

張戰干咳了兩聲，“咳咳，我們趕出門吧。”

看他這樣，喬鈺嗤了聲，“慫貨。”

便一前一后地出門了。

大后，逐漸默許喪葬文化，喬鈺也做主，找人算了算，給老爺子找了塊風水好的墓地，順帶將周圍一片土地買了下來，用作以后張周兩家的祖墳場。

祖墳場有人專門打理，是一位退伍軍人，工資開得還不低。

老爺子的墓碑清掃得很干凈，不再是無字碑，而是刻了字，寫上兒子和兒媳的名字，還有孫字輩的。

喬鈺燒完香，到張戰點香。

風一吹，火滅了，香也沒點燃。

張戰尷尬一笑，對喬鈺道：“剛剛風太大。”

喬鈺沒吭聲。

張戰放下香，燃起紙錢……

再一次被滅。

到他這回沉默不做聲了。

剛剛他就覺奇怪，點蠟的時候，居然對著火機都點不燃！

喬鈺將張戰開，“起開！”

邊燒紙錢，邊道：“一定是爺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看不慣你，不想認你這個不肖子孫了。早知道重新立碑的時候，就不該刻上你的名字，看看這事兒搞的。”

張戰了鼻頭，想借火勢點香。

香，還是沒燃著。

張戰哭無淚，“咋辦啊鈺。”

喬鈺持續翻白眼，“別點香了，反正也點不著，你去給爺爺磕幾個頭，看看爺爺會不會原諒你吧。”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磕頭……多丟……人……好吧。”

張戰剛跪下，狂風陣陣。

他還想繼續磕頭，紅蠟都被吹得東倒西歪的。

喬鈺手抵在張戰額頭。

狂風驟停。

喬鈺沉片刻，扭頭對大哥張戰道：“要不，磕頭還是算了吧？”

張戰麻木地起，拍了拍膝蓋上的土，道：“我覺得也是。”

爺爺擺明了不原諒他嘛！

喬鈺是魂穿的，還有夢里與胞姐相會，知道這個世界有魂魄的。

爺爺這是在警戒大哥呢。

真讓大哥磕了這個頭，說不準扭頭，爺爺把也給怪上了。

因為大哥遭這頓無妄之災，那還冤枉的。

遂，放棄。

祭拜完爺爺，回到家中，張戰待到了過年。

年一過完，他馬不停蹄地離開。

他先去幾個學校勘察了番，在知道學校秩序有條不紊繼續著，便又跑去港城放松了下。

他都多久沒來醉生夢死了？

酒剛斟上，一道濃烈的香水味靠近，的：“張老板~”

人手剛覆在張戰腹部，到一張的，微微一愣后，對張戰更熱了。

知道這位出手闊綽，背后有人，長得還不賴后，這里多得是人往上湊。

至于張戰年紀大？

年紀大的男人，是這里的常態。

唯一不好的便是，張戰喝酒喝多了也有微微的啤酒肚。

沒想到這才半年多沒見，這人面部線條繃了些，看上去不油膩了，黝黑更減年紀上去的蒼老，顯得更有男人味了。

既有錢，還能荷爾蒙棚的男人，這里的人誰不？

“張老板可有半年多沒來了，上哪兒去了？”

“我瞅瞅，張老板好生厲害，還回春了。”

“教教我們唄，怎麼弄的？“

“哈哈哈。”

笑聲連連，并不讓人反。

想起自家小妹，張戰是既恨又的，最后化作無奈的嘆息：“哎，不說了，喝酒！”

“為慶祝張老板歸來，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