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大舅別遮掩了，帶男媳婦兒回來，大家不會取笑你的。”

“喲，你這小子，敢打趣長輩了？”

“不敢不敢，只是大家更好奇大舅的況罷了。”

張戰訕訕：“你說你學什麼畫畫？就你這心，隨便當個商人，或者混混場，保管出人頭地！”

“志不在此。”

“大畫家，以后畫值錢了，記得送我一幅。”

“只要大舅不嫌棄。”

……

海島。

周武也同淑慧在熱熱鬧鬧的過年。

鞭炮鑼鼓聲不斷。

他著被人間煙火照亮的半邊天，慨：“我哥變了好多。現在沒人會覺得我們是雙胞胎。”

淑慧靠著他的肩頭，“以后再找機會和家人聚。”

“好。”

周武：“淑慧，大學好玩嗎？”

淑慧有點壞壞的，道：“好玩，人也多，尤其是男同學，特別熱。”

周武一僵，還是的，但語氣打著，“是、是嘛？你拒絕了？也、也是，有了這麼出的我，你怎麼看得上他們……”

“沒拒絕哦。”

“……”

“只是吃個飯，聊聊課業……”

周武翻將下，一只手箍住的腦袋，防止磕著，一手攬過的腰肢，地上寒涼，他兀自惡狠狠地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

一番糾纏過后，淑慧了自己略顯紅腫的瓣，眼神有些呆滯，顯然未從這段熱烈的糾纏中回過神來。

王招娣倒是看到夫妻二人的姿態，這一上一下的……

趕捂住龍胎的眼睛，抱回了屋里頭。

這黑燈夜下的，即便在家里，也得注意注意不是。

“還說嗎？”周武指腹挲著飽滿的瓣，嗓音沙啞，眸愈深。

淑慧：“那頓飯……讓我想想，吃得是紅燒？”

周武攔腰抱起，一腳踹開主臥的門。

淑慧胳膊順勢搭在周武脖頸，笑嘻嘻的。

這招是婆婆教的，男人賣不賣力，就看他們喝多斤醋了。

與他分開一學期，當然得用醋來調調，才能更和諧，讓他更離不開。

事后。

用醋來調什麼的，不是明智之舉！

第二天，周武打了份紅燒。

第三天，周武繼續打了份紅燒回來。

第四天、第五天……

再怎麼喜歡，王招娣都吃了苦瓜臉。

王招娣私下問淑慧：“你咋招惹他了？”

淑慧只好夜里求饒，“沒吃，沒應，拒絕了，當時就拒絕了。”

繃的周武，有片刻的松懈，“真的？”

“嗯，真的，比真金還真。我連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這麼沒分寸？況且我和媽住，婆婆也離得不遠，真要水楊花的，你能沒消息？”

周武完全信了。

只是，這男人得很，為自己吃醋的行為找補：“這幾天剛好撞上賣紅燒的攤子，你別多想。”

“……哦。”

“其他攤子都是鹵蛋居多，還不如紅燒。”

“……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

年初三，上墳。

張福的墳地，老周找人經常來打理。

沒法子，老爺子記憶時好時壞，張戰在東北，張舟也沒消息，喬鈺也不想手這檔子事，不就得老周來接手嗎？

來上墳的除了老爺子和張戰兄弟倆，還有便是簡欣雨和四胞胎。

老爺子指了指張戰：“他，你們大兒子，去年來過。”

老爺子又指了指張舟：“你們二兒子，現在可出息了！錦還鄉啊！還有你們兒媳，你們四個孫子。

咱們張家啊，繼小金魚后，又有四個娃娃了。

過年的時候可熱鬧了，一個兩個三個……”

老爺子掰著手指頭數人數，數了一遍不對，搖了搖頭又數第二遍。第二遍被四胞胎一打岔，又不對了，重新數……

張舟看著兩攏起的小山丘，扭頭對張戰道：“這樣也好的。”

張戰點頭。

是好的。

家里唯一矛盾出現在張福兩口子上，他們一走，矛盾就隨著塵歸塵土歸土，掩埋了。

但，他們兄弟倆對父母失歸失，還是有在的，在看到墓地那一刻，免不了一陣傷。

佇立在墳前許久，直至十幾分鐘后，老爺子終于將人數確定出來，開心地拍手：“八個！一共八個！”

……什麼八個？明明不止八個人。

老爺子高興就好。

接下來幾天，張家人和老周都在接待人。

喬鈺拉著二嫂簡欣雨單獨去了書房，給了張單子，道：“這是前，爺爺給我，的嫁妝單子。嫁妝被我藏在一個萬無一失的地方。

之前沒提過，是因為誰拿這筆東西，等同于誰惹禍上，這些在那會兒都是定時炸彈。

現在好了，改革開放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嫁妝早早被我分三份，我、你和大哥對象各一份。你手中現在拿的，就是屬于你的那份。”

簡欣雨沒什麼表。

即便知道這張單子上的東西不能單單用價值來衡量。

不過也沒清高到拒絕。

這些都是留給張家的。

有四個兒子，東西還得傳承給四個兒媳。

“單子我先收著。

你在年代，藏東西的地方都不被察覺，那就繼續放著吧，過幾年看看局勢，再決定取不取出來。”

喬鈺點頭，“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簡欣雨把這事兒，夜里同張舟說了說。

張舟驚訝道：“我家小妹這麼能藏東西呢？”

“你知道你有份不菲的嫁妝？”

“知道。但我以為爺爺出事時，家里被抄得差不多了，沒想到最重要的東西被小妹藏得好好的。”

“這份嫁妝先讓小妹藏著，等局勢明了再取出來。我準備以后分四份，給兒媳們傳承下去。”

“可以，看你安排。”

至于張戰媳婦兒那份……

誰都沒說。

等張戰找到媳婦兒再說吧。

張戰？

張戰本人沒待到初六，就溜之大吉了。

老爺子還給他安排了相親，結果這臭小子招呼都不打……

他對著張戰住的房間罵了一通。

家里其他人都聽到了。

聽到了也當沒聽到似的。

老爺子既然有神氣兒，他想罵就讓他罵唄。

最后老爺子罵到腦袋缺氧了，喬鈺才扶著人下樓吃飯，邊道：“爺爺，吃飽飯咱再罵，哈。”

張舟言又止。

大哥人都跑了，罵還有用嗎？

簡欣雨看向張舟：……你們家都是這麼相的？

張舟：我都多年沒回來了？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