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尿，過來！”

看著玩嗨了，往孫寧上騎的小孩，許諾沖著兩人喊道。

孫書苦笑著把小孩從自己背上拿下來，心想帶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兒，還好不用他天天帶。

頂著一頭草屑的小孩跑過來，直愣愣的撞進許諾懷里，手摟住許諾的脖子，用臉頰的蹭著：“媽咪！騎大馬！”

松開許諾，尿尿俠趴在地上，努努，示意許諾坐到他背上。

許諾婉拒：“不了，媽咪這一屁坐上去，你就尿漬了。”

封煥朝把小孩從地上提起來，他的理由更離譜。

“只能騎我。”

秒懂·許諾：“………”

【我懷疑封煥朝語言進步快，一定是看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瘋狂咳嗽的孫書：我不該在這里，我該在床底。

“尿尿，快，給你媽咪展示一下，你剛才學的中文。”

孫書選擇轉移注意力。

尿尿俠興的跑到許諾面前站好，表十分鄭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上臺領獎發布獲獎宣言。

許諾期待的看著他，這麼快就會說中文了？家小孩怎麼都是天才啊。

“等父親死后，我會繼承他的一切。”

“包括你，我的母親。”

說完，尿尿俠驕傲的揚起下。

他看起來甚至不知道這兩句是什麼意思，還等著大人夸他呢。

完全沒看到三個大人死了一樣的表。

尤其是孫書。

床底不用待了，他該在墳里。

“封煥朝封煥朝，你別激，深呼吸！他只是個孩子！！！”

許諾忙著去攔暴怒的封煥朝，拼命用眼神示意孫寧快帶孩子走。

孫寧恰好在低頭滿臉震驚的看向尿尿俠，不停地重復著：“這不是我教的啊，我教的是爸爸媽媽我你啊，是誰……是誰要害我？”

尿尿俠拍拍墊在紙尿里的手機，心想尿尿俠真是個聰明的寶寶。

甚至還沖著那邊氣的都從椅上站起來的封煥朝，噘著‘mua’‘mua’了兩聲。

尿尿俠知道尿尿俠很聰明，爹不要這麼激啦。

許諾也沒想到待在這個時空的最后一天，竟然只能用‘糟糟’這三個字來形容。

吃完飯，封煥朝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去了許諾那里。

許諾正在給尿尿俠講睡前故事。

講完后，對上小孩依舊神的眼睛，許諾沒做瞞，他的腦袋道：“尿尿俠，媽咪要離開一段時間。”

一聽到離開這個詞，尿尿俠眼淚都出來了，從被窩里鉆出來一頭扎進許諾懷里，滿臉恐慌。

許諾給他干眼淚，親親他臉頰。

“媽咪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要跟干爹一起生活。”

尿尿俠搖頭：“我不要，我不要干爹，我要媽咪！”

他哭的眼淚止不住，不管許諾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想要留下來。

許諾眼睛也有些潤，不舍的抱著小孩：“媽咪去的地方太遠了，那里的人都喜歡欺負小孩，媽咪不舍得尿尿俠吃苦。”

尿尿俠拼命的搖頭，只說要媽咪。

許諾一直哄著他，直到小孩哭累了，睡過去，小手也抓著的角不放開。

親親他的臉頰，許諾強迫自己狠下心將小孩放回床上。

封煥朝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雖然覺這句話不太需要說，但我還是忍不住。”

“封煥朝，能幫我照顧好他嗎？”

許諾實在擔心，好不容易變得開朗了，卻要走。

封煥朝點了一下頭。

“那我呢？”

你走了，誰來照顧我？

許諾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即便心中不停囂著把關起來，只有自己能看到，把留下，那種濃烈的不甘跟憤恨，在接到愧疚的說不出來的話的表時，是被盡數制下了去。

“孫寧說，下雪了。”

許諾轉拿了條毯，重新揚起笑容：“那我們出去看雪嗎？”

封煥朝控椅轉，許諾跟在他后。

外面雪下的不算大，晃晃悠悠的雪花被風一吹就散了，許諾突然想起來之前跟著蕭凈塵去山里，颶風跟暴雨把村民房子刮倒了的那次。

封煥朝突然出現帶走了，還在房車上吃到了甜酒湯圓。

口水不自覺的分泌，許諾對封煥朝道：“你等我一會兒。”

“算了，你跟我一起吧，正好幫忙。”

知道是電的，但許諾還是沒忍住在后面推著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孩夯吃夯吃的推著椅往前走，胎在薄薄的雪上，濺起水珠。

“做什麼？”

封煥朝看著興致頗高翻找食材的許諾，不解的問。

許諾說：“甜酒湯圓，可好吃了。”

那次吃過，后來拜托封煥朝要廚師配方，結果他不知道怎麼，愣了許久，才開口說會幫問，第二天就送來了，許諾拿到手，試了好幾次才還原出那晚的味道。

想到這兒，許諾把手上的抹到封煥朝鼻子上：“不然，我教你做？”

也就隨口一說，沒真指封煥朝學會。

“好。”

聽到他答應，許諾興沖沖的翻出一條的圍給他系上：“哎呀，有廚神模樣了。”

品做出來四碗。

許諾跟封煥朝端著兩碗去了庭院，邊看雪邊吃。

“那兩碗，冷藏起來明天應該還能吃，就留給尿尿跟孫書吧。”

“哦。”

“封煥朝。”

“嗯。”

“未來見哦。”

瓷碗摔到地上，碎兩瓣，封煥朝猛地扭頭。

邊除了一個空碗，再無其他。

沒喝完的湯黏黏糊糊的浸了他的子，可再也沒有人張兮兮的推著他進浴室，幫忙清理了。

...

許諾睜開眼睛。

冰冷的空氣有一瞬間都讓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回來。

直到旁邊響起一聲尖。

“啊啊啊啊怎麼會有人！討厭~~~”

一扭頭，旁邊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叔捂著自己膛尖著。

許諾鼻子：“報一啊，走錯了。”

雙手揣著兜往外走，卻沒走出公共廁所，而是轉進了廁所。

將自己關進隔間里，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靜，鼻子一酸，猛地掉下一大滴淚來。

何止是他們不舍得許諾。

許諾同樣也舍不得年時期的封煥朝跟尿尿俠。

系統急的團團轉：【主兒，你是不是都忘了這個時空的自己在干嘛啊，不然我給你講講？】

【你還記得嗎，你答應了封煥朝今晚去他那兒過夜，然后原本開車要把剛在外集訓完的許游接回來，結果中途到了云賀，只能把他送醫院，又十分湊巧的偶遇了傷的封時，現在你于許游學校附近，封時替你去接許游了】

許諾抹了把臉，隨著系統的話，相關記憶在腦中一一浮現。

“嗯……我知道了。”

過去已經過去了。

要在意的，是現在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