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窗格，落在年而焦黃的臉上，落筆卻很是輕盈。

  的易容法，得了照無照師姐的真傳，原話是「非真無以見窺」。若真是當世真人，看到這易容法，也能大概明白「葉小雲」的來頭，不至於不長眼。

  再想想當年一隻斗篷走天下的兄長……

  已經把云云姐、殊哥他們送的名貴法，都放在家裡。但僅僅是平時所學的那些七八糟的法，就已是世間頂級的底蘊。

  隔壁的茶客還在興頭上：「這【子先生】是誰，這段時間總聽見這名頭……真夠裝的！人家朝聞道天宮之主，也沒用『姜先生』代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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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立即有人阻止：「想死啊？【子先生】是當代儒宗領袖，書山首領！」

  「這位先生往前不顯山不水，神神，如今頻頻有靜，傳名天下……儒家是有什麼大作嗎？」

  又有人道：「儒宗領袖確實是地位很高，也有改禮的權利。但恐怕也只管得到宋國之類的地方，天下之大，各國自有其禮。書山那邊，也只是當個擺件罷了。」

  「改了什麼？」有聲音問。

  最早說話的那人道：「【子先生】親筆改禮，言曰——人之常，天倫難改。親親相，不適重罪。」

  「儒家弟子互相包庇是出了名的！」一人笑道：「為何偏偏改這一條？」

  「這事沒有公開說法，按私下的傳言——前勤苦書院院長左丘吾對院中弟子的袒護，是勤苦書院為魔意所侵的原因之一。【子先生】對儒家某位名儒的袒護，導致了儒家文運有被污染的危險。」還是最早說話的人講解：「所以『親親相』也該有一定的限度，是謂『大義滅親』！」;

  太虛幻境的發展，讓修行世界的高來高去，為了市井的談資。

  當然，能夠把儒家改禮說得這樣清楚，必然也是出不凡的修行者。茶舍里的這些人並不簡單，黎國日漸強盛，來找機會的人很多。

  姜安安聽了一陣，便覺無趣，慢慢地寫完了信，又聽了會兒大堂里關於黃河之會魁首的爭論——三三年才開始的黃河之會，現在就開始替人賒帳爭名了！

  都是些聽出老繭的名字，爾朱賀、范拯、盧野、諸葛祚等等。

  大概因為在黎國的原因，爾朱賀奪魁呼聲最高，他也確實是雪原同齡無敵的存在。

  冷不丁還聽到有人說了個「姜安安」，說些「有其兄必有其妹」之類的話。但因為姜小俠面太，也沒多人真當回事。

  姜安安把信迭好封住，寫上了寄送地址，喚來茶博士，給了些銀錢，請去附近的驛站寄信。然後幾口把這壺頗貴的茶喝，吃不完的茶點端進儲匣——現今墨家最新款的儲匣，都是在上市售賣前，就已經送到手裡。但經常帶在邊用的，還是當年哥哥送的那隻松鼠匣。;

  抹了一把，裹了裹上的皮裘，便往外走。

  現在走的是豪俠風，可惜喝的是茶不是酒，不然要大喊「快哉」。

  在掀簾而的風雪中，恰與一人錯——那是一個頭戴斗笠、薄紗遮面的人，雖有長袍覆，難掩曼妙姿。

  霜風掀簾也掀紗。

  暗香浮時，有驚鴻照影的一瞥

  姜安安不聲地往前走，心裡卻驀地一。

  記得這張臉，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雖然只掠過一個側。可是在年的記憶里非常深刻——出現在太張的時刻，又太太艷，黑紗翻紅，眸人心。尤其是那個眉眼如鉤的告別，很長一段時間都左右了小孩關於「」的定義。

  兄長說是……

  「一個迷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