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行的視線過焦濟肩膀,跟何易枝投來的目對上。
何易枝怔了幾秒,不自在地移開目,很快又挪回來,落在他手肘上。
“你傷了?”
“你不知道啊?”焦濟已經完,示意梁邵行在椅子上坐下。
梁邵行在何易枝旁邊落座,兩人并排著,離得近了何易枝能更清晰地看到他手肘上的傷口。
“我剛剛沒注意。”聲音很小,人被他的氣息包裹,下意識又往旁邊挪了挪,“不會影響什麼吧?”
焦濟十分認真地想了想,“正常工作不會影響。”
何易枝抬頭看過去,“那……用力不行嗎?”
“……”焦濟想,梁邵行能有什麼用力的活兒干?
哦——連續幾個小時以上的俯臥撐可能不行。
他煞有其事地看向梁邵行,“近一個月,別跟人上床,免得影響你——唔!”
他話沒說完,就被梁邵行用另外一個手肘擊打了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剛離,沒你說的那事兒。”梁邵行意有所指,轉過頭掃了眼何易枝。
不清楚話題怎麼就扯這兒來了,何易枝耳不自覺泛紅,很快心思又轉回何勝華那兒,“我想,我爸再接治療兩次吧,如果他還是想不起什麼……再做決定。”
堅持,不是因為何勝華能想起誰害他,抓到兇手。
是何勝華想起來,就意味著何勝華好了,他能像以前一樣,疼,保護。
“好,先讓何先生緩一緩,等他醒了我過去看看。”焦濟繞回桌前坐下時,撥弄了下梁邵行手腕上的銀針。
手腕頓時一陣麻,梁邵行額頭青筋凸起。
焦濟走路一瘸一拐的,剛坐下來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起。
“我去個洗手間。”
他一走,病房就剩下何易枝跟梁邵行。
“剛剛謝謝你。”何易枝猶豫著沒走,是想跟他道謝。
梁邵行靠在椅子上,單薄的椅子愈發顯得他姿修長,“不用客氣。”
離婚后的第一次見面,是突然的。
何易枝想過很多種會再次見面的場景,唯獨沒想過是這樣的,當時還覺得再見時,梁邵行一定是冷漠無的,在邊走過。
誰知非但沒有,他還主幫了。
場面比想象中好,但道完謝實在不知說什麼,站起來,“你的胳膊讓焦醫生好好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再找我,我會負責。”
“負責?”梁邵行饒有興致,抬頭看著,“沒想到,你是這麼負責的人。”
他語氣揶揄,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也沒有諷刺。
何易枝不他心思,認真地思考一番點頭,“我會負責。”
“要說負責,還有一件事等著你負責。”梁邵行站起來,拔下手腕上銀針,辦公桌的盆栽上,“等禾盛的事解決了,再談。”
說完他比何易枝先一步離開。
何易枝怔愣住,將記憶一遍遍地翻,也沒想起來……還有什麼事對不起梁邵行,需要負什麼責任的?
難道,是指因為梁氏那個被終止的合同,帶來的損失?
想不,搖搖頭,去了何勝華的病房。
何勝華臉有些白,被打了一些鎮定劑,這會兒睡得安穩。
何易枝心沉重,剛坐下沒多會兒,手機就響了,是張姨。
“業說,先生出事那天晚上的監控出問題了,不知怎麼的就缺失了一個小時,不過有一臺很蔽的監控倒是沒事兒。”
別墅區很大,別墅區后面是起伏的山丘,那邊還有一個后門。
整個別墅區也分四個門,各個方向一個。
一個兩個出問題是巧合,可就剩下一個偏僻的沒出問題,何易枝愈發肯定何勝華出事是人為。
業把僅剩的一個攝像頭記錄下來的容,發到何易枝郵箱了。
是距離何家別墅最遠的小公園,距離西門很近。
沒抱什麼希,但還是打開視頻,從頭到尾地看。
這監控,可以勉強看到西門,進出車輛直接通行的是住在這兒的,停下來登記的是客人。
突然,一個悉的車輛映眼簾,不待何易枝反應過來病房門猛地被推開。
“枝枝,你爸怎麼樣了?”郝明玉匆匆趕來,面擔憂。
“郝叔叔。”何易枝把手機關了,隨手放在床頭,起迎著,“沒生命危險,您怎麼來了?”
郝明玉嘆息,“我……剛好路過這兒,看到你的車,猜是你爸出了事,結果進來一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他走到何勝華病床旁,彎腰打量一番,“他怎麼樣?怎麼突然還摔了?”
何易枝將事始末一一告知,自己心還提著,但不得不說,“會沒事的,而且焦醫生說他這樣也不見得是壞事,可能就快恢復了。”
“是嗎?”郝明玉突然笑了,“那真是太好了,你爸要是醒過來禾盛就一定有救了。”
提起禾盛,何易枝的心又一沉,“董事們那邊,給您添麻煩了。”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郝明玉折過,復又添了句,“不過公司那邊,這次確實很棘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能再找一位有實力的注資商,還得是咱們的人。”
有錢有分量,這麼一折騰不合作商鬧著解約,原本不缺錢的禾盛現在又資金張了。
這個時候誰注資,誰就是禾盛的‘救命恩人’,相當有分量。
只要這個人是站在何易枝這邊的,把董事們下去,再熬一熬其他項目,禾盛還是有慢慢翻的機會。
何易枝懂這個道理,可是現在猶豫,究竟是繼續犯險,還是以希希的安全為主。
被這麼多人保護至今,希希現在至是完好無損的。
不知如何選擇。
“注資商的事兒,我這兒多有點兒建議。”郝明玉點到為止,“就看你怎麼想。”
“郝叔叔,讓我考慮考慮吧。”何易枝歉意地頷首。
郝明玉頓了頓,又說,“你是想放棄嗎?”
何易枝了,沒說什麼,等同于默認。
“郝叔叔理解你,但這可是你爸多年的心,你舍得嗎?”郝明玉苦口婆心,“枝枝,郝叔叔就問你一句話,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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