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鄭祺玄極會主聯系南羽。

這天，南羽卻接到了他的電話。

沒存過的號碼，聽到是他的聲音，頗驚訝。

只說有事相求，吃飯的時候詳聊。

鄭祺玄格外放，即便這麼多年來和南羽總是針尖對麥芒，卻也不影響他毫無尷尬地和坐在一起吃飯。

“沒想到你現在了老板，這購中心提升改造后確實不同凡響，覺客流都變多了。”

南羽淡淡笑著，咬了一口壽司，“經常來我這？”

他這樣的公子哥出的都是高檔場所，消磨時間也不可能來逛購中心。

鄭祺玄表一滯，“你們這的電影院我經常來。”

這倒是，尚悅購中心的IMAX屏幕是北城最大的。

南羽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看著面前沒怎麼筷子的男人。

屈尊降貴來這種地方，真是難為他了。

鄭祺玄了后頸，悠然道：“一點小事……我朋友在你們這開了個買手店，因為裝修的問題和你們的裝飾工程部經理發生了點小沖突……”

他朋友想改室結構，被裝飾工程部經理拒絕，雙方發了肢沖突，最后鬧得警察都來了。

因為這事，商場管理部和解約。

“脾氣是火沖了點，過后就開始后悔了，可那位經理一直避而不見。”

南羽意外，他對保質期只有三到六個月的朋友還上心。

“我們公司的相關部門都是按制度辦事，希你能理解。這樣吧，我來安排調解。”

既然他開口，沒有不幫的道理。

鄭祺玄喜出外，連忙道謝。

“下次和我朋友請你吃飯。”

“別客氣，也不算什麼大事，你直接電話里說就行，還浪費了這桌子菜。”

雖然從小和他不對付，即便是現在也沒表現出太多和他的親近。

但他發現南羽格蠻溫和的，不像小時候那麼暴躁。

估計當時真的是被自己給急了。

想到曾在時彥面前對冷嘲熱諷，此刻竟生出了幾分慚愧。

“你和時彥現在怎麼樣了？”

南羽平靜地看著他，“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鄭祺玄眨眨眼，“他這兩年變了很多，越來越沉默寡言。你們離婚前，我和方宇航怎麼約他都不會出來，現在倒是隨隨到，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我們聊天，他只是靜靜的喝酒。”

“聽狄晟說晚上如果沒有安排，他也會在公司待到很晚，覺他不想回家。”

南羽輕輕一笑，“那你們作為朋友的，多關心關心他吧。”已經起，“我下午還有個會，先走了。”

鄭祺玄點頭，“今天謝謝你，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們七個人哪天聚聚呀。”

沒說什麼，回給他一抹微笑。

佳信的第一座互藝館在尚悅購中心落。

秦霄寧和南羽共同出席了剪彩儀式。

隨后的小型酒會上，南羽再次表達了謝。

“這是你們招商團隊的功勞，如果真要謝的話，周五晚上陪我參加一個拍賣會，我剛好缺個伴。”

火全城的藝館能落戶自己的購中心，若說沒有私人在，是不可能的，南羽沒有拒絕的理由。

拍賣會當天，南羽穿了條保守的酒紅絨修魚尾，稍微打扮了下。

秦霄寧來接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上流連。

這是個藝品和珠寶的拍賣會。

會場外有個小型的藝品展覽。

秦霄寧在這行浸多年，站在展品前給南羽介紹了起來。

興致盎然，“霄寧哥，你還真是個行走的藝品百科全書啊。”

他挑眉道：“一對一講解，其他人可沒這種待遇。”

“可惜我不太懂這些，有些對牛彈琴哈。”南羽訕笑著。

走向下一個展品的時候，看到了單手兜，端著香檳，同樣在欣賞展品的時彥。

時彥轉時對上南羽的目，瞥了眼旁的男人。

“這麼巧！”他勾起了角。

南羽沒出聲，秦霄寧同樣笑著回應，“嗯，真巧。”

暗道，就他們的份和地位，在這里到的概率比在街角到的概率高得多。

時彥微微頷首，去了其他區域。

他們能泰然自若地打招呼，讓南羽有些意外。

在蔣稚珊哥哥的訂婚典禮上發生沖突，南羽不是親歷者，聽兩個閨的描述，當時他們都失了理智。

而痛經那天他們倆在醫院樓道上激烈的爭執是聽到了的。

實在不想看到曾經關系融洽的兩兄弟鬧翻。

拍賣會開始，都是圈子里炙手可熱的藝品。

賓客們紛紛舉牌，而南羽和秦霄寧仿佛在狀況外，低聲討論著藝品的價值問題。

時彥隔了幾排坐在他們的斜后方，看他們聊得熱火朝天掩而笑，皺了眉心。

終于到了那幅知名畫家的作品，秦霄寧勢在必得。

這幅畫的起拍價是六十五萬，舉牌一次加五萬。

隨著價格的攀升，舉牌的人越來越。

秦霄寧最后說出一百三十五萬的時候，自信地笑笑。

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畫作本的藝價值，若非因為個人喜，他不會堅持加價。

“兩百萬。”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

拍賣師手示意，“16號，兩百萬。”

秦霄寧轉頭循聲去，嗤笑著轉過頭，舉起牌。

南羽聽到聲音，知道是時彥。

“9號，兩百零五萬。”

“16號，兩百一拾萬。”

“9號，兩百一十五萬。”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三百萬。”

拍賣師翹起角，“16號，三百萬！”

秦霄寧自嘲地搖頭。

“還有比三百萬更高的嗎？”

拍賣師開始倒數，“……三百萬，！”

男人間可怕的較量，之后有秦霄寧出價的藝品，都被時彥給拍下。

他還拍下了幾件首飾。

沒能拍到喜歡的作品，在隨后的酒會上，秦霄寧有些失落。

“你不是和這些藝家好嗎？不一定要通過參加拍賣會這樣的方式來獲得呀。”

南羽不解。

“也許是因為喜歡博弈的快。”

緩緩一笑，“原來這就是你曾經和我說過的，有錢人的游戲。”

南羽現在自己做老板，看財務報表的時候已經有了控制本的意識。

瑞實業也就不到兩百名員工，和世辰、佳信這樣的大集團相比，相形見絀。

他們拍賣會上的消遣，就抵得過公司的一個小型項目的利潤。

酒會尾聲，秦霄寧正準備和人打完招呼離開。

“喲，這不是南羽嘛，之前不是想攀附時彥，怎麼，現在又換人啦！”

人刻薄的聲音傳進南羽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