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就這樣一直跟在南羽后，護送著回家。

回到自己的小窩，南羽癱在沙發上一不，呆呆看著茶幾旁范佩西送的小圣誕樹。

歇了一會，手機提示音響起。

那串爛于心的號碼發來了信息，【待會兒用熱水泡泡腳，祝好夢！】

沒回復，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熱了杯牛，南羽端著杯子來拉窗簾。

低頭一看，是赫然站在樓下的時彥，他的頭發和黑駱馬絨大上已經落了一層薄雪。

南羽不明白大半夜的，他站在自己樓下做什麼，只能裝作沒看見，快速拉上窗簾。

時彥茫然地站在樓下著樓上暖黃的燈，直到南羽的影閃現，拉上了窗簾。

明明無所求，只想在有的地方多待一會兒。

可思緒萬千，他竟然有了想上樓敲門的沖，甚至還想在這里租下一套房子。

躊躇片刻，時彥訕笑著離開。

第二天中午，大家都睡飽了懶覺。

雪后見晴，他們在約定好的地方集合。

范佩西和駱川已經在這里過了好幾個圣誕節，沒了新鮮也懶得出門，所以沒同他們一起。

南羽見到時彥，并不覺得意外。

狄晟主解釋，“彥哥還有些公事和我說，又不想耽誤我和小穎玩，所以……”

“所以他打算在你們玩的時候見針說公事？”南羽接過了他的話茬，促狹地笑著。

狄晟才發覺自己瓢了，這都什麼不靠譜的理由啊。

時彥板著臉，暗罵狄晟令智昏。

屠穎也不自覺笑了起來，“來到這兒就要鄉隨俗，過節誰還談公事。來都來了，一起玩就是了。”

挽著南羽走在前面，完全不顧后面跟著的兩個男人。

市政廣場上矗立著二十多米的圣誕樹，屠穎拉著表不太自然的南羽拍起了照。

狄晟被屠穎使喚著當攝影師，他倒是樂在其中。

南羽把時間留給他們，兀自站在一旁看掛滿了金銀兩裝飾燈球的圍欄，忍住不掏出手機拍起來。

時彥主上前，開口道：“我幫你拍照吧。”

轉過頭瞄了一眼，他眉梢微揚，看得出心不錯。

“不用，我只是拍這些燈球。”

不喜歡站在鏡頭前的覺，表永遠都是無所適從，反而更喜歡拍景。

“你……要拍嗎？”知道時彥也不喜歡被拍，只是客套一下。

時彥勾起角，“好啊！”

南羽一愣，干嘛要多。

時彥倚在圍欄上，舒展而隨意。

照著他男人味十足的眉眼，耀眼地讓南羽晃了神。

廣場上來往的人們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包括自己。

而眼前的男人只是穿了件很時髦的淺灰白格紋長款駱馬絨大，像是來拍雜志的模特。

記憶中的畫面閃現，在北城凜冽的冬日，他也是這樣的裝扮。

給他拍了幾張，時彥剛想說加個微信發給他。

“把你的隔空投送打開，我傳給你。”

時彥有些失的哦了一聲。

拍完照，他們朝著廣場一側的圣誕集市走去。

集市的手工作坊、食作坊數不勝數，還有各式各樣的圣誕紀念品。

屠穎是個購狂，看到閃閃亮亮的東西就想買。

狄晟在一旁耐心勸解，“這里賣的百分之九十都來自中國，不好帶回去，等回國了我給你買一堆。”

屠穎不死心，隨手拿起一個圣誕樹蠟燭，果真是Made In China。

黏黏糊糊地說：“狄狄，說話算話！”

聽屠穎和狄晟說了一路的甜言語，南羽覺得意外。

屠穎以前可不是這樣撒的格，看來狄晟非常寵。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像連嬰兒一般，隨時隨地分觀點、心和食。

南羽一直很向往這樣甜膩的相方式。

突然在想，時彥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會不會也像這樣寵，哄。

跟在他們后的南羽和時彥，了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兩個合格的燈泡。

時彥本想拉著南羽單獨逛逛，卻發現在盡力做好一個導游，只能作罷。

逛吃了一會兒，屠穎拉著南羽鉆進了一個DIY巧克力的小店，信誓旦旦地說要給狄晟做心巧克力。

南羽隨便挑了幾個模，想給范佩西和駱川也做一份，愿他們意長存。

時彥去吸煙區了支煙的功夫，回來便看見做心巧克力的那邊易了主。

狄晟在屠穎甜膩的加油鼓勵聲中干勁十足。

南羽在另一張桌上安靜地作著，很專注。

時彥坐到旁邊，出神地看著的作。

太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盯著看。

完一切，南羽挑了兩個致的盒子把品裝好，打上花結。

見只做了兩盒，猜想一定是給的好Gay的，他心底不免有些醋意。

南羽這才發現坐在不遠的時彥。

南羽波瀾不驚道：“你好像不喜歡吃巧克力。”為自己剛才給朋友做巧克力，卻一直沒關注到他找了個合理的說明。

時彥未置可否 。

屠穎和狄晟旁若無人的散發紅泡泡，半晌才由狄晟做完一份。

“狄狄好棒，這盒巧克力是我送給你的圣誕禮！”屠穎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寶寶！”狄晟的眼底是難掩的喜悅，全然忘了這份禮是自己做的。

他們又在游樂園玩了會，把通過游戲贏來的玩偶全都送給了路上遇到的小朋友，隨后找了個地方吃晚餐。

天黑得早，他們走出餐廳時，整個廣場上已經燈火通明，比白天還熱鬧。

“羽，我們去天冰場冰！”

狄晟這一天除了哄朋友開心，還一直在觀察時彥的表。

在他的記憶里，時彥就沒花過時間在這些稍顯稚氣的消遣上。

像今天這樣在天寒地凍的戶外一待就好幾個小時，還沒有任何不悅，他沒見過。

閨倆換好冰鞋進冰場，如魚得水。

這時冰面上人不多，可以肆意釋放。

們像兩只飛鳥，輕盈地掠過冰面，留下幾條銀白耀眼的線條。

狄晟不會，只能抓住時彥的胳膊。

“讓你朋友教，別拽著我。”時彥拎開了他的手，一臉的嫌棄。

“我追不上……哎……彥哥等等我呀！”

話音未落，狄晟一屁摔在冰面上，疼得齜牙咧。

時彥彎腰去拉，他卻一不。

不遠的南羽和屠穎見狀，趕了過來。

“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兒？”屠穎焦急地問。

“可能閃到腰了，哎喲……”

南羽和時彥也急了，堅持要送他去醫院。

時彥把他扶起來。

“有點疼，應該沒傷到骨頭。”狄晟扶著腰，“彥哥，我怕是不能繼續了，你和羽玩兒吧，我們先回酒店。”

屠穎嘟著，明顯還未盡興，但男朋友都摔這樣了，也只能陪著回去。

“我送你們回去吧。”南羽擔憂道。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輛車就行。”

屠穎把狄晟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支撐著他往場外走。

這時，狄晟回過頭，朝著時彥夸張地了眼，又意有所指地看向背對著他們的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