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只能用謝謝來掩飾心中的慌。

時彥溫暖的大掌扶著傷的那條，覺得車廂里的溫度在慢慢升高。

接下來，腳不能落地的生活要怎麼繼續，南羽在心中盤算著。

是找家酒店住著，反正有吃有喝，手也能，還不算太糟。

或者花錢找個臨時保姆，在公寓里照顧。

直到發現車沒有往學校開的時候，南羽才回過神。

“你要帶我去哪兒？”驚得聲音都高了幾個度。

“我家。”時彥聲未變，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說話間，車已經停在了公寓門口。

南羽帶著怒氣收回了自己的腳，打開頂燈找鞋子。

時彥已經下車，繞到南羽這邊，打開了門。

南羽看到他手上拎著自己的高跟鞋。

沒等開口，時彥就稔地把抱出車廂。

“乖，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

“放我下來”南羽捶打著他的口。

時彥停下腳步轉頭盯著，“我要是放手你還得再摔一跤。”

不容拒絕，本撼不了。

進了屋，時彥把南羽抱到了沙發上，又轉把的高跟鞋放在門口。

南羽覺得自己被時彥挾持了，撇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南羽，別和我犟行嗎，你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我會放心？”

他坐在茶幾上，和面對面。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必要這樣。”

此刻的南羽像豎起了尖刺的刺猬，神和語氣都很尖銳。

看滿的防備，時彥隨即一笑，“小羽，你到底是怕我對你做什麼，還是真的討厭我。”

南羽漲紅了臉，說出來的話卻很冷漠，“討厭你！”

時彥無奈地搖搖頭，“你怎麼和小時候一樣，這麼倔。”

他輕嘆了一口氣，“你一個人住，總不可能讓你的gay來照顧吧。我明天會請個護理來這，你放心住著。等腳可以落地了，再走也不遲。”

南羽含水的眸子依舊帶著戒備。

“你就當作是我報答你上次的照顧好了。”

他不想再辯解，抱起上了二樓。

“你睡主臥，我睡沙發。”

“時彥！”

“我不睡這屋，半夜怎麼照顧你。”

南羽發現說什麼都沒用，本拗不過他。

“你要洗澡嗎？還是我幫你洗？”

“不用，我自己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時彥說了句“你等會兒”就出了房間。

南羽聽到腳步聲遠去，拉起擺，單跳著來到浴室門口。

剛好把子拉鏈拉到一半時，時彥就進來了。

南羽慌張地轉過靠在墻上，怒吼著，“你進來干什麼！”

見如此防備，時彥被氣笑，“小羽，你還真是個急子。”

這才看到他手上拿著保鮮和塑料袋。

把抱到沙發上，他先去浴室放洗澡水。

南羽趁機把拉鏈又給拉了回去。

“綁帶不能，這樣裹著難看的，但是防水。”

他知道南羽也是不洗澡就睡不著的人，本想著用套子給防水，但怕誤會。

要是問起為什麼一個單男人的屋里有這個，他總不可能老實代是為準備的。

在宴會上他就想吻。

雖然發瘋地的，但總不能趁人之危吧。

他用紙巾干凈了南羽的腳丫，套上了塑料袋，又用保鮮給裹上。

“你可不能在浴室里單跳，換上浴袍我抱你。”他面無表且一本正經道，南羽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照做。

時彥說到做到，全程都很紳士。

等洗完還替吹干了頭發。

出來的時候，南羽發現床單被套已經換過，床尾是凸起的，明顯在被子下放了靠墊。

床上還有一套灰運服。

“你睡的時候把腳搭在靠墊上，可以加速消腫。”

“浴袍容易散開，這套是新的我沒穿過，你先將就下，明天給你重新買。”

說完他就很自覺地出去，關門給換服。

南羽對他今晚的表現頗意外，跳舞那會兒他的眼神中明明是帶著和的。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卻因為有那悉的、淺淺的味道，再加上因為疼痛消耗了力，很快就睡著了。

時彥去客房洗了涼水澡。

回到主臥的時候，南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關了燈，只留下沙發旁淺淺的一盞落地燈。

沙發沒有他長，躺著很不舒服。

但轉看著南羽茸茸的頭，時彥的心底滿是欣喜，眼里溫得能沁出水來。

天一亮時彥就起了。

他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給那家私房菜的老板打電話，讓他派人來做一日三餐。

南羽是被自己設的鬧鐘吵醒的。

這幾天課程，習慣地驚坐起，卻牽了傷的腳。

這才真正清醒了過來，一臉沮喪。

向學院請假，沒想到大清早的，學院那邊說已經有人給請過了，并對昨晚發生的事深表歉意。

學院已經勒令韓璐做出檢討，的手寫道歉信會在今天九點公布在學院網。

對方讓好好休養，當面道歉會在返校后安排。

南羽猜應該是時彥和學校聯系過了。

行不方便，只能給他打電話。

才撥出去沒幾秒，時彥就推門進來。

“你現在方不方便……”

“洗漱？樂意效勞。”

雖然一夜沒睡好，但時彥的臉上卻始終掛著微笑。

南羽站著刷牙的時候，他不放心，雙手叉在前，耐心地站在旁邊。

“可以重新加下微信嗎？”

笑著搖搖頭，“直接打電話好了，我不太喜歡用微信。”

顯然是謊話。

來荷蘭前，時彥問狄晟南羽喜歡吃什麼。

狄晟說記不太清了，得翻翻微信聊天記錄。

時彥不悅，他們能有什麼聊天記錄。

他霸道地手要狄晟的手機，狄特助只能乖乖奉上。

南羽和狄晟的聊天基本都是圍繞時彥展開的。

夫妻倆還沒有那麼親的時候，從不互相打電話和發微信，狄晟是他們的傳話筒。

雖然是有好幾年的記錄，卻沒什麼多余的容。

提醒帶風。

提醒準備水果。

問他時彥什麼時候回國，幾點回家

……

最后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時彥趕集喝了咖啡，不適發燒。

因為第二天時彥要和國外的合作方見面，南羽怕耽誤了，言語間滿是歉意。

待他們到了公司，也一直通過狄晟了解時彥的況。

時彥當時心底的酸楚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