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一夜沒睡，藍淇又各種托人找他，他干脆跟所有打電話的人說：“我有朋友，誰再當傳話的，以后我跟誰沒話說。”

第二天早早去醫院，程進知道以羅佳的脾氣，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不要工作。

所以他還是能見到。

還不到七點，早班護士沒來上班，夜班護士熬了一宿，各個氣低迷。

瞧見程進，大家笑著跟他打招呼，謝他昨天的夜鼎紀外賣。

程進心里難，還得強歡笑。

有人問：“佳姐沒跟您一起來嗎？”

程進更扎心，“我有事，早點過來了。”

七點五十，程進從辦公室出來，找理由在走廊里晃，一直晃到八點零五，也沒看見羅佳。

羅佳向來早到，從不遲到。

程進站在護士臺前，隨口道：“看見羅佳了嗎？”

小護士回：“羅護士長今天請假了。”

程進心口一揪，旁邊人投來好奇目，心說羅佳來不來，他還不知道？

程進怕被人看出什麼，轉離開。

他問了科護士長，才知道羅佳確實請了假，事假，沒說原因，一請就是兩周。

程進打給羅佳，電話打不通，給發微信，消息發過去，目驚心的紅嘆號。

他用科里電話打給羅佳，羅佳干脆關機。

程進原本上午九點有臺手，他一夜沒睡，臉眼可見地不好，跟科里臨時申請換主刀，他了白大褂，離開醫院去羅佳家里。

站在門口按門鈴，沒人開。

輸碼，滴滴滴，不停報警顯示錯誤。

程進怕羅佳在家，故意不給他開門，抬手用最原始的方式，拍門。

拍了能有五分鐘，羅佳沒出來，隔壁出來了。

年輕人睡眼惺忪，見過程進，開口道：“你進不去了嗎？”

程進結滾：“不好意思吵醒你。”

人：“你敲門沒人開，那可能就是沒回來。”

程進側頭，臉難看：“什麼時候走的？”

“我昨晚下班回來，看很著急的樣子往外跑，眼睛還紅紅的，好像哭了。”

程進心口一揪：“你知道去哪了嗎？”

人：“不知道…你聯系不上嗎？”

程進想回些什麼，奈何腦子是空的，頓了一秒，他道謝，轉大步離開。

……

趙一鳴下班前去查房，發現羅凱病床旁沒有陪護床，只有一把沒靠背的凳子。

羅佳跟他打招呼，趙一鳴驚訝：“你一晚沒睡？”

羅佳：“不困。”

趙一鳴看著一臉疲憊的模樣，想起昨晚走廊上突然緒失控，明明背哭，轉過來時還要說沒事的景象。

他小聲問：“家里有什麼事嗎？”

羅佳意料之中，搖頭否認。

病房里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趙一鳴不好多說，例行檢查后邁步往外走。

羅佳跟他一道出去，趙一鳴：“有什麼事兒嗎？”

羅佳：“謝謝您，我訂了點早餐，馬上就到，您稍等一分鐘，或者我給您送到辦公室。”

趙一鳴擺手：“不用不用…”

羅佳看到走廊里外賣小哥影，抬了下手：“406.”

小哥快步而來，羅佳道謝接過，遞給趙一鳴。

趙一鳴死活不要，“你吃吧，一夜沒睡再不吃東西不行。”

雙方幾番拉扯，趙一鳴突然說了句：“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