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叢？”

周靳聲對這名字沒有印象，周家這幫親戚哪行哪業的都有，沒聽說有在三角區的親戚。

不過也是，周宸和周老太太防他得，周家的事又怎麼可能什麼都說。

周靳聲說：“江叔怎麼知道的？”

李青支支吾吾：“江叔他……”

“怎麼了？”

“江叔可能患上老年癡呆了，他說等您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您。”

周靳聲眉頭沉的厲害，眉宇間皺一個‘川’字，說：“檢查過了？”

“前幾天江叔找我聊的，他現在已經開始忘事了，這病沒辦法治的，老板，要不讓江叔從周家離開，先看病，我擔心江叔的狀態……”

“我聯系他，你準備找家療養院，如果況嚴重，最后結果只能進療養院。”

李青說：“明白。”

周靳聲轉而打給老江，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接通，當下瞬間有了不好的預，他打給李青，讓李青去找人，盡快，別出什麼事了。

一個小時候，葉準送來了服，程安寧跟他道聲謝謝，拿服先給周靳聲換了，他這人潔癖的，無法忍不洗澡睡覺的，尤其是夏天，他弄到一傷，不方便洗澡。

“我給你一吧，再換服，你再睡覺。”

程安寧進了浴室打一盆熱水，端到床邊放在地上，巾沾上熱水浸擰干，周靳聲一臉虛弱，說：“我手使不上力氣。”

“知道了。”

程安寧放下巾，先給他解開襯衫的紐扣。

周靳聲眼神灼熱著，連眨眼都不帶眨的，沒有休息好，有眼袋還有淡淡一圈黑眼圈，看起來很疲倦，皮好，熬夜不長痘，青春期的時候長了一顆痘痘要死要活，拉著王薇陪去醫院掛皮科，之后很注意護，過了青春期，很再長過。

服解開后，程安寧視線往他腹部幾寸的地方停留一秒，立刻移開，說：“你自己解。”

“又不是沒看過，你什麼。”周靳聲拆穿。

“你一天沒洗澡，臟得很。”

周靳聲眉梢染上笑意，不懷好意的那種，“我四五天沒洗澡了。”

程安寧想吐槽的，話到邊，看到他上的傷，心想有可原，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還顧得上什麼洗不洗澡的，生死當頭，保住命要，扔下巾說：“你等著。”

跑去找葉準問有沒有手套和口罩，葉準從車里拿了給，問要做什麼，說保，蹭蹭蹭跑上樓，回到房間已經戴好口罩和手套，朝周靳聲走過去。

周靳聲一臉黑線：“程安寧，你什麼意思，你當我生化品？渾細菌？你要戴口罩戴手套？”

說到后面咬牙切齒了都。

程安寧兩耳不聞窗外事，跟奔赴刑場似得，解開西的紐扣和拉鏈，對周靳聲越來越鷙的表視而不見，解開后，程安寧拍了拍他的大，“麻煩高抬貴。”

周靳聲頂腮，冷嗤了聲，表那一個不爽，不爽歸不爽，還是配合抬了，西了，拿巾用力一，跟洗板似得，他提醒：“還有一條，不了？”

“……”

“怕了？”

“……”

“看也看過，用也用過——”

周靳聲話沒說話，拔高聲音打斷：“周靳聲！”

程安寧深深嘆了口氣，沒有心和他拌，說：“你別逗我了，你說的出國的事，我真不想出去，我媽在這，我和吵架雖然已經翻臉鬧掰了，但畢竟是我媽，我不能不管，該照顧，還得照顧。”

周靳聲收斂了放的神，“跟你一塊去，勸別再相信周宸，一切就沒有問題。”

“不會的，你總說我犟，還不是基因傳，我媽也犟，我爸也是，我們一家子都這樣。”

“我去找，綁也把綁上飛機。”

“周靳聲，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為什麼你和周宸是親兄弟，會鬧這樣？”很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可周靳聲總是打哈哈，模棱兩可，不說清楚。

“跟你沒關系，不要胡思想。我和周宸翻臉，是遲早的事。”周靳聲捋了把頭發，將劉海捋到后面，一戾氣。

程安寧低頭沉默幫他完，避開纏著紗布的地方，將服幫他穿上，他自己系紐扣，是寬松的睡。

做完后，程安寧坐在床邊，問他：“你好多，我總覺得看不你，囑也是，立囑，你為什麼不給你家里人？你和周宸關系不好，那周老太太呢？畢竟是你母親……”

一家人，濃于水，始終相信這句話的。

周靳聲黑沉著臉，眼瞳折凌厲的寒，說：“寧寧，別問了，這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只要記住，你在我這里永遠是例外。”

“過去犯的錯，我不會再犯，除非我抱不你，親不了你，我會放你自由，或者，我死了，到時候想找下一個，我阻止不了你，不過你得要找無條件你的。”

程安寧后悔剛剛說他是活人微死了，“你能不能別總說不吉利的話，說多了有心理暗示作用，我不想再聽，你還是繼續說剛剛的葷段子吧。”

周靳聲微微挑眉，“說不如實際行。”

他俯湊過來，程安寧沒躲沒閃，卻破壞氣氛說了一句：“你沒刷牙。”

周靳聲：“……”

一會兒后，周靳聲費勁挪著去浴室洗漱刷牙。

程安寧想扶他，他高傲的自尊心又作祟，冷哼一聲，不要攙扶，惡劣笑著，可算揚眉吐氣了。

……

李青是第二天來的電話，告訴周靳聲一個不好的消息，江叔不見了，不知道去向，李青已經安排人去找了，暫時還沒有消息。

程安寧昨晚沒跟周靳聲一間房，怕自己睡姿不好，更怕晚上做夢揍他，去隔壁房間睡的，周靳聲怎麼威利都沒用。

周靳聲問的李青：“問過黃達了？”

“問過了，黃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