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程安寧又張又不安，無意識抓著安全帶。

張賀年啟車子，發機的靜在寂靜的晚上格外清晰，近燈亮起，照亮路面，車子駛離小區，剛開出小區沒多久，秦棠的電話打來，張賀年打開免提接的，“吵到你了？”

“你回來過？寧寧呢？”

“帶去找周靳聲，有周靳聲消息了。”

“我以為寧寧不辭而別了，我剛睡醒，沒看到寧寧，嚇我一跳。”秦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又問：“有周靳聲的消息了？他怎麼樣？”

“晚點跟你說，我在開車，先帶程安寧過去。”

“好，你多照顧點寧寧，記得我說的。”秦棠不放心代他。

“遵命。”

掛斷電話，張賀年瞥向跟木頭似得程安寧一眼，說：“你要是困可以睡一會，到了我會喊你。”

程安寧沒有一丁半點的睡意，說：“周靳聲現在什麼況？”

“不好說，還是等見到他再說吧。”

程安寧的腦海瞬間閃過千萬種不好的可能，還是一樣，習慣把事往最壞了想，雖然張賀年說是平安，‘平安’這詞讓很不安，如果只是撿回一條命的話，那也算是平安……

一個小時的車程，抵達目的地，是于郊區的一棟莊園，夜很深，路面街燈凄冷，零星佇立在路邊照亮路況，駛一條小路后很久，終于見到房屋的窗戶亮著微弱的燈。

車子停在噴泉池旁邊，張賀年關燈掛空擋熄火，“到了，下車吧。”

程安寧解開安全帶跟著下車。

九月份的天氣還是很熱，縱使是晚上。

張賀年鎖車，看了程安寧一眼，“這里是方維家的老房子，平時沒什麼人來，周靳聲在里邊，走吧，進去。”

程安寧跟他進到別墅里。

沿著樓梯上到二樓，張賀年說平時沒有什麼人來，但四沒有什麼灰塵，應該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衛生，程安寧跟在張賀年后來到一間亮著燈的房間，里面約約傳來說話聲，房間門閉。

張賀年說：“進去吧，人在里面。”

程安寧卻不敢，站在門口，跟他確認：“真的在里面嗎？”

“是啊，不是著急擔心他，怎麼又不敢進去了？”

程安寧咬著，不知道怎麼形容心里此時的覺，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一直在想他，可是他回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系，而是張賀年過來帶來找他的……

張賀年敲了敲房間門，“能不能進去？”

“進。”

下一秒，響起一道低啞的男人聲音。

對來說無比悉。

程安寧在聽到這道悉的聲音之時，有多麼的震撼，好像心房供給上了，流邊全，逐漸找回知覺。

張賀年趁程安寧失神的功夫，擰開門把手，程安寧怔怔著被打開的門，看到里面擺設，也看到了悉得不能再悉的影，房間里的燈昏暗，他坐躺在床上，有一層屏風擋著，看得更加不真實。

張賀年看程安寧不敢進去，他先進到房間，“況怎麼樣？”

“死不了。”周靳聲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又懶洋洋的，提不起什麼勁。

張賀年問：“醫生走了？”

“走了。”

“傷口怎麼樣？”

周靳聲說：“沒事，小問題。”

張賀年站在床邊，環抱雙臂，說：“準備什麼時候見程安寧？”

“……”

“我把帶來了。”

周靳聲抬眼看他，眉頭皺得很，漆黑的眼神仿佛在問他在開什麼玩笑。

張賀年說：“你別這種眼神看我，當我心，反正人已經帶來了，不敢進來，可能怕是以為自己在做夢。”

張賀年推開礙事的屏風，周靳聲抬眼過去，看到站在房間門口的人兒，眼神茫然，微微張著，仿佛丟了魂一樣。

“行了，接下來你們聊，有事喊我。”

張賀年走出房間，又推了程安寧肩膀一把，將推進房間，隨后關上門，他活脖子，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打電話給秦棠，響了一下秦棠就接了，好像一直守著手機，等他的來電。

“寧寧呢？”

“在見周靳聲，他們倆在房間說話，我在客廳。”

“到底怎麼回事？！”

“周靳聲了傷，嚴重的，昨天回到桉城，怕被周宸發覺，我安排他在方維家的老莊園休息，這邊沒什麼人。”

秦棠問他：“那寧寧呢，什麼反應？”

“傻了，還能有什麼反應。”

“萬幸，周靳聲回來就好，不然寧寧都要去找他了。”

張賀年調侃，“這麼大膽，一個生敢過去？”

“是啊，卓岸說的，我也提心吊膽，害怕寧寧一時沖……”

張賀年到了樓下坐下來，說：“周靳聲回來的事，你知道就好了，別說出去，卓岸也不能說，保。”

“好，明白。”秦棠不問為什麼，對張賀年是無條件的信任，“那你呢，有傷嗎？”

張賀年說：“還是老婆會關心我，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而樓上房間，在房間門關上一瞬間，程安寧還是又懵又怔的狀態，眼睛直勾勾盯著床上的人看，他的臉很差，狀態不好，可是人是‘完好’的，他也不說話，著，靠在靠枕上，很慵懶，但不隨意，也沒有平時的從容隨，反而多了幾分繃。

“什麼表，不認識我了？”還是程安寧找回知覺，啞聲開口。

周靳聲膛微震，輕笑一聲，角委婉，笑意很淡，但是眼神和下來，帶了一無奈，“過來。”

程安寧邁開磨磨蹭蹭走了過去，看清楚他的狀態是真的很差，雙眼布滿，瞳孔渾濁，好像大半個月沒睡覺一樣，他的皮本就白，這下更是病態白了，他穿著寬松的服，好像不舒服，行不便，連抬個手都使不上勁似得。

程安寧靠近了聞到濃烈的藥味，其實剛在房間門口已經聞到了，可能是太想哭了，鼻子被堵住，所以聞不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