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下車來到車尾,鄭重跟他說:“卓岸,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那你是他媽瘋了吧,你過去能找到他?你是去送死,你知不知道的萬一被帶去那種地方,怎麼死的你知不知道?!還想跟他死一塊,你他媽見不到他的一手指,你早死得的!”
卓岸劈頭蓋臉一頓罵,“你真的沒救了,我遲早被你氣死!不行,腺增生了,心梗塞了,你最好別惹我,說話!”
程安寧沒有說話。
卓岸拽著打開后座的車門,把人塞進去,“你給我安靜點,死包,還想開車,要不我開車把你送到國門,一腳把你踹下河,你自己游過去,游到一半你就被打篩子了!”
“你還過去,你過去個屁,你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去去去,去送死就有你份!”
卓岸坐上主駕,關上車門,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罵,啟車子,帶程安寧去秦園,把人給秦棠看著,二十四小時看著,免得做蠢事。
程安寧不吵不鬧,安靜坐著,任由他罵,罵了一路,來到秦園,卓岸把人拉下車,拽著進屋,門是開著的,直接推門進去,說:“你就坐在這,你哪都別想去,我告訴你!”
程安寧眸灰敗,沒有一生機,跟傀儡一樣,安靜坐著。
秦棠出來,看到卓岸和程安寧氣氛不對,走來詢問,“你們怎麼了?”
“還不是程安寧,想跑去三角區找周靳聲!我把帶你這,你盯著點,別讓犯蠢!”
秦棠一驚,忙不迭安程安寧,“寧寧,你不要沖,賀年聯系人在找了,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
程安寧還是沒有說話。
秦棠倒杯水給程安寧,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的,“寧寧,你聽我說,周靳聲不傻,他敢單刀赴會,肯定有準備,有的時候沒有消息是好消息,你千萬不要這個時候沖,你的心我能理解,總之,你不能去。”
程安寧還是垂眸,打不起神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就在這時候,程安寧的手機響了,回過神,是李青打來的,程安寧直覺李青這時候打來電話跟周靳聲有關系,第一時間下接聽,
“李青?”
“程小姐,有老板的消息了。”
程安寧覺大腦皮層無聲轟地一聲炸開似得,震撼到靈魂深的覺,拿手機都在抖,啞聲問:“在哪里?”
甚至不敢問是死是活,本不敢問。
害怕是壞消息。
李青簡單兩個字:“平安。”
程安寧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覺,仿佛雙腳穩穩當當踩在地上,而不是有種不真實要墜深淵的驚悚。
的聲帶寸寸發,發生困難,還是李青說:“不過現在還沒回來,張先生在幫忙走關系,況有點復雜,我先跟您報個消息,怕您擔心,您再等幾天,我們這邊跟進,有消息隨時告訴您。”
“好,好……”
只要他平安就好。
程安寧重重呼吸,著氣,掛斷電話,無意識咬著手指,眼眶潤,甚至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做點什麼,茫然無措。
秦棠給卓岸使眼,讓他先別說話,輕輕拍著程安寧的肩膀,聲詢問,“誰的電話?怎麼了?”
程安寧扭頭看向秦棠,滿目淚花,晶瑩亮,一顆又一顆墜落,沿著面龐下來,沒脖子鎖骨,眼里的破碎顯而易見,“李青說周靳聲平安,他平安……”
秦棠同時松了口氣,“那就好,好事一件,你不要哭了,別把眼睛哭壞了,不哭昂。”
程安寧胡掉淚水,“我不哭,是好消息,我不能哭的。”
秦棠拿來紙巾給掉眼淚,說:“不難過,既然平安,比什麼都好。”
程安寧抱著秦棠喜極而泣,是高興的,是真的高興,沒有什麼比這好的消息,用力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說:“我把眼淚蹭你上了。”
“這有什麼,沒關系的,好啦,不哭,你以前都不哭的,你這幾年都快變哭包了。”
卓岸也松了口氣,還是欠罵了句:“還是死包,差點沒把我魂給我嚇沒,真的,差點被嚇死。”
擱平時,程安寧肯定要懟卓岸,現在沒有底氣,顧不上懟他了,已經累了,不想說那麼多了。
秦棠護著程安寧,“好了,你別說了,寧寧再哭,我跟你沒完。”
卓岸哼一聲。
“那你這幾天就住我這吧,我陪你等消息,也催催賀年,讓他想想辦法。”
于是程安寧在秦園住了幾天,每天都在焦急等消息,又不敢催李青和張賀年,他們這幾天都沒消息,張賀年也沒回來,就連秦棠都聯系不上張賀年,秦棠想問問況的,但是電話打不通,只能聯系上張賀年的助理葉準,葉準不好說。
直到兩三天后凌晨,張賀年風塵仆仆回到秦園,外面在下雨,電閃雷鳴,閃電一次次劃破天際,照亮漆黑的夜,格外可怖。
程安寧本就睡不著,下樓喝水,剛好看到回來的張賀年,張賀年一戾氣,說:“剛好你沒睡,跟我跑一趟。”
程安寧懵懵的,立即意識到什麼,“你有周靳聲的消息了?!”
“對,你上樓收拾幾套換洗的服,我帶你去見周靳聲。”張賀年說悶咳一聲,“我換服,十分鐘后客廳集合。”
程安寧著腳跑上樓,沒敢多問,聽張賀年的話,這幾天穿的都是秦棠的服,秦棠沒穿過的,隨便找個袋子收拾幾套換洗的,拿上手機和證件就下樓了,五分鐘沒到,到樓下穿上寫字。
張賀年也迅速,換了干凈的服,拿上車鑰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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